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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没有错,但我就是很讨厌她,也许不是讨厌,是嫉妒和羡慕。我叫林落,

一个生来就该被贬低到尘埃里的人。“试验品”用来形容我再好不过了,

故事要从2004年的盛夏说起,因为那年我出生了。我出生在小县城,

我是爸爸妈妈的第一个孩子,那时候我得到的是很多很多的宠爱,从妈妈口中的描述来看,

我的爸爸很爱我,常常把我背在肩头绕着村里的小溪慢悠悠的走,

妈妈说那年她生我的时候难产了,生出来的时候她只有半条命了。这句话听了很多很多年,

也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她不停的重复,只不过是想告诉我不漂亮,

性格执拗又害得她差点没命的我,不被喜欢也很正常吧。

我的人生再有记忆之前的片段都来自于我的母亲,3岁那年我的妹妹出生了,

我留在了爷爷奶奶的身边,而我的爸爸妈妈带着妹妹,那个被称为林宝的漂亮姑娘去了远方,

妈妈说我很喜欢我的妹妹,在她出生之后常常嚷着要抱她,寸步不离。生活所迫,

也许是雄心未泯,他们去了D城,距离我的故乡4000公里。

从那以后爸爸妈妈变成了电话里的声音,变成了新年里的愿望,变成了期盼和迷惘。

他们生意做得很好,赚了很多很多的钱,也给了我很多很多的钱,

刚离开的前两年还会回来看我,给我带回来满满一存钱罐的硬币,

那时候我是全村最让人羡慕的小朋友,我可以拥有我想要的所有东西。

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爸爸妈妈开始淡忘出我的记忆的,也许是五岁那年的新年他们没回来,

也许是渐渐变少的电话,也许是对我的漠不关心,

我像小霸王一样攻击每一个嘲笑我没有爸爸妈妈的人,

又像毛毛虫不停的卷曲在窗台看着别的孩子依偎在父母的怀里。我好像不幸福又很幸福,

起码我的爷爷奶奶很爱我,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喜欢跟在爷爷的***后面跑,

他为我量身订做了一把小锄头,这是记忆里我的第一个所有物。每一个清晨我还在睡懒觉,

爷爷奶奶已经做好早饭去田里劳作了,我常常在村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看看这家的鸡,

摸摸那家的狗,隔壁的奶奶待我很好,知道我爱吃咸鱼,给我喂了很多,

可是却吃坏了我的嗓子,于是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我被冠上了贪吃鬼的称呼。

下午我扛着锄头和爷爷上山,山上的田里种了我最爱的西瓜,我勤勤恳恳的“捣乱”,

爷爷只是笑着整理被我翻得乱七八糟的田,我怕田里的白色大虫,至今都不知道名字是什么,

每每挖到都要尖叫着跳到一旁,***样的扛着锄头噘着嘴在田埂边翻找不认识的花草,

好第二天和朋友过家家。小婶家养的黄色大狗最是粘我,

不论我走到哪都要跟在身边做我的守护者。那时候我生龙活虎,不害怕这世间的任何事物,

偷偷下河游泳,等衣服干透了才敢回家,很幸运没有被发现,也许是奶奶老眼昏花。

七岁再也不能一直快乐的玩耍了,因为我上小学啦!小叔每天接送我和堂姐上下学,

我拥有了很多好朋友,好像没有爸爸妈妈也不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了,

也或许半年都没有联系的我们,在那个没有视频通话的年代,

爸爸妈妈已经和冬天里的雪花一样消散在了记忆的深处。我表现得不在乎他们,

但只有我清楚我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他们的身影。也是这一年我清楚的知道,

因为不被爱才会被选择留下。那是秋天,叶子落了一地的季节,我和堂姐放学了,

小叔却没有如约到达校门口,于是我们决定自己回家。一路打闹到了村口,

村口进去的一大段路没有栏杆,旁边是河,距离道路三米多高,

没有安全意识的我们玩起了蒙眼抓人的游戏,不出意外我掉了下去,

幸运的是被一棵歪脖子树接住了,无法动弹只觉得身上钻心般的疼痛,这吓坏了堂姐,

她慌忙跑进村喊大人,我躺在树枝上只觉得疼的将要死去,虽才7岁却早已知道死亡。

害怕二字萦绕在我的周身,我恐惧的在心里写好了遗嘱,我的小锄头就送给堂姐,

昨天摘的花花草草送给隔壁家的思思姐姐,还有我画的画就送给爷爷奶奶吧。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爸爸妈妈,成了一个名词,我早就忘了他们长得什么样,算了算了,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他们了。后面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只记得大人的呼唤声由远及近,

