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祁珩双手抱臂,歪靠在门框上,视线一首跟随在她身上:“刚看见床头柜上好多褪黑素,吃了都没用吗?”
提到这个,卿馥也有些无奈:“效果时好时坏。”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高考后她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失眠,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缘由。
她自己心态平和,倒是急坏了父母。
尹婉容和卿伟诚为此没少带她跑医院,就连心理医生都看了。
可诡异的就是,检查结果出来她一切健康。
好似除了睡不好外没有其他毛病。
这事儿用科学解释不了,夫妻俩观察过后发现确实没有别的问题,这才稍稍把心放了回来。
不过,现在整个云鸾湾一切都以她的睡眠为主就对了。
祁珩将她耳后一缕偷跑出来的发丝重新固定好,卿馥看见后冲他笑了笑。
“你们不用过度担心,我除了睡眠外能跑能跳的,饭量都没减少,不是什么大事。”
她心态稳得一批:“说不定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呢?”
祁珩:“我在国外给你带了一些褪黑素回来,你抽空试试,还有你喜欢的那个牌子的新款玩偶和毯子。”
卿馥眼睛一亮:“你都买了?”
这个牌子虽是国外的,但在国内的市场行情也很好,在国外买的话更快。
祁珩唇角勾了勾:“都买了,在楼下呢,怕吵到你睡觉就没拿上来。”
卿馥:“祁珩,你超级棒的!”
最近她没怎么关注,都不知道出了新品。
她房里那面公仔墙,他可出力不少。
卿馥左边眼尾下有一颗小红泪痣,这会儿她素面朝天,小脸瓷白干净,显得这颗小痣更加潋滟,看的祁珩眸底神色不由得深了深。
-卿馥洗漱完护肤,化妆,祁珩仍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没动。
“刚看到你房里的油画,你把那张照片画出来了?”
“你发现啦,画的怎么样,是不是一比一还原?”
听出她话里暗暗求夸奖的意思,祁珩唇角上扬:“画得很好,但不及本人更加的鲜活生动。”
卿馥抽空从镜子里看他一眼,打趣:“不愧是我们今年高考的理科状元,这文化水平就是高哈。”
祁珩有来有回:“比不上我们油画的双料第一。”
卿馥嗔他一眼:“还在这儿商业互吹上了。”
她化完,起身推着人去往外面的沙发:“你在这儿坐着,我换个衣服很快就好。”
祁珩顺着她的力道坐下,随手拿了个抱枕抱着:“不急,你慢慢来。”
他己经习惯等她,把时间花在她身上,于他而言不叫浪费。
-卿馥收拾完出来时就看到他敞着一双长腿歪靠在沙发上,正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模样看着没个正形,姿态放松的像是在自己家自己房间。
祁珩余光注意到向他走来的人,抬头往姑娘看去,视线专注的将她从头扫到尾。
卿馥换了条薄荷绿的法式露肩长裙,微卷的栗色长发半编发后披散在背后,颈间戴了一条美拉德色的串珠豆豆链点缀。
腕上与脖颈相搭,戴了配套手链的同时还叠戴了一条樱花天然石的串珠。
整个人看着清新温柔的同时清冷感十足,让人在燥热的炎夏也是眼前一亮。
很符合她的气质。
卿馥注意到他的视线,杏眼微弯,小手拉过裙摆,身子压低行了个标准的公主礼。
姑娘歪歪头很是大方:“怎么样?”
对上她俏皮的眼神,祁珩忍俊不禁。
他向来不吝啬对她的夸奖:“很美。”
卿馥满意了,眼睛弯的像两个小月牙,她将手上拎的黑色手提袋递给他。
对上少年疑惑的神情,她眨眨眼:“十八岁生日礼物。”
祁珩是六月三十号的生日,高考后没几天就被迫去了分公司,所以这很重要的成人礼也是在国外工作度过的。
本来卿馥还有汪天睿几个一起长大的说要飞过去给他庆祝,但祁珩在那边忙得不可开交天天加班。
没办法,计划就此作罢。
今晚的局既是为了大家一起玩一玩聚一聚,也是为了给他补十八岁的生日。
收到她的礼物,祁珩的嘴角自是不受控的上扬,他接过东西,象征性询问道:“我现在拆啦?”
