第2章 这个哑巴竟然说话了？！
她整个人被这股力量猛地向后一拽，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后倒去。
下一秒，她的后背狠狠撞进一个结实坚硬的胸膛。
顾霆渊高大的身躯紧紧贴在她的身后，带着一股压迫感极强的冷冽气息，瞬间将她整个人笼罩。
沈念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误闯虎穴的小兔，身后就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随时可能将她撕碎。
顾霆渊一只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圈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他怀里，让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冰凉的指尖轻柔地抚上她光滑的下巴。
只是轻微地摩挲了片刻，那温柔的触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猛烈的力道。
“呃——”沈念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痛呼。
下巴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精致的眉眼紧紧皱在一起，泪水在眼角莹莹泛起。
“我叫你站住，你跑什么？”
他掐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收紧，迫使她抬起头，首视他的眼睛。
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里，此刻只有冰冷和审视。
“身体怎么抖这么厉害，我有这么可怕吗？”
“做了亏心事，怕我找你算账，怕我……弄死你？”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重锤砸在沈念心上。
如果沈念真的杀了顾悦，面对顾霆渊这首逼灵魂的质问，恐怕早己崩溃。
沈念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
她抬起手，颤抖着，用手指艰难地比划：”不是我，顾悦不是我杀的，顾先生，请你松手，放我走。
“她知道顾霆渊是能看得懂手语的。
顾悦曾告诉她，顾霆渊为了更好地和她沟通，特意学过手语。
顾霆渊垂眸看着，面无表情地等她比划完。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极冷，没有一丝温度，反而让人毛骨悚然。
“杀、人、犯。”
他缓缓吐出三个字，带着极致的轻蔑。
“在监狱里待了短短三个月就出来了。”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你以为，对小悦做过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凌迟。
“沈念，我妹妹因你而死，这是事实。”
“看来监狱的改造对你没什么用。”
“既然如此……”他凑近她，声音压得更低。
“那就由我来，好好教教你，杀了人，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只是坐牢这么简单。”
说完，顾霆渊不由分说地将沈念拽上车。
安全带一圈一圈紧紧勒住沈念的身体，几乎让她喘不上气。
沈念试图挣扎，但几次都挣扎都无果后，她急切地看向顾霆渊。
顾霆渊看出了沈念想说什么，轻蔑一笑。
“别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墓园。
顾霆渊拽着沈念的手臂，动作没有半点温柔，将她几乎是拖到了顾悦的墓碑前。
墓碑上镶嵌的黑白照片里，女孩笑得无忧无虑，神采飞扬。
是顾悦。
那些和顾悦相处的过往，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沈念眼前。
她抬起手，想要碰一碰照片上顾悦的脸颊轮廓。
手腕骤然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力道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念抬眼，撞进顾霆渊那双寒意彻骨的眸子，里面翻涌着毫不遮掩的杀意。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透着狠戾。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甩。
沈念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得摔倒在地。
手掌在粗糙的砂石地面上擦过，***辣地疼，很快渗出了点点血丝。
她顾不上手掌的刺痛，捂着手，泪眼朦胧地望向顾霆渊，拼命地摇头。”
不是我！
我没有杀她，顾悦的死，我也很难过！
“顾霆渊在她身前蹲下，冰冷的指尖擦过她眼角的湿痕。
那动作本该温柔，却带着极致的压迫感。
“难过？”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嘲弄，“那就跪下向小悦磕头认错。”
沈念全身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让她下跪磕头？
不！
顾悦不是她杀的。
她没有错，凭什么要跪！
她倔强地抿紧嘴唇，眼睛里没有半点屈服的意思。
顾霆渊冷笑，手猛地揪住沈念的头发，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
头皮传来剧痛，沈念控制不住地发出破碎的呜咽。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雨丝。
泪水混着雨水，糊了她一脸，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
但她的眼神，依旧是倔强的。
冰冷的雨丝很快变成了瓢泼大雨，狠狠砸在两个人身上。
顾霆渊身上的黑色衬衫彻底湿透了，紧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和手臂，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认不认错？！”
顾霆渊的耐心彻底耗尽，周身散发的杀气，让西周的雨水都带着寒意。
沈念浑身冰冷，雨水和泪水糊了满脸，她倔强摇头。
不认！
她没错！
沈念奋力挣扎着，指甲深深嵌入顾霆渊的手臂，试图让他松开。
顾霆渊眉心一蹙，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动作微滞。
沈念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用尽全身力气，挣脱束缚，她顾不上狼狈，仓皇地爬起来逃离。
然而，她刚撑起半个身子，一只手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极大，让她无法挣脱。
顾霆渊的动作快得惊人，他甚至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拽了回来。
不等沈念喘息，脖子就被顾霆渊死死掐住，将她整个人向上提起少许，双脚几乎离地。
“沈念，我带你过来，就是为了在小悦的墓前，亲手掐死你，让她亲眼看着，你是怎么下去陪她的。”
顾霆渊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带着地狱的寒气。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那力道极大，几乎要捏碎她的喉骨。
窒息感瞬间席卷了沈念的全部感官。
冰冷的雨水混着泥土的腥气，不断灌入她的口鼻。
她想咳嗽，可喉咙却被掐得死死的，连一丝气音都难以发出。
她双手本能地抓挠着顾霆渊的手臂，指甲在他湿透的衬衫下划过皮肉，留下一道道更深的血痕。
血珠混着雨水淌下，顾霆渊却纹丝不动，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这个男人，是真的要杀了她。
在她逐渐涣散的视线里，顾霆渊那张阴鸷冷酷的脸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意识在一点点抽离，沈念的身体渐渐不再挣扎。
死亡，原来是这种感觉。
冰冷，无助，还有……不甘心。
她还没有为自己辩解，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恍惚之间，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
挺拔的军装，宽阔的肩膀，逆光而立的身影，那个人朝她伸出手，掌心温暖干燥。
“哥、哥哥……”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清晰地传入了顾霆渊的耳中。
随着这两个字溢出，沈念紧抓着顾霆渊手臂的双手，终于彻底失去了力气。
顾霆渊身体猛地一震，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掐着她脖子的手也顿住了。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死死地盯着沈念。
他听清楚了。
刚才，她喊的是……“哥哥”？
这个哑巴……竟然说话了？！
而且，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喊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