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初雪来得格外早，细碎的冰晶裹着北风灌进楚家演武场的青铜兽首门环。十二根盘龙柱上凝结着霜花，正中测灵石表面浮动的符文比三年前黯淡许多——这座传承千年的修真世家，连护山大阵都开始泄露灵气了。

楚阳站在队伍末尾，呼出的白雾在睫毛上凝成冰珠。前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族中少年们正挨个测试修为。当楚云峰将手掌贴上测灵石时，刺目的蓝光让执事长老的唱名声都颤抖起来："楚云峰，炼气七重！"

人群顿时炸开锅。

"十七岁的炼气后期！云峰少爷怕是能直入玄天剑宗内门！"

"听说他上个月猎杀了三阶雪纹虎？"

锦衣少年在恭维声中扬起下巴，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当他经过楚阳身侧时突然停步，袖中窜出一道暗劲直击楚阳膝窝："堂兄怎么躲在后面？莫不是怕测出修为倒退？"

楚阳踉跄着扶住石柱，掌心传来的寒意顺着经脉游走。三年前那场诡异的秘境崩塌仿佛重现眼前——本该属于他的筑基灵液被替换成蚀骨毒，自此修为不进反退。他沉默地走向测灵石，身后传来嗤笑："咱们昔日的青州第一天才，如今连测灵都要酝酿半柱香？"

青灰色灵石泛起微弱荧光，执事长老别过头轻咳："楚阳，炼气三重。"

冰锥般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刺来。

"难怪林家要来退婚，换我也不敢把女儿嫁给废物。"

"听说他母亲当年就是来历不明的散修......"

楚阳攥紧的指甲陷进掌心，旧伤未愈的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正要转身离开，八匹雪翼天马的嘶鸣突然撕裂云霄。鎏金车辇碾碎风雪悬停半空，玄天剑宗的赤焰纹章在日光下灼人眼目。

车帘无风自动，林月瑶踏空而下的瞬间，演武场积雪竟凝成冰莲朵朵。她眉心朱砂剑纹殷红似血，筑基期的威压让几个修为浅薄的弟子直接跪倒在地。

"这是退婚书。"素手轻扬，鎏金帛卷在楚阳脚边绽开，"三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