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到这样的大土司家去走一走,看一看。
既然今天有此机会,我去看看明正家有多么富丽堂皇,豪华气派。
再说我内心还有伤心事,不如趁这个机会散散心,由一位女人的热情来驱散另一位女人带给我的冰冷。
我和德吉巴姆走过折多河上又长又宽的木桥,来到明正土司家。
明正土司的女儿真的没有什么架子,她己经站在宽大轩敞的大门口迎接我们。
她的一张椭圆型的靓脸正在温暖的阳光下微笑,笔挺而丰满的她正等我这个大帅哥来到。
她的土司父亲带着管家又到塔公草原打猎去了,正好给了我和她谈情说爱的机会。
明正土司的女儿将我引到大厅里。
明正土司的女儿连忙说:“我们家族在大清时,被朝廷称为内土司,这个内字,意味着自己人的意思,表明中央王朝在册封康巴一百多位大大小小的土司时,对我家是最另眼相看的。”
我抿着嘴。
笑而不言。
这时候,足有三尺高的台式钟响起钟声。
我对明正土司的女儿说:“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是啊!
我听着明正土司的女儿如此夸耀自己的家庭,支撑我的自尊心的柱子又一下子立不稳了。
我在想,过去,明正土司是土司的领袖,那只是过去的辉煌,现在是民国,孙中山先生讲五族共和人人平等,居然还摆出这样的派头,不过是有名无实的自我吹嘘而己。
我和土司女儿的差距实在太大,小桥流水人家的儿子绝不和大富大贵的明正土司的女儿相好!
站在我面前的明正土司的女儿确实十分漂亮,她比我现在怀揣在心里却又让我很伤心的丹巴美女还要漂亮!
但是,我心中的女人形像不是这样的。
我这个帅哥喜欢柳树般婀娜的少女,明正土司的女儿对我来说,过于成熟,过于丰满了!
这时候,明正土司的女儿不管我说时间己经到了,又连忙介绍自己。
我马上要走了,她再不介绍她姓什名谁没有机会了。
她说:“我叫白玛娜姆,我今年十八岁。”
她又说,她十月出生,我是和她同年,但我是十二月,她整整大我两个月。
也许在众人看来,她是完美无缺的,但是真要挑毛病,鸡蛋也能挑出骨头来嘛!
我很细心地打量了白玛娜姆,我从听觉,视觉,嗅觉的感觉三棱镜感受她的一切。
从视觉看她过去丰满,这个就不提了。
从嗅觉看,她是无味的,或者说香味太淡了。
我特别强调的是听觉,她的声音过于中性,是粗粗的女中音,我喜欢莺歌燕舞的女高音,明正土司的女儿白玛娜姆的这种女中音真的就像鸭子叫!
这样的说话声实在太低沉,太惨不忍睹。
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
是啊!
白玛娜姆能发出春天里像鸟鸣般的轻快愉悦的声音吗?
看着我身边站立的穿着藏装心宽体胖的白玛娜姆,虽然她走过去走过来忙着为我介绍明正土司家的一切,但我准备回家了,回到我小桥流水人家的刘家磨坊看着我不紧不慢,不置可否的表情,明正土司的女儿白玛娜姆失望了。
她在明亮的阳光下倚在高大轩敞的大门边,在失望情绪的影响下,十分灰心地送我,和等在外面院子里的女康巴汉子德吉巴姆挥手作别。
而我用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说再见。
我挥一挥衣袖,作别西天的云彩。
我一脚跨出大富大贵的明正土司家的高大轩敞的大门,再次踏上坚实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