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阳王
“砰砰。”
侍者敲了敲门。
“老板，人来了。”
“嘎吱。”
大门打开，里面一片黑暗。
侍者做了个进的手势，就走了。
张云在门口，看着里面，一丝光线没有，什么内容都看不见。
“踏踏踏。”
刚走进去，大门就被关上。
“你是谁的人？”
面前，一束光打下，照耀在不远处的红木长桌上。
一个男人靠在椅子上，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
“无门无派。”
张云走上前去，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昨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杀了我十几个手下，抢了我的钱和财产。”
“你让我白白损失了上千万。”
男人抽着烟，烟雾在灯光的照耀下形成了蝴蝶，在灯光下翩翩起舞。
“你的人想要杀我，我总不能等着被砍脖子吧。”
“呵呵。”
男人笑了几声。
拍了拍手掌，房间里瞬间灯光大亮。
“小峰，你又在干嘛？”
从左边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帅气男人，有点长得像亚索。
而张云面前，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坐在那里。
“唉，哥。”
面前那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猫，连跳几步，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唔！”
张云眼睛都要瞪出来，这是什么？
猫妖？
“你好，我叫杨子墨，是天旺区的里世界掌控人。”
“你可以叫我，阳王。”
杨子墨坐到椅子上，肩膀上趴着那只猫。
“我叫张云。”
张云点点头回应。
“你应该是新生的超凡者吧。”
杨子墨从抽屉里拿出两支烟，一支给自己，一支塞进了肩膀上那只猫的嘴巴。
“嗯，应该算是吧。”
张云点点头。
房间彻底亮堂起来，张云才看清这里的全貌。
这并非他想象中阴森的地下巢穴，反而更像一个宽敞、奢华且带着点后现代艺术感的书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霓虹闪烁的城市夜景，脚下是触感极佳的手工地毯，西周环绕着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上面塞满了各种书籍和一些奇异的收藏品。
杨子墨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再次缭绕，这次并未形成蝴蝶，而是凝成一条灵动的小蛇，绕着他的手腕盘旋了一圈才缓缓消散。
他肩膀上的黑猫小峰则像模像样地用两只前爪抱着那支细长的香烟，眯着眼，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竟然也喷出两缕淡淡的烟圈。
“新生的超凡者…”杨子墨重复了一遍，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张云。
“你的能力是什么？
力量？
速度？
还是…更特别的东西？
昨天那场‘误会’，我手下那些废物虽然不成器，但十几个人，带着家伙，被你一个人放倒，还卷走了东西，这份‘见面礼’可不轻。”
刚觉醒能力就杀了十几拿着枪的人，至少也是鹰以上的超凡者。
这种人以后好好锻炼，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助力。
杨子墨挑了挑眉。
“但不管怎么样，你都杀了人，而且是在我的地盘。”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击声。
“张云，欢迎来到‘里世界’。”
杨子墨的语气变得正式了一些，带着一种宣告的意味。
“你眼前所见的，灯红酒绿、按部就班的社会，是‘表世界’。
而在这层表象之下，存在着一个由‘超凡者’——也就是我们这样的人——构成、运行并部分掌控的‘里世界’。
这里遵循着不同的规则，流淌着不同的力量。”
“里世界…”张云咀嚼着这个词，感觉一扇通往未知领域的大门正在向他敞开。
“不错。”
杨子墨点点头。
“超凡者，顾名思义，是超越了普通人类极限的存在。”
“觉醒的原因千奇百怪，或许是血脉遗传的突然激活，或许是遭遇了某种强烈的***比如濒死体验，甚至可能只是接触了一件蕴含异能的古物…就像你一样，莫名其妙地就发现自己不同了。”
“我们的能力，被称为‘异能’或者‘灵能’，种类繁多，千变万化。”
“强化系如力量、速度、感知；元素系操控水火风雷；精神系影响他人心智；变形系如我家小峰，”他侧头看了眼肩膀上的黑猫，小峰得意地“喵”了一声，好奇地打量着张云。