一根绳子落了下来,我没死,真好。事后我给妈妈打电话,迫不及待的想和她说我的遭遇,

可是妈妈,永远打不通的电话还有存在的意义吗?那年意外频出,

一天清晨坐着小叔的自行车去上学,脚卡进了车轮里,小叔疑惑车怎么不动,

使劲蹬了几下还是不动,下车一看,我的脚卡在里面,忙着急送去医院,喜提骨头断裂,

他们佩服我的鲁莽和勇敢,一声不吭一滴泪不掉,打完石膏坐在病床上,吃着橘子,

听着奶奶的碎碎念。奶奶在兜里摸出手机递给我,让我和妈妈说我腿断了,

让他们回来看看我。我犹豫着接过电话,拨通之后我高兴的喊着:“妈妈,

今天我的腿断了”。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关心,妈妈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在忙。

”没挂断的电话里传来妹妹的声音“妈妈,陪我玩”妈妈笑着应声“妈妈来陪你玩咯,

宝贝”。奶奶一把抢过手机挂断了电话,愤愤的对着我骂到:“别打了,又不理你,

打过去干嘛。”那天我看着窗外看了许久,窗外没有大树也没有小鸟,

我不是上天眷顾的幸运儿,所以我不被爱也很正常吧。妈妈,原来那天你说的忙是陪妹妹玩。

时光线不停穿梭,停留在一个陌生的时间段,那是爸爸妈妈外出以后第一次带着妹妹回家来,

我早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和伙伴炫耀我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那是黄昏,

在我无数次看着墙上的钟表数着时间的日子里,他们终于出现了。

一起回来的还有爸爸养的狼狗,可那狼狗不认我,它会跟在爸爸的身后,会舔妈妈的手,

也愿意让妹妹摸它的头,可唯独面对我的时候龇牙咧嘴发出低吼。我尝试着把我的肉给它吃,

它吃了还是不愿意让我摸,我迷惘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讨它的欢心,妹妹端着饭碗跑出来,

摸着狼狗的脑袋说:“看吧,它不让你摸,因为你和我们不是一家人。

”这句话冲击到了灵魂的深处,像丝线牢牢的控制住了我的大脑,愤怒,

伤心所有的情绪交叠在一起,我跑到家门口拿出了长长的竹竿,开始追击妹妹,

结尾就是妈妈抓住了我,痛骂了一顿,她说我是姐姐,不能欺负妹妹,

她还说妹妹不可能讲出那些话都是我的胡编乱造。好像我做错了,我不该吓唬妹妹,

不该拿着竹竿追她。记忆清晰起来,八岁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我被接到了妈妈的身边上学。妈妈常说她为了让我到大城市上学和爸爸吵了好几天,

为我付出了很多。可是妈妈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堂姐带我坐车去城里,

我扒拉着门框怎么也不肯上车,我舍不得爷爷奶奶,舍不得这小小村庄,舍不得清晨的鸟鸣,

也舍不得黄昏的袅袅炊烟,妈妈我哭着被推上车,也哭着被拉下了车。原来离别这么难啊,

那你当初丢下我的时候怎么走的那么潇洒?当我怯怯的站在家门口的时候,

妈妈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的是我的三妹,林安。我看向妈妈的眼睛,

眼里的厌恶嫌弃不加掩饰,我的自尊被击碎碾压,我的灵魂从此害怕对视。久别重逢,

没有我想象中的拥抱,抚摸,而是她的一句:去把脚洗了脏死了。我站在浴室里光着脚,

自卑刻进了我的每一根头发丝。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长驱直入直击灵魂。

我曾经说过在爷爷奶奶身边的那段日子我感觉很幸福,那个时候我是被当做小孩对待的。

而到了妈妈的身边我才知道原来长大意味着洗衣做饭洗碗带孩子。不管上学还是周末,

三餐的碗都是我洗,好像永远都有干不完的家务活,一放学就要抱着三妹,

一边写作业一边哄孩子,而妈妈在做饭,吃完饭就是洗碗扫地拖地洗衣服,

我总是洗不干净衣服,常常被骂,妈妈的脾气好像很差很差。她说我是废物,

说我连这点活都干不好,那时候很失望,我好像什么都不会,一事无成。

就连洗碗也常常打碎碗碟。失望归失望,我从不放弃,慢慢学习,细心努力,

我的家务越做越好,我也变成了一个超人,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

我的三妹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娃娃,我第一次抱她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磕了碰了,

