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出最后一道残影，液晶屏上弹出"Victory"的字样时，窗外正好炸开一声闷雷。
他摘下耳机，十一月冰凉的空气裹着雨腥味钻进领口，对床程浩的鼾声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格外清晰。
"操，又拿五杀？
"上铺探出个鸡窝头，周子航挂着黑眼圈的脸在手机冷光里活像只丧尸，"你他妈是人形外挂吧？
"话音未落，下铺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
陈昊蜷缩在蓝格纹被子里发抖，床头挂着三天前校医院开的退烧针。
林远瞥见垃圾桶里带血的纸巾，想起最近新闻里说的超级流感。
"耗子你丫别是得了那什么猩红热吧？
"周子航说着扔了包连花清瘟下去，"我老家二姨说这病咳着咳着就......"防盗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
林远看了眼手机，23:47，送外卖的从来不会这个点来。
他摸到门边时，听见黏腻的水声顺着门缝渗进来，像是有人拖着湿漉漉的麻袋在走廊挪动。
"谁啊？
"他握住门把手的瞬间，整栋楼突然断电。
黑暗中有东西重重撞在门上，腐臭味扑面而来。
林远踉跄后退，手电筒白光扫过猫眼时，他看见半张溃烂的脸正往外渗着黄绿色黏液。
程浩的鼾声戛然而止。
陈昊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咕噜声。
林远转身时正好看见那双血红的眼睛——原本黑色的瞳孔此刻碎成蛛网状，在手机背光中泛着诡异的银芒。
"耗子你......"周子航的惊呼被一声脆响打断。
陈昊的颚骨突然裂开到耳根，带着倒刺的舌头洞穿了程浩的肩膀。
鲜血喷在天蓝色的窗帘上，程浩的惨叫和骨骼碎裂声同时炸开。
林远抄起电竞椅砸向怪物化的陈昊，塑料椅背在触到皮肤的瞬间熔化成胶状物。
他闻到蛋白质烧焦的味道，陈昊后背鼓起数个肉瘤，有什么东西正在撑破他的卫衣。
"去阳台！
"周子航抡起哑铃砸碎玻璃门。
冷雨劈头盖脸砸下来时，林远看见对面宿舍楼此起彼伏的惨白灯光，无数扭曲的人影正在窗后撕咬翻滚。
三楼某个窗口突然爆开大团血花，有个长发女生首接栽进了雨幕里。
陈昊佝偻着脊椎追到阳台，暴涨的指甲在瓷砖上刮出火星。
林远摸到周子航递来的臂力棒，金属管身还残留着体温。
当怪物扑来的刹那，他想起上个月搏击课学的侧身踢——陈昊的肋骨在军靴下发出树枝折断的声响，腥臭的黏液溅了他满腿。
"小心后面！
"周子航的尖叫变了调。
林远转头看见程浩摇摇晃晃站起来，左肩伤口里钻出蚯蚓状的黑色血管。
更可怕的是他手里还握着陈昊那截断舌，尖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刺破牙龈。
臂力棒砸在程浩太阳穴上发出闷响，林远虎口震得发麻。
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周子航居然用哑铃把陈昊的脑袋砸进了地板。
两人对视的瞬间，整栋楼的应急灯突然亮起，血红的光晕里，他们看见彼此瞳孔里跳动的银芒。
"手机......没信号。
"周子航的声音在抖。
林远擦掉溅在手机屏上的血沫，锁屏照片上妹妹梨涡浅笑的模样被血污遮住大半。
业主群最后一条消息停在21:03，保安队长发了段模糊视频，画面里有个女生正用牙齿撕开流浪猫的肚皮。
走廊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像是有几百人同时在跳踢踏舞。
林远反锁浴室门的瞬间，听见金属门板被撞出凹痕。
镜子里映出他脖子上三道抓痕，边缘己经开始发黑。
"你被感染了。
"周子航举起哑铃的手在发抖，汗珠顺着下巴滴在瓷砖上，"电影里这时候应该......"林远突然按住他手腕："听。
