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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飞雪,端庄华贵的女子被七八个老奴挤压着,跪倒在白茫茫雪地中。

己经两个时辰了。

老奴们跺脚取暖,嘴里不干不净咒骂着身下的人。

屋内娇媚的哭声渐渐低下去。

锦衣华服的男子从容走出,厌恶的瞥了一眼冻僵的女子。

“商氏,你害死了本侯唯一的孩子,你可知罪?”

恐怕是被冻坏了,商蕴眉尝试着张嘴。

发不出一个音调。

辩无可辩。

讨伐声由远而近传来。

廊下聚集着一群人,冷眼旁观萧衍生对她的审判。

她费力的抬眼,看清了那些人的面貌。

曾经将她捧在手心的爹娘和兄长。

还有七年前被寻回来的真千金。

犹记得从前此人唯唯诺诺的模样。

如今,娇艳华贵,满头珠翠,俨然己是地地道道的京中贵妇。

而商蕴眉自己,数年操持,早己不是当年待嫁闺中的女娇娥。

“姐姐,你太残忍了,竟然害死了衍生哥哥唯一的孩子。”

商扶楹依靠在萧衍生怀中,面上装的白莲花一般,眼中那一抹得意之色,深深刺痛着商蕴眉。

萧衍生怜爱的搂着她。

“如此寒冷,说了不让你来,怎么还是来了?”

“我与姐姐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姐姐犯错,我怎能不来为她求情?”

安国公冷哼一声,呵斥道:“身为宗妇,却因善妒残害妾室,丢尽了我商家的脸,她自己犯下大错,谁也不许替她求情。”

安国公夫人附和道:“她自小养在我身边,表面乖顺懂事,却是个最有主意的,嫁入侯府,七年无子,亲家与贤婿从不计较,这等好人家,她不知珍惜,竟然还敢残害有孕妾室,我真是,愧对侯府。”

说着,她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安乐侯夫人上前安慰她。

“她本就不是你亲生的,再如何悉心教养,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小门小户的德性,何必为这等人伤心,我瞧扶楹就极好,这才是国公府的孩子。”

萧夫人看了一眼商扶楹,意有所指。

她娇羞的低下头去,躲进萧衍生怀中。

萧衍生淡淡道:“入冬之后,今上身体每况愈下,太医院断言,至多三月。”

安国公道:“那就将婚事定在下月初八。”

言罢,小心观察萧衍生的脸色。

只见他微微点头。

这才放下心来。

世子商承佑冷冷看了一眼跪在雪中的人,道:“至于她,任凭萧兄处置。”

萧衍生还未开口。

商扶楹先道:“还请衍生哥哥看在扶楹的面子上,饶她一命吧。”

萧夫人正要反驳。

萧衍生己点头同意了。

“那就挪到偏院去,再不许出现。”

老奴们得了命令,七手八脚将人拉起来,拖着往偏院去。

事到如今,商蕴眉还有何不明白的。

坊间多有传闻,萧衍生与其妻妹暧昧不清。

可怜她每日被府中琐事而困,又对萧衍生深信不疑。

一朝被人算计,竟当了商扶楹的垫脚石。

偏院靠近池塘,又冷又潮湿。

商蕴眉被人随意扔在草席上,只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

她恐怕是要死了。

回想今生,前十五年,她是无忧无虑的国公府小姐。

忽而一日,天翻地覆。

与商夫人相貌七八分相似的商扶楹找上来,言说她才是真千金。

从此,爹娘和兄长的宠爱,全还给了商扶楹。

成亲七年,她的夫君,也始终惦记着那柔柔弱弱的女子。

此生,何其悲凉。

商蕴眉没了求生的意念。

迷迷糊糊之间,却有一碗滚烫的姜汤灌进她嘴里。

有人抱住了她,极为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

“眉眉,别睡,活下去,等我。”

梅花的香气在她鼻间萦绕。

她记得这味道,却想不起来这味道的主人。

她发了高热,动弹不得,睁眼都困难。

恍惚之间,有人喂她喝了药。

商蕴眉好受了许多,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床上,桌上放着喜欢的糕点。

到底是谁。

商蕴眉好奇到了极点。

可她实在没力气。

即便有那人的悉心照料,她恐怕也活不了几日。

侯府的人惯会捧高踩低,恐怕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偏院的门紧锁,仿佛有人故意要将她困死在此处。

不过,她不死,又怎么给旁人让位呢?

商蕴眉不甘心。

她强撑着吃了几口桌上的食物。

下次,若昨夜那人再次出现。

商蕴眉想。

求他带自己离开。

可惜天不遂人愿。

商蕴眉睡了一整日,夜间醒来时,床头站在一人。

正是萧衍生。

他入夜前来,身边没有带护卫,像是躲着谁。

屋里没有点蜡烛,漆黑一片。

他不悦。

“下人怎么伺候的,为何不点蜡烛?”

商蕴眉裹着大氅,一动不动,也不搭理人。

萧衍生受到冷待,有几分生气。

但想到今夜前来,是为宽慰商氏,便忍了下来。

“你害死柳氏孩子的事,这几日对你的惩罚,也够了。

再有七日,就是我与扶楹的婚礼,我们成亲之后,我会命人将你接出去,你若安分守己,敬重扶楹,我便许你贵妾身份,送你回扬州老家。”

商蕴眉记得,她是在一个顶好的晴朗日子,嫁进侯府。

萧衍生轻轻握住她双手,承诺护她一生一世。

如今,妻降为妾,哪里还有当年的誓言。

可是,誓言无用,她得活着。

“多谢世子。”

商蕴眉冷淡道。

萧衍生皱眉。

“怎么,你不高兴?

你残害侯府子嗣,己是重罪,看在你多年侍奉公婆,操持全家的份儿上,我留你性命,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你竟还不知足?

你可知,在我心里,扶楹才是我唯一的妻,你霸占扶楹的位置多年,扶楹大度,不与你计较,否则,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

商蕴眉冷笑一声,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当年,她本是不愿意嫁给萧衍生的,奈何国公府以养恩要挟,逼着她替商扶楹嫁进来。

七年,整整七年,她操持整个侯府,令萧衍生无后顾之忧。

如今萧衍生位极人臣,商家又想让亲生的女儿,摘现成的果子。

何其不公。

萧衍生恼了。

低头去,却在闻到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梅花香气时,迟疑了。

他想到了什么,登时大怒,一把抓住娇嫩的脖颈,将人从床上拖起来。

“你果然与他有染,扶楹说的没错,商蕴眉,你竟敢将奸夫带到我侯府来,真当我萧衍生斗不过他吗?”

商蕴眉抓住他,苦苦挣扎。

“你疯了是不是?

哪来的奸夫,你自己不洁,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吗?”

萧衍生怒火中烧,手上又多了几分力度。

“你即便是死,也是我的女人,谁也别想沾染你。”

而后,他重重将人摔在地上,愤然离去。

商蕴眉失去意识,晕倒在地。

不多时,偏院多了一队侍卫,门窗被钉死,再无出路。

没有人发现躺在地上的人,后脑勺流血,即将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