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染姑苏

寒山寺诡影 乾隆二十三年霜降，姑苏城西的寒山寺飘起第一场雪。更夫王五缩着脖子敲过三更梆子，忽见寺墙渗出血色。他揉眼细看，那朱红竟在青砖上蔓出枝桠——是朵八瓣曼陀罗，花瓣尖还挂着露珠似的血滴。

"吱呀" 残破的寺门无风自开。王五的灯笼霎时熄灭，月光里立着个窈窕身影。金丝面具遮住女子半张脸，露出的下颌白得像新糊的窗纸。她左手托着绷架，右手三根手指捏着银针，针尾的红线直连到袖中。

"姑娘，这、这么晚了..."王五的寒暄冻在喉头。那绣娘忽然抬手，针尖戳进自己无名指指腹，血珠顺着银针滚落，竟在素绢上绽开层层叠叠的彼岸花。更夫踉跄后退时，瞥见绷架上猩红嫁衣的袖口——那里绣着三朵曼陀罗，与张记绸缎庄李掌柜暴毙时胸前的绣花一模一样。

三日索命 次日清晨，知府衙门的鸣冤鼓被砸得震天响。观前街米商赵守仁仰卧在自家库房，心口曼陀罗的丝线还泛着血光。忤作挑开锦袍倒抽冷气：花瓣里裹着七颗金珠，正是三日前寒山寺失窃的佛宝！

"第四人了。"师爷数着案卷，"李掌柜、周盐商、陈茶庄主，加上这位赵老爷，都是胸口绣花，心脉被金丝截断。"堂下跪着的家仆瑟瑟发抖："老爷昨夜说要去寺里还愿，子时才回府，手里攥着这个..."呈上的油纸包里，半块杏仁酥渗出黑血。

书生涉局 "子安兄，这案子你碰不得！"醉仙楼雅座里，捕快宋青按住友人酒盏。窗边书生一袭洗白的竹叶青长衫，指尖摩挲着现场拓印的曼陀罗纹样："金丝截脉是前朝绣春堂的手法，但花蕊里嵌佛珠..."他突然顿住，拓印边缘有些极浅的压痕，像被什么圆形重物碾过。

暮鼓声中，陆子安踱到寒山寺山门。香炉里积着厚厚的纸灰，却无半点余温。他俯身拨开灰烬，瞳孔猛地收缩——三根扭曲的绣针插在炉底，针眼穿着人发。正要细看，后颈突然袭来寒意。

"公子也爱夜游？" 绣娘的声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