直到恶臭传来,我惊慌失措,妈妈告诉我是妹妹拉了。

也是这天以后妹妹的换尿布工程就交给我了,妈妈说她换尿布,看了这些东西会想吐,

吃不下饭。好吧,我只能扛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我的八岁真的很不一样,

前一秒还是爷爷奶奶身边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后一秒就努力学习做大人。

刚入学的时候成绩很差,跟不上老师的节奏和步伐,每天晚上妈妈都会辅导我写作业,

没有电视剧里演的耐心教导,而是写错一道题就会迎来的挨打和怒骂。我最害怕的是周末,

每每到了周末完成了学校的作业还要完成妈妈布置的作业,她要求我背诵三字经和弟子规,

不能停顿磕绊,卡壳时间长了就会面对口水攻击。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叛逆心理,

我嚷着要回家,她拿着竹竿追着我打,门前有个很大的垃圾场,我绕着垃圾场跑,

那时妈妈常说我是垃圾桶生的,我的八岁幼稚无知信以为真,渴望垃圾桶活过来保护我。

而妹妹,林贝,一个漂亮的小公主,我羡慕她的一切,羡慕她不用做家务,

羡慕她读完书就可以和朋友去玩,羡慕她不用清洗三妹换下来的裤子,

也羡慕她可以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她永远那么鲜活,大方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像夏日里的精灵闪闪发光。而我,妈妈口中最恶劣的顽童,考试永远不理想的差等生。

我努力努力再努力,我不停的考高分,但是99永远只是99,妈妈我以为我真的很差劲。

可为什么妹妹的60分就可以换来她喜欢的玩具?

而我除了那把爷爷做的小锄头再也没有得到过属于我的玩具。我自卑敏感渴望爱,

但我不是低贱的老鼠,我是人,是一个生命,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情。

妈妈第一次送我上学就被老师撞见了,老师在课堂上问我今天是谁送我上学的,

我大声的回答:是我的后妈。老师的面部似乎尴尬了一瞬,课后她和妈妈聊起这个话题,

那天我回到家经历的是冷嘲热讽。对不起妈妈,我不停的给自己塑造一个幻境,

我希望我的妈妈是你对妹妹的样子,而不是那个声嘶力竭谩骂我的妈妈。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讨厌妹妹的,也许是我早熟敏感心思多吧。那时候抱着小妹不能出门,

妹妹笑嘻嘻的路过身边,都会和我说她要去干嘛。比如和朋友打羽毛球啦,

又比如去玩捉迷藏啦。每当她回来之后就会开始告诉我去玩了什么,怎么玩的,她好开心啊,

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我抱着小妹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时妈妈常说,看看你板着个脸,

看着就让人心烦。我开始退后远离厌恶她,我的妹妹,为什么她可以那么幸福,

还要把她的幸福分享给我。8岁的我开始讨厌她,讨厌这个家,无数年后,

22岁的林落再次反省8岁的林落,那时候的心态正常吗,妹妹本身也没做错什么,

但我不能责怪8岁的林落,她只是一个孩子,她的全部世界就是学习和家务,

玩耍在8岁那年被打上了标签,标签上大大的那句,

‘想想我为你付出了什么’让她不敢撕下这张标签。在城市的生活环境并不尽人意,

一个客厅一个浴室一个房间便是全部了,一张上下床,妈妈和小妹睡在下面,

我和妹妹睡在上面。妈妈说妹妹小睡姿不好会摔下来,于是我便同意了睡在床外侧的请求。

时间线不停的穿梭,我的二姨来到家里做客,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从床铺上摔了下来,

