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查房片刻
"护士收起血压计，奇怪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您确定胸口闷？
"程驰一脸"痛苦"地点头："嗯，特别是早上，感觉喘不上气。
"护士皱眉："您昨晚睡得怎么样？
""不太好。
"这倒是实话，程驰整晚都在想温婉今天会不会来查房。
"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护士说着离开了病房。
程驰立刻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确保看起来足够"病态"。
这是他住院的第五天，通过一系列精湛的"表演"，他成功延长了住院时间，并且每天都能见到温婉——要么是在走廊"偶遇"，要么是以各种症状为由请她来看诊。
门被推开，程驰迅速放下手机，换上虚弱的表情。
但进来的不是温婉，而是一位中年男医生。
"程先生，听说您胸闷？
"医生拿起听诊器。
程驰失望地叹了口气："是的，医生..."检查过后，医生表示一切正常，建议他多休息。
程驰敷衍地点头，心思早己飞到了别处。
按照小李提供的情报，温婉今天上午应该在普通病区查房。
医生刚离开，程驰就溜出了病房。
他像个侦察兵一样在医院走廊潜行，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715病房门口，他看到了正在记录病历的温婉。
程驰整理了一下病号服，装作散步的样子走过去。
"温医生。
"他打招呼，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温婉抬头，对他点点头："程队长。
感觉好些了吗？
""还是有点不舒服。
"程驰故意咳嗽两声，"正好碰到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温婉合上病历："我现在在查房，结束后去找你，好吗？
"程驰内心欢呼，表面平静："好的，不着急。
"他回到病房，开始漫长的等待。
每一分钟都像被拉长了一倍，他不停地看表，想象温婉正在哪个病房，还有多久能轮到他。
两小时后，当程驰几乎要放弃希望时，温婉终于出现了。
"抱歉，久等了。
"她走进来，手里拿着听诊器，"还是胸闷？
"程驰点点头，解开病号服最上面的扣子。
温婉将听诊器贴在他胸口，微凉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皮肤，引起一阵战栗。
"深呼吸。
"她轻声说。
程驰照做，目光无法从她专注的侧脸移开。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看到她睫毛的弧度，鼻梁上淡淡的雀斑，还有嘴唇自然的粉色。
"心肺音很清晰。
"温婉收起听诊器，"可能是心理因素导致的。
你住院太久，容易产生焦虑。
""也许吧。
"程驰苦笑，"我不太习惯躺着无所事事。
"温婉难得地笑了笑："特警队长当然闲不住。
不过伤口愈合需要时间，别太着急。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程驰感觉心脏被重重击中了。
那个笑容像是冬日里突然出现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温医生，"他鼓起勇气，"等我出院后，能请你吃顿饭吗？
就当谢谢你的照顾。
"温婉正在写病历的手停顿了一下："不用了，这是我的工作。
"她合上病历本，"建议你再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程驰知道这是委婉的拒绝，但他不打算放弃："那作为朋友呢？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
"温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程队长，医患关系最好保持专业距离。
"她语气平和但坚定，"如果没有其他医疗问题，我还要去看其他病人。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程驰一人坐在床上，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他太心急了，吓到她了。
正当他思考下一步策略时，手机响了。
是小李。
"队长，紧急情况！
银行劫案，歹徒挟持人质，局长点名要你指挥！
"程驰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位置？
""中山路商业银行，三名歹徒，至少五名人质。
队里己经集结完毕，就等你了！
"程驰看了眼自己包扎的手臂："我二十分钟到。
"挂断电话，他迅速换上小李带来的便服，将病号服叠好放在床上。
临走前，他犹豫了一下，拿出纸笔写了一张字条：”温医生，紧急任务召我归队。
感谢这几天的照顾。
希望有机会再见。
——程驰“他将字条压在床头柜的水杯下，最后环顾了一圈这个他住了五天却毫无进展的"战场"，然后大步离开了病房。
经过护士站时，他看到温婉正在和同事讨论病例。
她抬头瞥见穿着便服的程驰，明显愣了一下。
程驰对她点点头，用口型说了句"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此刻，特警队长的责任感压过了所有私人情感。
但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任务结束后，他一定会回来完成这个"特别行动"。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程驰没有看到温婉走向他的病房，拿起那张字条时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