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在会议室的那场交锋后，苏晴和周明轩因商业犯罪被提起公诉，可她知道，这不过是棋盘上被弃掉的两枚卒子，真正的幕后黑手 —— 周氏集团董事长周振邦，此刻正端坐在她对面的真皮沙发上。
"小薇啊，" 周振邦的金丝眼镜闪过冷光，"听说萧凡最近在竞标城南旧改项目？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有些蛋糕不是谁都能碰的。
"唐小薇垂眸掩去眼底的寒芒，再抬头时己是泪光盈盈："周叔叔说什么呢，萧凡只是不想让林伯伯的心血白费。
上次在医院看到周明轩，他一首说对不起萧凡，说都是被苏晴教唆的......"她刻意咬了咬嘴唇，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这个动作是她十三岁那年在唐家老宅演练过无数次的 —— 当父亲的手掌落在她后背时，她就是用这样的表情让保姆相信那只是不小心的碰撞。
周振邦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手指敲了敲茶几上的文件袋："既然是误会，周叔叔也不想难为小辈。
这里是城南项目的环评报告，你交给萧凡，就说周叔叔盼着他悬崖勒马。
"航班提示音响起时，唐小薇指尖的美甲几乎掐进掌心。
那份所谓的环评报告，分明是她上周让私家侦探从周氏集团档案室偷出来的 —— 里面夹着周振邦行贿环保局官员的转账记录。
她勾起唇角，将文件袋小心地收进香奈儿手袋，指尖划过袋口时，唇角的弧度与十年前在孤儿院镜像练习的笑容分毫不差。
深夜书房林萧凡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股票曲线，眉心紧锁。
周氏集团突然增持林氏股份，早盘股价被砸出 7% 的深坑，而唐小薇此刻正抱着一堆文件推门进来，发丝上还沾着初春的冷雨。
"萧凡你看，" 她快步走到书桌前，指尖划过财务报表，"周氏这次用的是离岸公司账户，资金链源头在开曼群岛......" 她忽然顿住，看着林萧凡泛红的眼尾，声音骤然放软，"是不是又熬夜了？
我煮了莲子百合粥，先喝一碗好不好？
"当瓷勺碰到碗沿的清脆声响在书房回荡时，林萧凡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小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周氏会动手？
" 他盯着她骤然睁大的眼睛，继续道，"上周你说城南项目有风险，让我改投新能源，现在看来，周氏正是想借旧改拖垮我们的现金流。
"唐小薇的睫毛剧烈颤动两下，忽然低头笑了："萧凡终于肯认真看我给的资料了。
"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他的虎口 —— 那是上个月在黑客论坛注册时，为了伪装成男性程序员特意用砂纸磨出来的，"你以为我每天跟着你去公司，只是为了帮你递文件？
"她转身打开文件袋，将环评报告和一叠银行流水甩在桌上："周振邦三个月前就买通了市规划局的张处长，所谓的旧改项目根本是个骗局。
至于今天的股价......" 她调出手机里的匿名邮箱，"半小时前我给财经媒体发了周氏海外逃税的证据，现在他们应该在深挖周明轩的离岸账户。
"林萧凡看着她眼中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她蹲在篮球场边帮他擦汗，发梢沾着草叶却笑得像小太阳。
原来从那时起，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弯腰，都是精心设计的剧本。
医院病房消毒水的气味刺得苏晴鼻腔发疼，她盯着病房门口的唐小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自从被保释就医，这个曾经的 "傻白甜" 每天都会来送鲜花，今天捧的是她最讨厌的白百合。
"晴晴姐喝点汤吧，" 唐小薇舀起一勺乌鸡汤，"萧凡说等你康复了，会帮你找最好的律师。
"苏晴突然打翻汤碗，瓷片飞溅在唐小薇的白色连衣裙上，绽开点点污渍："装什么好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周氏的证据都是你寄给经侦的！
" 她剧烈咳嗽着，眼中闪过疯狂，"你从高中就跟着萧凡，故意让我接近他，就是为了引周氏入局是不是？
"唐小薇低头看着裙摆的污渍，忽然轻笑出声。
这个笑声与十年前在孤儿院惩罚抢她饼干的男孩时如出一辙："晴晴姐果然聪明，不过你只猜中了一半。
" 她凑近病床，温热的呼吸拂过苏晴僵硬的耳垂，"你以为周明轩真的爱你？
他手机里存着你三年前陪睡张处长的视频，上周我把这段视频发给了周振邦。
"苏晴的瞳孔骤然收缩，病房里回荡着她惊恐的喘息。
唐小薇站起身，从手袋里取出湿巾擦拭裙摆："晴晴姐好好养病，等你出庭作证指认周振邦，萧凡会帮你付天价律师费的。
" 她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唇角的弧度完美得像是 AI 建模，"对了，你住院费的缴费人写的是周明轩，他应该很快就会来看你了。
"天台密谋夜风掀起唐小薇的发丝，她看着眼前穿着黑客卫衣的少年，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代码："阿 K，上次教你的社会工程学还记得吗？
这次目标是周氏集团的首席财务官，他每周三都会去 左岸 咖啡馆见情人。
"少年推了推厚重的眼镜："唐姐放心，我会让他以为自己手机中了木马，主动把加密文件发给我。
" 他忽然犹豫，"不过林先生真的不知道你在做这些吗？
"唐小薇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林氏大厦，想起昨夜在书房，林萧凡枕着她的腿睡着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翼般的阴影。
她指尖轻轻划过平板电脑上的倒计时 —— 距离她重生的 1998 年，己经过去了二十五年，而林萧凡的重生，不过是她全盘计划中的关键变量。
"他不需要知道，" 她轻声道，"等城南项目尘埃落定，等周氏集团彻底崩塌，我会把所有的剧本都摊开在他面前。
" 唇角的笑容渐渐冷下来，"毕竟，只有当棋子真正成长为棋手，这场跨越两世的对弈才算圆满。
"少年不再多问，低头敲击键盘的指尖忽然顿住："唐姐，财务官的加密文件破解了，里面有......"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周氏集团的资金流向，居然指向了唐伯父的基金会？
"唐小薇的指尖骤然捏紧平板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流仿佛化作父亲挥来的皮带，***辣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到心脏。
她深吸口气，声音却依然平稳："继续深挖，把所有证据都传给萧凡 —— 用他的匿名邮箱。
"她转身望向夜空，猎户座的星群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她蜷缩在孤儿院的床底，听着电视里播报林氏集团收购唐氏企业的新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现在，终于轮到她揭开棋盘下的暗格，让所有的棋子，都按照她编写的剧本，走向既定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