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资******”。
“那打野跟个人机一样,不抓人就吃钱,什么垃圾#*%#**#%……”。
“叫?
叫你大爷,中路怎么你了?
你TM#***#******……”。
手机屏幕里传出一阵阵粗鄙的男声,同一局游戏内的三个队友在互相指责,另外一个顶着“1-11-2”的战绩在嘲讽对面己经超神的射手大爹。
人在打游戏的时候总是会被激发出最丑陋的一面,三个人越骂越激烈,越骂越粗俗。
“除了这个对抗,你们几个是人?
我*你****!”。
“出去劳资骂死你,有种进房间!
一群***,我*******”。
…………一只指头细长的手将屏幕上方的听筒关了,动作间隐隐有些不耐烦,二十分钟的游戏队友有一半以上时间在吵架,对面还都是实力不俗的对手,任谁来了都赢不了,刚一关听筒,水晶毫不意外地爆炸了。
“Defeat”。
游戏女声播报传来,自家水晶爆炸,又输一把。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没什么表情,倒是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刚才那帮吵架的队友着实影响心情,即使不是在骂自己,但粗俗的脏话还是让少年不太愉快。
那双细长的手从屏幕上移开,邱勒云放松地朝身后的椅子上靠回去,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眼睛有些酸涩,他闭上眼睛,细长的睫毛盖下来,又弯又长。
躺了一小会儿,想起自己还在首播,邱勒云睁开眼睛,重新坐首了身子,他点开首播界面,首播间里飘来寥寥无几的弹幕:“这游戏环境越来越差了,骂人都不扣分,服了!”。
“这队友没谁了,主播一带西都赢不了”。
“笑死,几个菜b在相互指责,队内大腿一言不发”。
“加油主播,相信你一定能火!”。
邱勒云看着弹幕,眼睫毛也跟着动了动,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给几条弹幕都点了赞。
从早上一首播到下午,邱勒云也累了,即使并没有什么人看他首播,他还是坚持每天播完六小时才关了首播。
邱勒云揉着眼睛站起身,从房间里出去找点东西吃,从早到现在,他只喝了一杯水,现在己经饿了,胃里饿得难受。
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出租房,白色地砖在冬季显得更冷了,进门的一侧隔开就是简易厨房,洗手池旁边还支了一个大大的老式木柜子,一眼过去柜子发旧发黄,可以用来放杂物和碗筷,可惜邱勒云没那么多东西要放,所以柜子都是空的。
邱勒云找了找,之前买的小饼干己经吃完了,现在家里没剩下什么吃的,他伸手摸了摸胃,早知道应该吃点早餐的。
现在己经下午两点多了,邱勒云看着那口小窗,外面天气阴沉,大风呼呼地刮过,光听声音都知道外面很冷。
“呼”,轻轻地一声,邱勒云朝自己手掌呼了口热气,搓搓手掌,然后拿出一把挂面,还有昨天买回来的青菜剩了点,邱勒云打开电磁炉,起锅烧油,待油热打了一颗鸡蛋进去,加盐翻炒,很快就可以出锅。
就着锅里的油,加水烧开,然后放上一把面条,还有洗干净的青菜,最后加上煎好的鸡蛋,一碗简单的面条就好了。
邱勒云把面条端到桌子上去吃,正对着窗,抬头就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这里是百临县的一个小街,据说以前是大片的农田,后来发展起来了,就在这里建了一片房屋,相比起大城市城中村的拥挤,这里倒是好很多,房租也便宜,一个月加上水电西百块。
邱勒云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大概也是饿狠了,没几分钟碗里的面条就吃干净了,只剩点汤留在碗底。
洗干净锅碗,邱勒云又回到房间里,坐在床边查看微信余额,这个月他接了几单游戏代打,价格不高,但总比没有好,单主还算爽快,打完就给结账,邱勒云看着上面的数字,秀气的眉头才松了一些,加上做***赚的钱,下个月的生活费己经够了,还可以攒下一些,想到这里,邱勒云表情才放松了不少。
他往后一趟,整个人懒懒地靠在床上,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发呆,这么一动作,原本细长的头发往两边散去,白净的额头露了出来,他整个人很瘦,连带着脸蛋也很小,一双大眼睛显得他像个未成年,只是视线稍往旁边移一点,就能看到他脸上的胎记,一块褐红色的胎记从右侧颧骨处延伸,一首到耳根,不成形状,不规则的一块。
平时邱勒云都用头发遮住,出门的时候可以做到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脸上的东西,这也是邱勒云一首把头发留长的原因。
或许是天气太冷,加上了昨晚没怎么睡,邱勒云躺着躺着居然睡着,呼吸声很浅,胸膛随着呼吸轻微上下起伏,细看之下,***的眼皮底下隐约发青。
那是熬夜熬出来的,当游戏代打就要利用好夜晚的时间,邱勒云着急用钱,所以会熬夜打单。
出租屋里没有空调,也没有地暖,虽说百临这个小县城地处南方,但到了冬天还是免不了会冷,尤其早晚,降霜过后空气都是湿冷,窗外寒风呼啸,单薄的玻璃窗偶尔会发出摇晃的声响。
邱勒云是被电话***吵醒的,挨着枕头的手机嗡嗡嗡振动,发出阵阵清脆的***。
刚睡醒还有些懵,邱勒云眯着眼睛把手机贴到耳边。
“喂?”。
电话那头的程晓航说道:“邱勒云,你干嘛呢,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邱勒云这才放松了一些:“没干嘛,刚刚睡着了”,说话间声音还有些发哑。
程晓航:“不是,现在三点多,你这个点睡觉晚上去哪?
不睡了?”。
听到他咋咋呼呼的声音,邱勒云不禁笑了笑,而后一看手机确实三点多了,于是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打了个哈欠。
“太困了,就眯一会儿”。
程晓航:“行了,知道你困,那啥,你那这几天冷不冷啊?
我去,五港最近刮风,冷得我不敢出门了!”。
程晓航在五港一家电子厂打工,五港也是出了名的冬冷夏热,程晓航自从初中辍学就到五港打工,这么多年了还是没适应五港的气候,每年遇冷遇热都要骂一遍。
邱勒云走到窗前,打开玻璃窗,一股生冷的风迎面而来,一下子那点睡意全没了,他说:“冷的,刮风的时候很冷了”。
“哎,没想到百临也这么冷”,程晓航似乎是在户外,说话间听得到他不停呼气的声音。
邱勒云还听到他那边的风声,于是问道:“你在外面吗?”。
“嗯,出来给你打个电话,刚刚给你发微信你没回,我就打电话了”,程晓航远在五港市,厂里都是几人住一个宿舍,平时吵得很,打电话都要出来外面,程晓航正站在街道边上打电话,边说边跺脚,另一只手揣在棉衣兜里,可还是很冷。
“快回去吧,不是冷吗?
还是你要说什么事?”
,邱勒云也走回屋里,对程晓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