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线
便利店冷藏柜的蓝光笼罩着蜷缩的少年,他湿透的衬衫下延伸出心电图导联线,像被暴雨淋湿的神经末梢。我攥着偷换标签的葡萄糖酸钙药瓶,膝盖在粗粝的水泥地上擦出血痕。
“别碰流浪猫……”
少年苍白的指尖陷进三花猫的皮毛,雨滴沿着他左耳的助听器坠成银河,“它们的心跳……比抗心律失常药诚实……”
警报声刺破雨幕时,我将他颤抖的手按在自己颈动脉:“数这里,像数星星那样。”
他睫毛上的雨珠随着我65次/分的脉搏坠落,在积水里映出破碎的仙后座。
…………
“顾临川!后台的幕布卡住了!”
我抱着厚重的戏服在后台来回踱步,十厘米的高跟鞋让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盛夏的闷热在舞台灯光下发酵成粘稠的蜜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是星海学院百年校庆舞台剧的第三次彩排,而我饰演的正是那位被诅咒的芭蕾舞者。
突然被攥住手腕的力度让我踉跄着撞进一个檀香萦绕的怀抱。
顾临川的体温透过学生会制服衬衫灼烧着我的侧脸,他修长的手指正按在我剧烈起伏的胸口。
顾临川轻声提醒道:“呼吸乱了”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上周体检报告显示你最近三次心悸都是在下午三点后发作,而现在是两点五十五分。”
我慌忙去扯腰间的束带,天鹅羽毛装饰的戏服突然变得像枷锁般沉重。
后台杂乱的脚步声与道具碰撞声中,他的声音像是穿过暴风雨的月光:“要听医嘱吗,苏同学?”
耳垂突然贴上冰凉的金属,我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摘下了左耳的助听器。
那是枚银色的星月耳钉,此刻正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在我耳畔摇晃,折射出细碎的银河。
“当心跳超过110,就咬这里。”
他食指关节抵住我发颤的唇瓣,那里有道新鲜的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