"在丧尸抓挠声的间隙，隐约传来螺旋桨的轰鸣。
他们冲到破碎的阳台窗前时，正好看见三架武装首升机掠过图书馆穹顶。
探照灯扫过操场，照出正在啃食尸体的上百个黑影。
最前排的感染者突然齐刷刷抬头，银瞳在强光下泛起涟漪——他们竟然开始叠人梯。
当第一个丧尸抓住首升机起落架时，林远终于看清那些变异的手指间连着蹼状肉膜。
他想起上周生物课展示的趋同进化标本，脊椎突然窜上一阵恶寒。
雨幕中炸开橙红火光时，他拽着周子航扑向储物柜后的暗格。
爆炸冲击波震碎整层楼的玻璃，林远在耳鸣声中摸到暗格里的消防斧。
当他劈开堵门的丧尸残肢时，走廊景象让周子航首接吐了出来——墙面上糊着碎肉拼接的诡异图腾，每走三步就能踩到半截肠子。
安全通道指示牌在血泊中幽幽发绿，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非人嘶吼。
"去天台。
"林远砍翻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丧尸，她脖子上还挂着拍立得相机，"等军队......"他的话被顶楼传来的枪声打断。
当他们踹开通往天台的安全门时，正看见三个学生会干部在围攻教官。
体育部长王磊的右臂异化成螳螂刀的形状，一刀劈开了教官的防弹背心。
周子航突然闷哼一声。
林远转头看见他小腿被钢筋贯穿，暗红色的血正在水泥地上蜿蜒成溪。
更远处，乌云散开的夜空露出一轮血月，月光下所有变异者的银瞳都在同步闪烁。
"把我留这儿。
"周子航把哑铃塞给他，牙齿咬得咯咯响，"你妹妹还在附中吧？
东校区过去就隔两条街......"林远举起消防斧的手突然僵住。
他看见周子航的瞳孔开始碎裂，黑色血管正顺着脖颈爬上脸颊。
而自己虎口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己经愈合，擦伤处新生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摘下耳机，十一月冰凉的空气裹着雨腥味钻进领口，对床程浩的鼾声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格外清晰。
"操，又拿五杀？
"上铺探出个鸡窝头，周子航挂着黑眼圈的脸在手机冷光里活像只丧尸，"你他妈是人形外挂吧？
"话音未落，下铺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
陈昊蜷缩在蓝格纹被子里发抖，床头挂着三天前校医院开的退烧针。
林远瞥见垃圾桶里带血的纸巾，想起最近新闻里说的超级流感。
"耗子你丫别是得了那什么猩红热吧？
"周子航说着扔了包连花清瘟下去，"我老家二姨说这病咳着咳着就......"防盗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
林远看了眼手机，23:47，送外卖的从来不会这个点来。
他摸到门边时，听见黏腻的水声顺着门缝渗进来，像是有人拖着湿漉漉的麻袋在走廊挪动。
"谁啊？
"他握住门把手的瞬间，整栋楼突然断电。
黑暗中有东西重重撞在门上，腐臭味扑面而来。
林远踉跄后退，手电筒白光扫过猫眼时，他看见半张溃烂的脸正往外渗着黄绿色黏液。
程浩的鼾声戛然而止。
陈昊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咕噜声。
林远转身时正好看见那双血红的眼睛——原本黑色的瞳孔此刻碎成蛛网状，在手机背光中泛着诡异的银芒。
"耗子你......"周子航的惊呼被一声脆响打断。
陈昊的颚骨突然裂开到耳根，带着倒刺的舌头洞穿了程浩的肩膀。
鲜血喷在天蓝色的窗帘上，程浩的惨叫和骨骼碎裂声同时炸开。
林远抄起电竞椅砸向怪物化的陈昊，塑料椅背在触到皮肤的瞬间熔化成胶状物。
他闻到蛋白质烧焦的味道，陈昊后背鼓起数个肉瘤，有什么东西正在撑破他的卫衣。
"去阳台！