卿馥眨眨眼。
在拆包装的过程中卿馥的视线扫到了他右耳上不甚显眼的一枚耳钉。
那是高考后她去打耳洞,祁珩陪她时顺便打的。
只打了右耳,上面缀的那枚耳钉依旧还是当时美容院那儿随便拿的一个。
包装盒打开,精巧的盒子里装的是一枚设计简约的铂金耳钉,还有一条黑玛瑙隔钻五花手链。
祁珩看到东西后原本还上扬的嘴角有些微凝滞。
卿馥注意到他的表情,心里偷笑,面上却佯装不知:“是不喜欢吗?”
对上姑娘清澈的大眼,祁珩嘴张了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既不想让人伤心,也不想违心的说“喜欢”,他顿了顿,只眼带幽怨委婉道:“也……也不是,还挺、挺好看的。”
似是对他这个答案不满意,卿馥语气有些惋惜:“我特意给你选的呢~”祁珩:“……”他说不出来了。
卿馥看着他这憋屈的样儿拼命忍笑,面上却很是好心:“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我下次再送你个别的。”
说着就要从他手里将盒子拿走。
见她伸手,祁珩将东西往旁边一移,神色有些紧张:“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
小心打量着姑娘的神色,他斟酌道:“挺好看的,没不喜欢,就、就是这东西怎么看着都像是给姑娘家送的,我戴着会不会显得娘儿们唧唧的?”
这也就是卿馥了,要是别人,祁珩老早就一句“爱送送,不爱送滚”就给人打发了,哪里还会这般扭扭捏捏。
见人为难的像是一只吃了瘪又不能厉声吼叫回来的大狗狗,卿馥忍不住笑,也不再逗他玩儿了。
将盒子里的手链取出来要给他戴上:“不会,你皮肤白,长得又帅,我觉得你戴着正好。”
卿馥哄他的本事那还是手到擒来的,几句话就将原本有些别扭的人给哄得翘了嘴。
祁珩眉间难掩愉悦,看着她解开手链,很是乖觉的将左手递了过去:“是吗?
也还好吧,勉勉强强过得去。”
卿馥将手链给他戴好,托起在空中看了看,眸里溢出满意。
他一个大男人的肤色比好多姑娘家的都要白,手腕上的血管纹路清晰,青筋隐隐浮起,腕间这条黑玛瑙手链戴上后半点不显女儿家的秀丽,反倒多了分矜贵酷飒的感觉。
倒是很符合他原本的气场。
视线扫过他那双骨节分明又修长的大手,卿馥有些蠢蠢欲动。
他的手也是极好看的,要不是怕这少爷嫌东西太多不乐意,她指定要给他搞上几个戒指戴戴。
“是不是很好看?”
许是姑娘的夸奖太过真心实意,让祁珩的心里有些飘飘然,这会儿看着手链也不觉得它娘儿们唧唧了。
少爷很是矜持的点了点头:“不错,你眼光好。”
眼神扫过盒子里剩余的那枚耳钉,他很是自然的递给身边人。
下颌对着东西轻点,意思不言而喻。
卿馥倒是不怕麻烦,不过……她小脸抬起跟他讲条件:“我戴上的东西可不能随便摘下来。”
还以为是什么,祁珩当即表示:“你不摘我不摘。”
她不给他摘的话,他是不会摘的。
说的跟“你拍一我拍一”似的,卿馥失笑。
她当即拿了消毒的东西过来给他清理耳洞,再把那枚耳钉给他戴上。
姑娘杏眸里的开心溢于言表,脸颊边上的两个小梨涡都像是泡了一壶甜酒般溺人的很。
祁珩见她这样没了脾气,顺着她的力道被拉到衣帽间的全身镜前欣赏。
对上镜子里她格外满意的神色,祁珩别了别脸,嘴角不动声色的往上扬了几分。
少年好听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带了几分小傲娇:“这耳朵和手可归你管了,你可得负责。”
“都归我管?”
卿馥扫过他镜子里冷白的耳垂和手腕:“手指也算?”
祁珩挑眉,脸上表情有些不羁:“当然。”
手指也是手的一部分。
“行。”
见人满意,祁珩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闪过深意。
既然认了主,那自然……耳朵只听,想听的人说的话。
手只碰,想碰的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