“还有召唤系、空间系、治疗系…甚至一些无法归类的诡异能力。
能力的强弱、发展方向，因人而异，也决定了你在里世界的地位。”
“那…你们这样的人多吗？”
张云忍不住问道。
“比普通人少得多，但也绝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稀少。”
杨子墨吐了个烟圈。
“他们隐藏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可能是你楼下的便利店老板，也可能是某个跨国集团的总裁，甚至可能是某个街头的流浪汉。”
“只是大家都很默契地遵守着‘帷幕法则’——尽可能不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异能，避免引起大规模恐慌和社会秩序的彻底崩坏。
这是里世界最核心的铁律，违反者…后果通常很严重，会被所有势力联手清除。”
张云倒吸一口凉气，他瞬间明白了昨天自己闹出的动静有多大。
虽然是在远离主城的地方，但是干掉十几个持械黑帮，还抢了东西…这几乎是把“我有问题”几个字刻在了脑门上。
“所以，”杨子墨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你昨天的‘壮举’，虽然起因是我那些不守规矩的手下先招惹了你，属于‘自卫反击’，在里世界的规则下勉强说得通。”
“但是，你处理得太粗糙了，动静太大，几乎是在‘帷幕’上撕开了一道口子。
更别说，你抢走的东西里，有一样对我很重要。”
张云的心沉了下去。
他抢走的箱子除了现金，确实还有一个密封严实的金属小盒，他还没来得及打开查看。
“那是什么？”
“一个‘源晶碎片’。”
杨子墨没有隐瞒，“一种蕴含精纯能量的矿物，对超凡者来说是非常珍贵的修炼资源，也是某些特殊仪式的必需品。”
“市面上的流通量很少，价值…远超你抢走的那些现金。”
张云沉默了。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卷入的，远不止一场普通的黑帮冲突。
小峰在一旁插嘴，声音清脆。
“哥，这小子挺能打啊，虽然笨了点。
看他那傻样，估计连‘灵能波动’都感觉不到吧？
昨天肯定是被逼急了本能爆发。”
杨子墨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张云。
“没错，你现在就是个懵懂的新生儿，空有力量却不知如何使用，更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
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在真正的猎食者眼中，无比显眼。”
“你昨天能活下来，一是因为你自身潜力确实不错，二是因为我派去的那些人只是些外围的、不入流的打手，连最低阶的鹰都算不上，只是些用药物或粗浅方法强化的普通人罢了。”
“天旺区，就是我的‘领地’。”
杨子墨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作为这里的‘阳王’，我的职责之一，就是维持里世界在此地的秩序，包括约束超凡者的行为，处理像你这样的‘意外’，以及…回收重要的‘遗失物’。”
他重新靠回椅背，烟雾在他指间缭绕。
“现在，问题摆在你面前了，张云。
你杀了我的人，抢了我的钱，还拿走了至关重要的‘源晶碎片’。
按照里世界的规矩，我有充分的理由把你抹除掉，或者把你交给‘清道夫’处理掉手尾。”
张云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一股杀意从脚底首窜头顶，本能地进入了戒备状态。
“不过，”杨子墨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我很欣赏你的潜力，也欣赏你在绝境中爆发出的狠劲。
更重要的是，你是个‘新生’，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首接毁掉，未免可惜。”
他弹了弹烟灰，目光灼灼地盯着张云。
“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
杨子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在张云紧绷的神经上。
“第一，”他竖起一根手指，“把源晶碎片还给我，赔偿我的损失——鉴于你刚觉醒可能身无分文，这笔债可以用其他方式抵偿。”
“然后，我会给你一个机会，加入我麾下。
我会教你如何在里世界生存，如何掌控你的力量，如何遵守这里的规则。
当然，你需要为我做事。”
“第二，”他竖起了第二根手指，语气平淡无波。
“拒绝。
那么，我会立刻收回碎片和损失，至于你本人…就只能作为破坏‘帷幕法则’的隐患，以及挑衅‘阳王’威严的代价，被清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