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传膳
锦瑟宫内，贵妃苏清梧正用鎏金茶匙搅动着碧螺春，青竹纹茶盏在她指间突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羊脂玉盏化作碎片，瓷片深深扎进掌心，血珠顺着丹蔻滴落，在月白色蜀锦裙裾晕开红梅。
"陛下竟为只畜生破了宫规？
"她望着满地狼藉冷笑，尾音拖得绵长又扭曲。
鎏金香炉飘起的媚香混着血腥气，熏得守在旁侧的宫女大气不敢出。
与此同时，秀心宫里，许若蘅正对着菱花镜往护甲上贴珍珠。
三枚***的南海珠刚缀上翡翠叶尖，听闻小宫女的禀报，指尖猛地一颤。
最珍贵的那颗珍珠"啪嗒"滚落，在汉白玉地砖上弹跳着钻进雕花床底，她却浑然不觉，盯着镜中自己骤然失色的脸，声音发颤："那狐狸连名字都是陛下亲赐的？
"护甲无意识摩挲着铜镜边缘，刮出刺耳的声响，“之前靠近陛下的人或物通通被处死了，这狐狸到底是什么来头。”
而栖梧宫暖阁内，林听兰正对着铜盆插花。
珊瑚钗在她鬓边摇晃，映得那双丹凤眼愈发阴鸷。
她突然将沾着露水的海棠枝狠狠折断，花瓣扑簌簌落在绣着并蒂鸳鸯的软缎上："不过是只畜牲，等新鲜劲过了，还不是要扔进兽苑？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乌鸦凄厉的啼叫，惊得她将珊瑚钗重重拍在妆奁上，金累丝的凤凰尾羽在烛火下扭曲成狰狞的剪影。
.紫宸殿内。
蒸腾的水汽弥漫在雕花浴池上方，楚景钰单手拎着叶瑶汐后颈的软毛，不顾她西爪乱蹬的***。
“脏死了。”
他挑眉看着在怀中扭动的雪白身影，指尖故意戳了戳她鼓起来的狐狸脸颊，“该好好洗洗了。”
话音未落，叶瑶汐便“扑通”一声被丢进温热的水里。
她慌乱地刨着爪子浮出水面，耳朵和尾巴全耷拉下来，水珠顺着绒毛滑落，在池子里溅起细碎水花。
还没等她抖落身上的水，池边传来衣料摩擦声，抬眼就见楚景钰己经跨入池中，水面随着他的动作漾开层层涟漪。
水面映出楚景钰精瘦却遒劲的腰线，他扯开衣襟，胸膛随着动作起伏，腹肌紧实，人鱼线隐入松垮裤腰。
叶瑶汐第一次见这种画面，己经呆住了。
“别动。”
男人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毛发，指尖沾着特制的香皂揉出绵密泡沫。
叶瑶汐被按在池边，委屈地呜咽着，尾巴却被轻轻托起，“这么脏的小狐狸，不洗干净怎么留在朕身边？”
楚景钰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看她耳朵因为***而不停颤动，眼底笑意愈发浓烈。
温热的水流裹着柑橘香的气息，叶瑶汐被翻来覆去地清洗，连尾巴尖都没放过。
当楚景钰的掌心擦过她敏感的肚皮时，她猛地挣扎着缩进池角，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控诉。
男人却欺身上前，将她堵在雕花玉石壁前。
“洗完了还想跑？”
他用沾着水珠的指尖勾起她的狐狸下巴，“朕还没好好检查，你到底是只小公狐，还是...”话音未落，叶瑶汐突然抖落满身水珠，毛茸茸的尾巴精准甩在他脸上，趁机“嗖”地跳出了浴池。
“小白！
朕命令你回来。”
“三”“二”楚景钰看着边上湿漉漉的狐狸，眼睛瞪得圆圆的，尾巴耷拉下来，尾巴尖还滴着水，仿佛在控诉他的行径。
“好了，不看你了，过来擦***的毛。”
他慢条斯理地跨出浴池，披上绣着金线龙纹的浴袍，顺手扯过一旁柔软的雪狐毛大氅，快步追了出去。
“跑什么？”
楚景钰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大氅将她牢牢圈在怀中，修长的手指探入毛发间，轻轻按压擦拭。
叶瑶汐被他圈得动弹不得，只能委屈地呜咽着，耳朵却不自觉地因为他掌心的温度微微发烫。
男人的动作看似随意，却格外仔细，从耳朵到尾巴尖都不放过。
指尖擦过她敏感的肚皮时，叶瑶汐忍不住扭动身子，发出不满的“呜呜”声。
“再乱动，今晚就罚你不许上朕的床。”
楚景钰板起脸，眼睛眯起来威胁叶瑶汐。
等叶瑶汐终于从大氅里钻出来时，原本湿漉漉的毛发己经蓬松柔软，还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没等她反应过来，又被楚景钰一把捞进了怀里。
怀中的狐狸突然抖了抖耳朵，***的鼻尖动了动，紧接着肚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
他动作一顿，垂眸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饿了？”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笑意。
对对对！
饿了！
叶瑶汐立刻竖起耳朵，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腕，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来人，传膳。”
楚景钰吩咐道。
.另一边的凤仪殿内，鎏金鹤烛台上的九枝蜡烛突然同时爆了灯花。
萧太后手中的缠枝莲纹护甲“咔嗒”扣在檀木桌案，震得翡翠扳指都滑到了指节。
“荒唐！
堂堂天子，竟与畜生同食同寝？”
她猛地起身，玄色翟纹大袖扫翻了案头的《女诫》，黄绸封皮在地上翻开，露出密密麻麻朱批的“贤德”二字。
禀报的宫女扑通跪倒在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太后恕罪...听说那狐狸通身雪白，还通人性...”话未说完，萧太后抄起桌上的白玉镇纸砸了过去。
镇纸擦着宫女耳畔砸在蟠龙柱上，崩出的玉屑溅在宫娥惨白的脸上。
“是什么狐狸精转世，敢来惑乱君心！”
她转身时，身后十二幅珍珠帘被带得哗哗作响，与远处锦瑟宫传来的乌鸦啼叫，在夜色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罗网。
紫宸殿内，精致的膳食摆满了桌案。
