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一只搪瓷碗重重砸在地上，白瓷碎片四处飞溅。李凤珍叉着腰，指着儿子的鼻子就是一通怒骂："你个白眼狼！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容易吗？现在翅膀硬了，就敢顶嘴了是不是？"

院子里的蝉鸣戛然而止，周围的邻居纷纷探出头来。这是老李家今天的第三次争吵了，比往常来得更凶。

王建军攥紧了拳头，脸涨得通红："妈，我都三十多的人了，您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摔东西？我媳妇怀着孕呢，您这样吓到她怎么办？再说了，不就是带孩子的事吗，至于闹成这样吗？"

"呵！"李凤珍冷笑一声，眼睛里闪着愤怒的火光，"你媳妇，你媳妇！你眼里现在就只有你媳妇了是不是？我这个当妈的在你眼里算个什么东西？你个没良心的！我看你是忘了当年谁把你拉扯大的！"

隔壁的张大妈探出头来张望，朝着楼下的王大爷挤眉弄眼："又来了又来了，这李凤珍天天闹腾，街坊邻居都不得安生。你说这老太太，儿子孝顺着她，偏要整天找不痛快。"

王大爷叼着旱烟袋，往地上啐了一口："就是，就是！我刚才还看见建军给她提着好几袋菜上楼呢。这老李，就是闲得慌，寻思着法子找存在感！"

王建军的媳妇小月躲在厨房里，一手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从结婚那天起，婆婆李凤珍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三年来，但凡她做什么都不对，煮饭太咸，洗衣服不干净，擦地板留水印......

"你那个势利眼媳妇，养了个白眼狼儿子！"李凤珍扯着嗓子继续咆哮，"我辛辛苦苦给你们看孩子，一个月就给我三斤二两肉钱，你们当我是什么？保姆？我李凤珍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气！"

李凤珍越说越激动，抓起桌上的筷子就要往地上摔。王建军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她："妈！您消停点吧！一天到晚摔摔打打的，像什么话！"

"呸！装模作样的东西！"李凤珍一把甩开儿子的手，"你以为你那点钱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