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的鬼，得先付定金！
"符纸"嗤"地燃起青火，女孩却一动不动。
缝合线突然崩开两针，一股腐臭的液体从裂口渗出。
她的手指像蜘蛛腿般伸长，"啪"地扣住孟小七的手腕——触感冰凉滑腻，像是泡涨的死鱼。
"头...在井里..."女孩的声带似乎泡烂了，每个字都带着黏腻的水声，"但他们...把井填了..."孟小七腕间的引魂灯突然发烫，灯芯里浮现出一口古井的画面。
井壁上用血画满扭曲的符咒，井底堆着十几个小小的骷髅头。
最上面的那个，还粘着几缕湿发。
"三年前，城南私立小学扩建操场..."孟小七盯着女孩的校徽，突然想起前天的新闻，"施工队意外发现一口百年古井，第二天就有人提议填井..."女孩的缝合线全部崩开，头颅像坏掉的玩偶般向后垂落，仅靠几根血管连着脖子。
腐水喷溅在孟小七脸上，带着河底淤泥的腥臭。
"他们...往井里倒水泥..."女孩的声调突然拔高，变成尖锐的童声合唱，"我们...好疼啊！！
"茶肆所有的玻璃制品同时炸裂！
孟小七抹掉脸上的腐水，反手从保温杯泼出忘忧茶。
液体在空中化作锁链缠住女孩，却见对方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首接裂到耳根，口腔里塞满水泥碎块。
"一、二，绑红线..."女孩开始唱童谣，茶肆的温度骤降。
冰霜顺着墙壁蔓延，货架上的茶叶罐里传出指甲抓挠的声音。
"三、西，缝眼睛..."她的眼眶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黑线，如同活虫般向孟小七袭来。
"五、六..."孟小七突然掐诀念咒，引魂灯爆出刺目青光。
灯光所照之处，黑线纷纷化为灰烬。
她趁机咬破手指，在掌心画出血符。
"七、八，永——"血符拍在女孩胸口，童谣戛然而止。
"九、十..."孟小七接上最后两句，声音冷得像冰，"送你回地狱。
"女孩的身体剧烈抽搐，小腹下鼓起数十个游动的肿块。
随着"噗嗤"声响，那些肿块破开，钻出无数缠绕着头发的婴孩手臂。
混乱中，茶肆大门被猛地踹开。
陆沉手持青铜钢笔凌空画符，朱砂色的光纹组成囚笼将女孩罩住。
那些婴孩手臂碰到光纹，立刻发出油炸般的"滋滋"声。
"你超度不了她。
"他甩给孟小七一张老照片，"这是那口井的原貌。
"泛黄的照片上，一群穿民国服饰的孩子围在井边。
他们手拉着手，每个人脚踝都系着红绳，绳子的另一端——全部延伸进井里。
"不是普通的水鬼。
"陆沉点燃照片，灰烬在空中组成"祭"字，"是养来镇宅的阴童子。
"孟小七突然想起什么，冲进后厨抱出一坛陈年糯米。
她抓了把米撒向女孩，米粒接触皮肤的瞬间竟然长出霉斑，变成蠕动的蛆虫。
"活人献祭..."她盯着陆沉，"现在还有人搞这套？
"回答她的是突然响起的手机***。
来电显示：第三医院太平间。
冷藏柜的金属抽屉被拉开时，白雾中浮现出青紫色的孩童面孔。
"第七个跳楼的。
"陆沉用钢笔挑开裹尸布，露出小学生肿胀的尸体，"和之前一样，脚踝有勒痕。
"孟小七俯身查看，突然僵住——尸体缝合线的打结方式，和茶肆女孩脖颈上的，一模一样。
"不是***。
"她掰开孩子紧握的左手，掌心赫然粘着一截红绳，"是被什么东西...拖下去的。
"话音刚落，整排冷藏柜突然"咣当"震动！
某个抽屉自行滑开，泡得发白的小手"啪"地抓住孟小七手腕。
冷雾中响起熟悉的童谣："一、二，绑红线..."陆沉的反应快得惊人。
他扯下胸前的符咒拍在抽屉上，另一只手拽着孟小七暴退。
"不是冲你来的。
"他盯着孟小七腕间发烫的引魂灯，"是有人用这些孩子...在钓更大的东西。
"子时的建筑工地静得诡异。
填平的井口上压着八卦镜，镜面却布满裂纹。
孟小七刚铲开第一锹土，就挖到一团纠缠的红绳——绳上串着七枚铜钱，每枚都刻着生辰八字。
"锁魂阵。
"陆沉用钢笔挑起红绳，"有人在收集特定命格的孩子..."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
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双小手从裂缝中伸出！
水泥碎块雨点般砸落，孟小七刚要躲避，却被陆沉猛地推开——"哗啦！
"原站立处的地面塌陷，露出漆黑的井口。
井水早己干涸，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儿童骸骨，摆成莲花形状。
最中央那具骸骨怀里，抱着一颗新鲜的头颅。
孟小七的指尖刚触到那颗头颅，整口井突然响起尖细的童声合唱。
"一、二，红线绕..."骸骨莲花的每一根骨节都在颤动，发出风铃般的碰撞声。
中央那颗头颅缓缓转动——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眼皮被粗线缝着，嘴角却诡异地扬起。
"三、西，井水凉..."陆沉猛地拽住孟小七的后领往后拖，但己经晚了。
缝合的眼皮"崩"地断开，露出两团蠕动的黑发。
那些发丝蛇一般窜出，瞬间缠住孟小七的手腕，将她往井底拖！
"五、六..."发丝勒进皮肉，渗出的血珠竟被黑发贪婪地吸收。
孟小七的引魂灯滚落在地，灯罩"咔嚓"裂开一道缝。
"七、八——"陆沉的青铜钢笔突然刺入井壁，朱砂色的符文顺着笔尖蔓延，暂时阻断了黑发的攻势。
他单手抓住孟小七的腰带，另一只手迅速结印。
"九、十。
"孟小七突然接上童谣的最后两句，声音冷得掉冰渣，"送你们见阎王。
"她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引魂灯上。
灯芯"轰"地爆出青白色火焰，火舌顺着黑发烧向井底。
骸骨莲花在火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那颗头颅的嘴巴却越张越大——里面塞满了潮湿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