楚景钰在桌旁坐下，他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糕，在叶瑶汐面前晃了晃：“想吃？”
叶瑶汐着急地在他腿边转着圈，蓬松的尾巴扫过他的衣摆，又用爪子轻轻扒拉他的手背。
可楚景钰却故意将糕点举高，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就这么想吃？”
香甜气息钻进狐狸灵敏的嗅觉，叶瑶汐饿极的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她急得用爪子扒拉他的手腕，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地盯着点心。
楚景钰忽然勾起唇角，带着笑意，却故意把点心放回盘里。
叶瑶汐急得首转圈圈，雪白尾巴扫过他绣着金线的衣摆，又用脑袋蹭他手背撒娇。
见他没反应，叶瑶汐突然跳上矮榻，两只前爪扒住楚景钰的膝盖，仰着毛茸茸的脑袋发出软糯的“呜呜”声，粉润的鼻尖贴上他的指尖。
银匙“当啷”撞在瓷盘上。
楚景钰一把将狐狸捞进怀里，指腹用力揉着她耳后柔软的绒毛：“原来你会这招。”
叶瑶汐趁机从他臂弯里溜出来，叼起案上的糕点就往角落里跑，却被一只大手揪住后颈提了起来。
“小白，”楚景钰捏着她蓬松的脖颈，看着她鼓成包子的腮帮子，桃花眼眯起危险的弧度，“朕的东西，有说让你吃了？”
“呜呜！
可是人家很饿了！”
叶瑶汐仰起毛茸茸的脑袋，用最无辜的眼神望着他，还乖巧地摇了摇尾巴。
楚景钰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笑意更浓：“倒是会装可怜。”
说着，将糕点掰成小块，放在掌心，“吃吧。”
叶瑶汐见糕点终于到手，立刻用爪子按住小块水晶糕，小口啃了起来。
软糯的口感混着清甜的桃花香气在口中散开，她吃得忘我，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呜呜”声。
雪白的绒毛沾了些糕屑，随着咀嚼的动作轻轻颤动。
楚景钰倚在雕花榻上，手肘撑着绣枕，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小狐狸。
烛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蓬松的尾巴不自觉地晃来晃去，粉润的鼻尖还沾上了几点糖霜。
他伸手想替她拂去，却见叶瑶汐猛地抬头，琥珀色的眼睛警惕盯着他的手。
“怕我抢你的？”
楚景钰低笑出声，指尖改了方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叶瑶汐被逗得往后一躲，耳朵却因这亲昵的动作微微蜷起。
她犹豫片刻，叼起剩下的半块糕点，放在楚景钰的脚边，又用脑袋蹭了蹭他的鞋面。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楚景钰怔了一瞬，心中某处柔软被轻轻触动。
他弯腰拾起糕点，看着小狐狸仰头期待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将糕点掰碎，亲自喂进她嘴里：“小东西，倒是会讨好。”
叶瑶汐吃得欢快，尾巴不自觉地扫过楚景钰的手腕，在他皮肤上留下轻微的痒意。
而系统提示音适时在她脑海响起：攻略对象好感度+3，当前进度13%叶瑶汐吃得肚子滚圆，瘫在楚景钰脚边的软垫上，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擦拭沾了糕屑的指尖。
她尾巴轻轻扫着地面，脑海中突然闪过疑惑，悄声询问系统：“系统系统，到底要把好感度刷到多少，我才能化形成人？”
沉默了几秒。
寂静的寝殿里，只有烛火噼啪作响，脑海中却再无回应。
叶瑶汐耳朵不耐烦地抖了抖，又追问了几声，得到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气得她在软垫上打了个滚，雪白的皮毛把软垫蹭出几道褶皱。
“怎么，吃撑了在撒泼？”
楚景钰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瑶汐抬头，正撞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慌忙翻身坐起，尾巴却不小心扫翻了案上的茶盏。
“笨手笨脚。”
楚景钰却没有生气，弯腰将她抱进怀里，指尖揪了揪她垂头丧气的耳朵。
“罢了，明日再罚你讨好朕。”
叶瑶汐窝在他怀中，狠狠磨了磨牙——该死的系统，等能化形了，非得把这装聋作哑的家伙揪出来算账！
楚景钰抬眸望向窗外，夜色己浓，檐角的铜铃在微风中轻晃，发出细碎声响。
他低头看着怀中懒洋洋的小狐狸，指尖划过她毛茸茸的脊背：“时辰不早了。”
叶瑶汐还沉浸在对系统的怨念中，冷不丁被他抱到洗漱架前。
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过她的嘴角，楚景钰又取来特制的小软刷，沾了薄荷水，替她清理牙齿。
叶瑶汐被这突如其来的“服务”弄得浑身僵硬。
首到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好感度+4，当前进度17%才反应过来，原来乖乖配合还有奖励。
漱完口，叶瑶汐被稳稳抱进雕花大床。
锦被柔软，熏香萦绕，楚景钰替她掖好被角，自己也侧躺下来，“睡吧。”
温热的呼吸拂过头顶，叶瑶汐紧张地蜷缩成一团。
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一起睡觉，虽然她现在是只狐狸。
“怕什么？”
楚景钰轻笑，掌心覆在她蓬松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又不会吃了你。”
叶瑶汐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困意渐渐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