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动手
小队长一边说着，一边路过吕小武，顺手递过来一包己经开了封的烟。
吕小武赶忙伸手接过，小队长这才又把另一包烟丢在了旁边的床上。
吕小武拿着烟，定睛一看，是个叫“生产牌”的包装，自己以前还真没听过。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烟盒，估摸着里面应该还剩下半包。
吕小武在这个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环境里，他早就烟瘾犯了，当时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可除了一把冰冷的匕首，什么都没有。
这刚拿到烟，吕小武就迫不及待地想抽一根解解馋。
“队长，你……”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又有点像三十多的男人突然站起来，冷冷地对着小队长开口了。
吕小武听着他的声音，带着点上海口音，他有些纳闷，不知道为啥小队长好心给烟抽，这人还这副冷冰冰的表情。
“放心，陈放，给钱了，十块法币。”
小队长一看陈放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在想啥，赶忙开口解释道。
陈放抿了抿嘴，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支支吾吾地说道：“我，那个，但是十块也太多了，这一包才八分钱。”
“我们又是借用他们的房子，又是一首绑着他们，这不多。”
小队长轻笑着，脸上带着几分坦然。
陈放听小队长这么一说，不好意思地咧着嘴笑了笑，随后拆开烟盒，拿出几根烟，伸手递给旁边的人，笑着说道：“来，大家谢谢队长的烟。”
吕小武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估计这房子的主人被自己这帮人给绑了，他们在这儿藏身，而这个陈放是本地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小队长硬逼着房主把烟拿出来的，所以才那样。
在看到陈放在发烟，吕小武也赶忙把手里的烟拿出来，分给旁边的人。
“来，吕哥。”
旁边的一个人把烟叼在嘴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哧啦”一声划着火柴，用手小心翼翼地护住火苗，朝着吕小武伸了过来。
“咳咳，谢谢。”
吕小武抽了一口，那没有过滤嘴的烟猛地呛得他咳嗽了两声，他心里暗自骂了一句这什么破烟，嘴上还是赶忙谢了帮自己点烟的人。
那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整个房间里，抽烟的人都默默地抽着烟，除了比刚才多了些“吧嗒吧嗒”吸烟和“噗噗”吐烟的声音，依旧是一片死寂，压抑的氛围让人仿佛喘不过气来。
吕小武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起身来到了厅里，坐在饭桌旁边。
他望着门外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一边抽着烟，一边静静地等着宰鬼子的时间到来。
“轰隆，轰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沉闷的雷声不断地在天空中炸响，一道道闪电如银蛇般划过，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却又在下一秒消失，只留下无尽的黑暗。
在街道旁两座房子之间的狭窄巷子里，几个男人紧紧地挤在一起。
他们全身都被雨水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雨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淌。
其中一个人不时地小心翼翼探头望向不远处有着昏黄路灯的街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焦急。
“真怪这天气，这才西月份，这雨怎么这么大。”
一个男人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着，声音里带着几分抱怨。
“玛德，雨还不小一点，不然这帮小鬼子不知道还要玩多久才回营，冷死了。”
另一个人低声咒骂着，牙齿都在“咯咯”打颤。
吕小武在旁边听着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抱怨，心里也是窝着一肚子火。
他忍不住想，这什么破游戏，也太真实了吧，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就穿着这一身单薄的粗布衣服，在这冰冷的雨里己经淋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在真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饥寒交迫了。
“来了，两头鬼子，往这边过来了。”
在最外面放哨的陈放突然回头，压低声音，紧张又急促地说道。
“好，陈放，吕小武，你们俩和我按一头，你们三个按一头，明白了嘛。”
小队长听到鬼子来了，赶忙小声地分配任务。
“明白了，队长。”
众人也都小声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
“吕小武，你从后面控制住鬼子的嘴，不要让它发出声音，陈放你控住鬼子让他不要乱动，我来下手。”
小队长一边说着，一边从衣物里抽出了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吕小武一听，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他刚刚也伸头看了一眼，只见两头小鬼子晃晃悠悠地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他心里暗自叫苦，“让我来按着它不出声，虽说我比它高不少，可这哪能按得住啊。”
吕小武心里清楚自己的情况，虽说自己以前也当了两年兵，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退伍都快十年了，整天不是抽烟就是喝酒，平时也不怎么运动，体力早就不行了。
何况，只有自己动手宰了鬼子才能有钱赚。
“队长，你们来按住他，我来动手。”
吕小武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也把别在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
小队长听到吕小武的话，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把手里的匕首收了起来，说道，“那好，我来控住鬼子。”
“好，我都行。”
陈放倒是无所谓，在他看来，谁动手都一样，反正队长都答应了。
“嗒，嗒，嗒”，夹杂着雨滴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终于，两个鬼子慢悠悠地走过了几人隐蔽的地方。
说时迟那时快，两道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闪到鬼子的身后，一人对着一头鬼子，一手狠狠勒住脖子，一手紧紧捂住嘴巴。
紧接着，又有几个身影猛地冲了出来，死死卡住鬼子的身体，不顾鬼子就像被捆住的猪一样拼命挣扎，硬生生地往几人藏身的地方拖去。
吕小武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往外小跑过去，看着他们把鬼子拖进来，又赶紧往回跑。
“动手啊，你发昏了啊。”
陈放和小队长好不容易把鬼子拖到吕小武旁边，却见吕小武拿着匕首愣在那里，不知道在干嘛，陈放忍不住压低声音，着急又愤怒地吼道。
“哦哦，好的，我捅它。”
吕小武被陈放这一吼，才回过神来，心里叫苦不迭，“在现实里自己连鸡都没杀过几只，这搞毛啊。”
看着在地上不停扭动的鬼子，他心里一阵发怵，可又想到鬼子曾经犯下的那些滔天罪行，心一横，双手紧紧握住匕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鬼子的肚子狠狠扎了下去。
只感觉手上的匕首刺破了一层阻碍，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匕首流到手上，吕小武知道那是血。
可天太黑了，根本看不见血的颜色，他还来不及有什么别的感觉，就觉得握着的匕首一阵剧烈抖动，原来是鬼子疼得在拼命挣扎。
“吕小武，你扎他肚子干嘛，扎脖子啊，胸口啊，要不你再来几刀啊，快，按不住了。”
小队长感觉手里的鬼子越来越挣扎得厉害，再看到吕小武扎了一刀后就又愣住不动了，只能一边死死按住鬼子，一边小声又急促地喊道。
“知道了，我扎它胸口。”
吕小武知道自己没做好，心里一阵慌乱，回了一声后，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双手紧紧握住匕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