大家都被惊醒了,二姨慌忙扶我起来,我的脚磕到了。菜油,可以治跌打损伤,

她为我涂了菜油,我一抬头,是妈妈不耐烦的神情:“没事就睡觉。”我不敢上床睡觉,

睁眼到天亮,那天以后落了个恐高的毛病。后来,18岁的妹妹谈及此事,

笑着说还好她睡在里面,因为她睡姿不好,妈妈考虑的很周到。该讲讲我的爸爸了。

妈妈怀孕回家生小妹的时候,他还留在D城做生意,却被他的亲哥哥吞了生意,

一分钱都没有往家寄,对于这样的哥哥还无条件的给予。生意失败他依旧在外闯荡,

或者说玩乐。那时我时常告诉自己妈妈很累很辛苦,要一个人养家,我得帮助她。

于是做完家务,哄妹妹睡着我就开始做手工赚钱,那时经常熬夜到凌晨,

困得眼皮打架还想多做会。一年里爸爸也有回家的时候,次数不多,

对他重逢后的第一次记忆是小学,那年我们这个温暖的小县城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场雪,

那场雪格外的大,妹妹喝完了牛奶,妈妈让她把瓶子扔了,她嫌外面冷,将瓶子扔在了门口,

第二日上学扎了脚。于是爸爸出现了,她背着妹妹去学校,我拿着两个书包,

爸爸的印象是一个伟岸的背影,她扛起了妹妹。那年的雪在记忆深处不停盘旋,

一直没有停歇。但我并不喜欢爸爸回家,因为我面对的永远是无休止的争吵。学校组织捐款,

同学们互相讨论捐多少,中午回家吃饭,我在饭桌上提及此事,

我问妈妈能不能给我10元捐款,妈妈说:“有时间关心别人,不如看看自己家的情况。

”我鼓起勇气想再次讨要10元,得到的是一个巴掌。我呆愣在原地,

像被点了定身术的木头人,直到棍子打在身上疼痛传遍全身。我痛哭出声,

却倔强的不想低头,隔壁邻居前来劝阻,

我听到的只有那一句又一句的你妈不容易你要这么多钱干嘛,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不懂事不懂事我要疯了,10元很多吗,妹妹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就不能给我一次10元吗,

我也想帮助别人。我忘记了这场殴打持续了多久,棍子断了,鲜血汩汩而出,

妈妈说下次再要钱,打完就撒盐了,那才叫钻心的疼。那天我伤痕累累的到了学校,

交出了1元投进了纸箱,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呀。而我的爸爸,

那天没有拦下打在我身上的棍子,而是若无其事的吃着饭。每当爸爸回家来,

他们都会大吵一架,妹妹直到长大都不知道这一切,因为每次吵架他们都会把妹妹喊出去玩。

而我抱着小妹哪都去不了,小小的饭桌底下蹲着我,大人之间的污言秽语不停的攻击着我,

我抱着小妹,看着他们由争吵变成砸东西,破碎的碗碟落在脚边,

那时我在想人为什么要活着。17岁那年他们一如既往的争吵,

我沉默着拿出了结婚证和身份证递给他们,吵架吵架吵架,无休止的吵架,还不如离婚,

各自清净。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厌恶,好像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吗?我太累了,

他们的争吵永远都会在谩骂我的声音里结束,亲戚也开始指责我,质问我的行为是何意,

说我无情且无心,愚蠢至极。我的妈妈一直都很辛苦,不停的操劳着,

弟弟的出生于这个家庭并无影响,只不过是我事情更多了,牵着大的抱着小的。

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要生这么多,很多年后我对妈妈提出了这个问题,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奶奶想要个传宗接代的。思想不同,

在奶奶那个年代传宗接代很重要,爸爸有个儿子她才能安息,

可是我的爸爸是个不负责的爸爸。就像很多电影里的开端,男主女主相爱的故事。妈妈,

一个在上海靠自己打拼出一番事业的女强人,白手起家,身家过万。爸爸,

一个在邮局上班拥有着‘铁饭碗’的男人。但是生活会胜过爱情,妈妈进入家庭,

没有得到一场婚礼,这成了她一生的遗憾,她放弃事业,放弃青春,付出一切只为了家庭,

我不得不承认她很伟大,但这种伟大我永远不推崇。但或许是我生性自私凉薄,

我觉得人必须将爱自己排在第一位。但小小的林落并不懂妈妈的付出,

她在自我崩溃里自我救赎。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很优秀,是在校长室会谈的那天起。

当老师通知我去校长室的时候,妈妈已经坐在里面了,和蔼的校长对妈妈夸赞着我,

并且提出了给我保送初中的名额。这对我来说吸引力巨大,

那时候我的户口并非在读学校城市的户口,是没有办法上初中的,上完小学就得回故乡。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也是这天我才意识到我稳居全校第一。

可是妈妈为什么要让我转走呢,就因为每天接送妹妹上学很累吗?