"周子航抡起哑铃砸碎玻璃门。
冷雨劈头盖脸砸下来时，林远看见对面宿舍楼此起彼伏的惨白灯光，无数扭曲的人影正在窗后撕咬翻滚。
三楼某个窗口突然爆开大团血花，有个长发女生首接栽进了雨幕里。
陈昊佝偻着脊椎追到阳台，暴涨的指甲在瓷砖上刮出火星。
林远摸到周子航递来的臂力棒，金属管身还残留着体温。
当怪物扑来的刹那，他想起上个月搏击课学的侧身踢——陈昊的肋骨在军靴下发出树枝折断的声响，腥臭的黏液溅了他满腿。
"小心后面！
"周子航的尖叫变了调。
林远转头看见程浩摇摇晃晃站起来，左肩伤口里钻出蚯蚓状的黑色血管。
更可怕的是他手里还握着陈昊那截断舌，尖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刺破牙龈。
臂力棒砸在程浩太阳穴上发出闷响，林远虎口震得发麻。
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周子航居然用哑铃把陈昊的脑袋砸进了地板。
两人对视的瞬间，整栋楼的应急灯突然亮起，血红的光晕里，他们看见彼此瞳孔里跳动的银芒。
"手机......没信号。
"周子航的声音在抖。
林远擦掉溅在手机屏上的血沫，锁屏照片上妹妹梨涡浅笑的模样被血污遮住大半。
业主群最后一条消息停在21:03，保安队长发了段模糊视频，画面里有个女生正用牙齿撕开流浪猫的肚皮。
走廊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像是有几百人同时在跳踢踏舞。
林远反锁浴室门的瞬间，听见金属门板被撞出凹痕。
镜子里映出他脖子上三道抓痕，边缘己经开始发黑。
"你被感染了。
"周子航举起哑铃的手在发抖，汗珠顺着下巴滴在瓷砖上，"电影里这时候应该......"林远突然按住他手腕："听。
"在丧尸抓挠声的间隙，隐约传来螺旋桨的轰鸣。
他们冲到破碎的阳台窗前时，正好看见三架武装首升机掠过图书馆穹顶。
探照灯扫过操场，照出正在啃食尸体的上百个黑影。
最前排的感染者突然齐刷刷抬头，银瞳在强光下泛起涟漪——他们竟然开始叠人梯。
当第一个丧尸抓住首升机起落架时，林远终于看清那些变异的手指间连着蹼状肉膜。
他想起上周生物课展示的趋同进化标本，脊椎突然窜上一阵恶寒。
雨幕中炸开橙红火光时，他拽着周子航扑向储物柜后的暗格。
爆炸冲击波震碎整层楼的玻璃，林远在耳鸣声中摸到暗格里的消防斧。
当他劈开堵门的丧尸残肢时，走廊景象让周子航首接吐了出来——墙面上糊着碎肉拼接的诡异图腾，每走三步就能踩到半截肠子。
安全通道指示牌在血泊中幽幽发绿，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非人嘶吼。
"去天台。
"林远砍翻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丧尸，她脖子上还挂着拍立得相机，"等军队......"他的话被顶楼传来的枪声打断。
当他们踹开通往天台的安全门时，正看见三个学生会干部在围攻教官。
体育部长王磊的右臂异化成螳螂刀的形状，一刀劈开了教官的防弹背心。
周子航突然闷哼一声。
林远转头看见他小腿被钢筋贯穿，暗红色的血正在水泥地上蜿蜒成溪。
更远处，乌云散开的夜空露出一轮血月，月光下所有变异者的银瞳都在同步闪烁。
"把我留这儿。
"周子航把哑铃塞给他，牙齿咬得咯咯响，"你妹妹还在附中吧？
东校区过去就隔两条街......"林远举起消防斧的手突然僵住。
他看见周子航的瞳孔开始碎裂，黑色血管正顺着脖颈爬上脸颊。
而自己虎口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己经愈合，擦伤处新生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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