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娶苏苏为平妻
夏苏眼里噙着莹莹泪光,梨花带雨,尤为可怜的推开邢砚深:“砚深,为了你,我怎么都行,真的没关系的……”“有关系!
母亲,儿子不休盛氏了,也不以军功求赐婚,事事都听您安排,只希望母亲允许儿子娶苏苏做平妻!
母亲若不同意,我便领着苏苏离开侯府,自立门户!”
林氏皱眉。
夏苏得意。
邢慕雪翻了一个白眼。
林氏侧头看着盛棠,讨好道:“阿棠,不如就依了吧,你总不能让砚深真的自立门户呀,你一向大度,切莫因此事又生和离之心,就当母亲求你了。”
她害怕盛棠和离,和离了,盛棠会带走几十万的丰厚嫁妆,指望砚深那点军功赏金根本周济不了侯府的运转。
见盛棠不语,林氏更是慌怕,握着盛棠的手,声泪俱下的卖惨:“阿棠,你与砚深,母亲谁都不想失去,砚深若离开侯府,我或许只哭些时日便可自愈,可你若要离开,我怕是命不久矣……”盛棠走了,谁给她请神医治腿?
儿子再怎么宝贝也比不得自个儿金贵啊,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盛棠依旧表情淡淡的,不语。
林氏又道:“侯府主母永远是你,任谁再好,也灭不过你的次序!”
见盛棠欲抽回手,一咬牙,下了血本:“城外那个庄子归你了,可好?”
“好,可将田契地契过给媳妇,其余之事母亲做主便是。”
盛棠抿嘴一笑,最是心善,见不得婆母这般可怜兮兮,而况,婆母对她很好,连自己棺材老本都愿意赠一部分给她,她怎能不领情。
然而婆母虽好,可终究是要与邢砚深过一辈子的,而今邢砚深不能托付终身,她也绝不会将就,无论邢砚深与夏苏退让与否,都动摇不了她迟早要离开的决心,只是,今日不行,一则林氏绝不会放她走,且还给了京华城外的一处拥有百来号人口的庄子,二则夏苏己面上退了一步,她若今日执意和离,倒是她心胸狭隘善妒不容人了。
邢砚深不可靠,但是到手的庄子是实打实的。
虽然荒废了好久,极少有人播种,只是靠收些租子维持,可好苗不愁长,好地不怕荒,只要用心打理必有收获。
于是当林氏连说几个好后又握着她的手宽慰她时,她只娴静温柔点头。
当即吩咐下人腾出一阁楼出来,阁楼名曰云水阁,离林氏的步寿阁很近,离邢砚深的梧桐院很远。
邢砚深认为盛棠是故意将他与夏苏隔开,心中是又气又恨,对夏苏更加心疼怜悯的不行。
碍于林氏,他不好发作。
盛棠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激起邢砚深的逆反心理,激起邢砚深的保护欲,然后锁死他俩的感情,也省的分心跑出来祸害人。
他们只管爱他们的,别有事没事说些大言不惭的话惹人发笑。
应了邢砚深的要求,侯府上下焕然一新,朱门挂着的大红灯笼迎风飘扬,碧窗上张贴的大红喜字随处可见,比两年前盛棠入府时还要张扬喜庆,最为显眼的是云水阁的门窗上还贴了形似红桃模样的喜字,听新夫人说那叫爱心,是侯爷对新夫人的一片痴心一片爱心,他们会爱相随心相连,海枯石烂永不变!
侯府的丫鬟们私下议论着,纷纷纳罕侯爷对那夏氏真真是用情至深。
“侯爷用天家赐的赏金置办了好几副凤冠头面和霞帔华裳,置的凤头绣鞋子上还镶缀了价值不菲的珍珠!
比小姐出嫁时置办的好太多!
全是出自京华最有名的凤鸾轩!
这也太欺负人了!”
紫褙青裙的听雪端了茶走进棠梨居,气的嗓音都抬高些许,替自家小姐忿忿抱不平。
盛棠一袭秋香色暗纹团花长袍,躺在花梨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翻看着《齐民要术》,身姿优雅,随性洒脱,见听雪气性这般大,笑着拿一块桂花糕喂她嘴里:“侯爷花自己银钱你气什么?”
听雪撅着嘴巴,眼眶都红了:“可侯爷对那位也太上心了些,巴不得吃的穿的用的都要越过小姐,完全不把小姐放在眼里……这两年,他在前线打仗,小姐运输粮草后方支援,生怕他吃苦受累,还时不时的补送他银钱,哪曾想,他拿着那些钱在外头又哄了个女子回来!
侯爷如此辜负小姐,真是没有天理!”
盛棠叹了一口气:“人心易变,变了就是变了,有何道理可言?
我们不去理会就是。”
“可侯爷是小姐的夫君啊,当初是侯爷求娶小姐,那晚掀开盖头时,侯爷一见倾心,还特意将这居住之地以小姐芳名题匾,当初奴婢还以为他是良配呢,哪曾想,竟如此薄幸!”
“既薄幸,便不值得你我伤神,你只管做你的事,我看我的书,但求相安无事便好。”
他若得寸进尺,敬他一丈就是了听雪见自家主子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倒显得云淡风轻的很,更是心疼。
小姐被侯爷伤透了心,寒透了情,这般委曲求全却换不来侯爷的良知,想到此不由绕到身后替她捶背:“小姐是侯府正妻,怎可能置身事外,奴婢相信时间久了,侯爷就能看见小姐的好,那位与侯爷无媒苟合,又能好几时?
所以小姐,一定要找准时机拉回侯爷的心!
届时再生一双儿女傍身,谁也别想抢了这正室之位!”
盛棠摇头,抿了一口茶:“傻瓜,这样的心,这样的人,还要来作何?”
听雪有些不解:“难不成小姐真要和离?”
盛棠不假思索的嗯了一声,翻着书籍。
听雪哭了,跪在盛棠脚下:“小姐,我可怜的小姐,到时候再回盛家,夫人与二小姐她们又岂能容你?
大爷又远在外地经商……”“听雪,你记着,任何时候,女子都不是男子的依附品,女子活于世,该自强自立。”
盛棠扶起听雪,温婉的脸上透着坚定。
听雪重重的点头,虽似懂非懂,却不妨碍她对盛棠的崇拜。
秋红从庄子里回来了。
盛棠将《齐民要术》搁置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