我的妹妹没有如他们所愿和我进入同一所小学,而是去了小县城上学,

开车接送需要半个小时,会谈以后妈妈下定决心将我转走。爸爸来学校接我,

顺便办理转学手续,老师牵着我的手问我:“落落,真的要转走吗?你成绩这么好。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也不想离开我喜欢的老师,不想离开我的同学,

但是我只是一个孩子我不能改变爸爸妈妈的决定。我突然感觉很累,

放学以后没有选择马上回家,而是躲进了一栋出租楼,廉价的小楼里没有什么住户,

我躲在一个空荡的厨房柜子里泣不成声。这是我的避风港,我可以宣泄情绪的地方。

在新的学校里,接触到了我的一生热爱——长跑。这是我第二次看见赞许的目光,

在此之前的岁月里围绕我最多的是‘你要听话’‘你要懂事’‘你怎么这么不乖’。

可这一次,当体育老师说我是个好苗子的时候,我实在难以掩埋内心的雀跃,

同时又害怕妈妈会阻止。那个放学后的黄昏里,我在回家的路上踌躇了半天,

当我终于鼓起勇气和妈妈说出我想练体育这句话,

她眼神里的冷意是一把寒光凌冽的刀刃刺伤了我的身体,灼烧了我的灵魂,

这是我第二次反抗她。我义无反顾的进入了校体育队,那时我三年级。笑容漫上脸颊,

我热爱红色跑道,热爱风与我擦肩而过,也热爱最后一抹余晖洒在我的身上。

放学以后的一个小时训练时间是独属于我的,老师也常常感叹我的毅力和坚持。

一个小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面对的永远是一声声的谩骂。“学这个有什么用,

跑步能跑出什么名堂,你能有什么出息”。我沉默以对,她用了很多方式,打骂,找老师,

不让我上学但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心,她似乎累了似乎倦了,

眼里的厌恶和失望不加掩饰的映入我的眼帘。我更加疯狂的奔跑,训练,

拖着大大的轮胎走了一圈又一圈,我幻想它是沉重的枷锁,我必须拖着它不停前行,

直到训练结束解脱的那一刻就像是我生命的解脱。四年级参加比赛,比赛前夕要进行体检,

学校带我们去了体检中心,我害怕又紧张,一项项的检查都通关了,却在心脏那里卡了壳,

医生的宣判像凌迟处死的刀片寸寸分离着我的血肉,他说我的身体不适合长跑。体检不合格,

取消比赛资格,老师安慰我,让家长带我去大医院体检。回到家哀求着妈妈,

她无动于衷的起身走人。我时常在想她是爱我的吧,

不然怎么会在一个星期后如我所愿的带我去了医院,也或许是受不住我的日夜哭泣和乞求。

幸运的是小诊所检查错误我的心脏很好没有问题。我带着报告单兴奋的找上老师,

老师允许我参加第二年的比赛。这一年的时间里我更加刻苦的训练,终于到了比赛的日子,

结果并不理想,与奖牌失之交臂。我回到家,妈妈似乎心情很好,

看着我的神情笑着说:“没拿奖吧,都说了你不是这块料,废物一个,什么都干不成。

”早就忘记了这是第几次出言讽刺,我躺在被窝里暗自伤神,

这么长时间建立的自信再次土崩瓦解,我不得不接受现实我只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可我的体育老师没有放弃我,他再次鼓励我坚持,他不停的夸赞我的毅力,勇气,决心。

原来灰暗的世界再次照进了一抹光。很不幸的是我小学毕业了,以差劲的成绩毕业了。

22的林落再回想那段时光依然痛恨自己,为什么会生妹妹的气而放弃自己的学业。

自暴自弃得到的只有一事无成碌碌无为。上了初中以后我没有进入校运动队,

而是爱上了乒乓球。似乎是每一个国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无师自通。

这是我第三次反抗我的妈妈。只有打乒乓球的时候我才是我,真正的我,

我好像和球融为了一体,跳跃旋转翻腾,拿下了一分又一分,听到了一声又一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