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券?”震惊了片刻后,陆林接着问道:“那玩意儿怎么赚钱?”
“你好歹也是汉东大学政法系的高材生,平时一点都不关注国家政策的吗?”祁同伟无语训斥道。
的确不怎么看报纸的陆林,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道:“嘿嘿,的确不怎么看,你快说说我们怎么赚钱?”
“这事儿我已经关注了有段时间了,今年4月份,国家允许公民可以自由买卖国库券,转让试点城市也从最开始的7座,增加到了现在的61座。
而太平市,就在这61座之中!”
“我还是没听明白,我们怎么从里面赚钱?”没看报纸的陆林,还是有点懵逼。
“你知道魔都现在的国库券多少钱回收吗?”
陆林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我没去过魔都,我哪里会知道!”
“唉,算了,不吊你胃口了,我最新看到的消息是一百块的国库券,魔都的银行回收价是102块4毛......”
还没等祁同伟说完,陆林抢答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从太平市钢铁厂以100块的回收价,拿到魔都去卖102块4毛?
但这也没什么利润啊?值得我们来回折腾吗?”
祁同伟无语道:“谁说我们要按100块回收国库券?要真是那样,你觉得我会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
“我就说嘛,祁主席怎么会是活雷锋,那你准备多少钱回收这太平市钢铁厂的国库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太平市钢铁厂的效益恐怕不是很好,员工的工资只能用国库券来代发,若是我们用现金购买这些员工手上的国库券,你猜他们会打几折卖给我们?”
“同伟,你怎么知道这钢铁厂的效益不好?”陆林没有关注国库券打几折,反而关心起了钢铁厂的效益。
祁同伟真是无力吐槽,这陆林怎么笨的跟头猪似的。
“你也不抬头看看厂里面的烟囱,这都下午四点钟了,居然有两个烟囱没有冒烟,你再看他们大门口的招牌,连这个体面都不顾了,想必厂里的效益肯定非常不好!”
又被祁同伟***裸地打击,陆林老脸一红,低声说道:“还是同伟聪明,你告诉我怎么做就行,我不再乱问了!”
虽然反应慢了点,但好歹态度还行,孺子可教也。
“我们先以五折的价格试一下,要是形势不对,就改为六折,但最高不能超过七折,不然我们就没啥大的赚头了!”
在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后,陆林双眼布满了精光,“好,我要是花1000块买国库券,拿到魔都去卖的话,岂不是净赚424块?”
“你不能这么算,你购买衣服鞋子和来回车票不花钱的吗?”
“嘿嘿,那也不少了!”
“行了,不说了,马上分头行动,要是卖完了,还是来这地方汇合!”
“好,我们怎么进钢铁厂?”
祁同伟无语地懒得搭理陆林,直接朝大门口的门卫室走去。
“同志,你好!”
见是两个一身“正装”的“干部”,正在摸鱼的门卫老胡赶忙起身走到窗口。
在看到祁同伟手上的公文包和手腕上的手表后,老胡的脸上又马上堆满了笑容,“这位同志,你们有事吗?”
“我们是魔都四海证券公司的,想打听下你们厂里有没有国库券。”
正为国库券头疼的老胡,脸上的笑容马上变成了讨好,“有,有,小同志,你们打算怎么收?”
太平市的铁矿山已经挖了两千多年,新中国成立后,挖掘的速度更是史无前例。
这不,这几年的矿山越挖越深,但也越挖越少。
再加上魔都钢铁厂的低价钢铁冲击,他们厂的效益备受打击,已经快半年没见到多少现钱了。
“不知同志怎么称呼?”深谙谈判法则的祁同伟,自然知道不能轻易报价,否则直落下乘。
“叫我老胡就行!”老胡可没有祁同伟心中那么多道道,大大咧咧地回道。
“在下是晚辈,怎么能乱叫呢,我还是叫一声胡叔吧!”
看着儒雅帅气又十分懂礼貌的祁同伟,老胡的心里对祁同伟又增加了几分好感,“好好,你们进来谈,外面怪热的!”
很好,已经算是彻底打掉了对方心里的防备之心,祁同伟笑着客气道:“这秋老虎的确厉害,您看我满头大汗的,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完,祁同伟从老胡主动打开的房门走了进去,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
还没让祁同伟吹一会儿风,老胡焦急地问道:“小同志,你还没说怎么收国库券呢?”
祁同伟连连赔礼道:“胡叔,您瞧我,光顾着凉快了,不知您想出什么价?”
“100块!”虽然老胡发下来的国库券是按照工资的七折折算的,但丝毫不影响他内心的贪婪。
祁同伟连连摇头道:“胡叔,您在逗我玩呢,我大老远从魔都赶过来,怎么还能贴钱帮您办事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手上的国库券应该是按照五折下发的吧?”
“哪能是五折,明明是七折,你别瞎说!”
见老胡上当,祁同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猛拍大腿道:“胡叔,那您可吃了大亏了,我们刚从吕州过来,那里的厂子可都是按照五折的价格折算给工人同志呢!”
“这***李建国,昧着良心剥削我们工人,看我们怎么收拾他!”
见火候拱得差不多了,祁同伟这才正式报了他的价格,“可不是嘛,胡叔,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呢,还是按照吕州那边的收购价收您手上的国库券,您看行不行?”
再次骂了两句李建国后,老胡马上一脸讨好地祈求道:“小同志,我们厂里都是按照七折价格折算的工资,你能不能行行好,按照七折收掉我手里的国库券?”
祁同伟一脸为难地皱着眉头道:“胡叔啊,不是我不想按照七折收您手上的国库券,而是我们公司给我的底价就是五折,您让我真的很为难啊!”
见祁同伟不似作假,老胡退让一步道:“小同志,我也不为难你,你看六折行不行?”
“胡叔,我懂你们的难处,但真不是我不想为你们考虑,要是我真按照六折收了你们手上的国库券,回魔都后,公司会让我私人贴上这一折的差价,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