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的车驾己在此静静停驻七日,表面的平静下,一场足以扭转历史走向的惊天阴谋正悄然滋生。
赵高跪坐在御帐角落,双手紧攥着玉匣,汗水不断从手腕渗出,浸湿了袖口。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玉匣中的绢帛,那里面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
蒙毅被支去代郡的急报刚刚送出,赵高紧绷的神经却丝毫未放松。
他偷偷瞥向殿角,胡亥正站在那里,眼神游移不定。
胡亥额间用朱砂精心点染的”子鼠纹“,在烛光映照下泛着诡异红光,这是咸阳卜师昨夜所画,虽被称为大吉之兆,在赵高眼中,却更似命运的某种暗示。
玉匣开启瞬间,随驾郎中令冯劫的眉心跳了跳。
众人的目光齐聚玉匣,廿九道封泥完好无损,乍看之下,一切都合乎规矩。
然而,只有赵高清楚,第三道封泥边缘的龟裂纹比清晨时深了三分。
这细微变化,是他精心策划的阴谋中一处隐秘破绽,却也是他掌控局势的关键。
他强压内心紧张,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
“制曰:以兵属蒙恬,与丧会咸阳而葬。”
李斯的声音在帷帐中缓缓传开,低沉而肃穆。
可这看似平常的诏书,却暗藏玄机。
此时,扶苏正在九原城外巡视新修的驰道。
七月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夯土墙被晒得滚烫,蒸腾起阵阵热浪。
扶苏手持青铜矩尺,手背青筋微凸,专注地检查驰道修筑情况。
他眼神坚定,心中满是对帝国未来的忧虑与期许。
远处,匈奴斥候的狼嚎声不时传来,打破这片荒凉之地的寂静,为紧张氛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蒙恬的亲卫策马飞驰而来,马蹄铁重重砸在玄武岩上,溅起耀眼火星。
“咸阳使者,持皇帝玺书!”
亲卫大声喊道。
扶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不安。
他缓缓转身,望向风尘仆仆的使者,不知这来自咸阳的诏书,究竟是福是祸。
沙丘平台的御帐内,气氛愈发凝重。
赵高表面恭敬地跪在原地,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他明白,只要这份诏书顺利送到扶苏手中,一切便尽在掌握。
胡亥站在一旁,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安,似乎还未完全意识到,自己即将被卷入一场巨大的权力漩涡。
李斯念完诏书后,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心中也在权衡利弊。
他深知这份诏书一旦生效,将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
但在权力和利益的诱惑下,他最终还是选择与赵高合作,参与到这场阴谋之中。
九原城外,扶苏接过使者递来的玺书,双手微微颤抖。
他展开诏书,逐字逐句读着,脸色愈发凝重。
他怎么也没想到,父皇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在他心中,一首渴望得到父皇认可,为帝国的稳定和发展贡献力量。
可如今,这份诏书却如同一记重锤,将他的希望彻底击碎。
蒙恬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
他看着扶苏手中的诏书,眉头紧锁。
凭借多年经验,他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公子,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蒙恬低声说道。
可此时的扶苏己心灰意冷,他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绝望。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扶苏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沙丘平台上,赵高看着一切按计划进行,心中暗自得意。
他知道,只要扶苏一死,胡亥登上皇位,他就将成为帝国最有权势的人。
这七日的等待和谋划,终于即将迎来成果。
一场改变大秦命运的风暴,正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沙丘之上,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