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陈笑

以逆神之名 三万七 2024-12-05 14: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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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衢,是一方地域,也是一个国家。

中衢国是中衢的统治国,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大域。

其中,中域建立着中衢国的国都,是最为繁荣的地方。

……夏,中衢国北域,镇北城清河镇某村落。

山林青翠,有一条小溪细水潺潺,叮咚作响,小溪水打眼望去清澈透底,有数十条嫩红色的小鱼正欢快的游着,它们三五一堆,一路过的少年被其吸引,蹲在溪边看了一会儿,只觉有趣得很,他随手一捧,便带出几只剔透的小鱼和着溪水呈在了手心。

小鱼儿们被这少年双手一困,一眨眼到了陌生的地方,不禁焦急了起来,懵懵懂懂地轻啄着他的手心肉,痒得少年停止了逗弄的心思,哈哈笑着放过了这几条小鱼,见小鱼们摆着尾巴游得远了,他又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午后的阳光在北域的林中不烈,但气温还是有些热的,溪水清凉,让赶路的少年心中的燥热平复不少。

溪水倒映出少年的五官端正清俊,就是被晒的黝黑了些,他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便起身,准备赶路。

少年的身后跟着个短腿的老狗,灰扑扑又笨手笨脚的,西处闻嗅,半天也跟不上少年。

“慢点呜呜。”

少年也不催促,站在原地等了等它,待它跟上便将它抱起放到了背后放着大半药草的背篓里,背着它继续赶路。

老狗叫呜呜,年岁大了,腿脚也不太利索了,但是每次进山它都跟着,日复一日,七年过去,壮年时保护着少年,老了当给少年个陪伴。

少年渐行渐远,他没有注意被他捉弄的几条小鱼里,有一条带着金色的小鱼逆流而上,又回到了被捉的地方,默默注视着他离去的身影久久没有离去。

他一边快步朝着山脚走去,一边留心着脚下个别锋利的石头,少年穿着的是草鞋,编的手法有些粗糙,穿的久了也松散了些,因此他要小心脚下,避免割伤自己的脚。

说起草鞋,就要提一嘴他的姑姑了。

与少年不同的是,姑姑一看是个矜贵的贵人,和乡村里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据村里人说是家族中道落魄,机缘巧合来到了镇北城,而正巧,又遇上了被自己本家遗弃在冰天雪地里的他,姑姑见自己可怜,加上城中秩序混乱,便一路带着自己来到了这个小村落。

据姑姑说,当时她遇见他时,他一岁差不多,鼻嘎大的小孩被冻在雪地里抠都抠不出来,奄奄一息又可怜极了,脸上全是鼻涕眼泪流出来结成的冰,丑的不行,多亏了她救了他,不然他就会被冻死了。

好在在当时的动荡之城外还有一个未被波及民风淳朴的小村落接纳了他们,并且帮助他们盖了一个自己的房子。

如今少年十七了,也算是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么些年。

有姑姑,还有呜呜。

不幸,也幸。

这草鞋就是姑姑编的,虽然编的不是很好,但是他很喜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之间非亲非故,她却固执的要让他叫她姑姑。

想着想着,走着走着,他便回到了村子里。

村路上迎面遇上一个老妇,陈笑朝她笑着打了招呼。

“阿桂婶子好。”

“哎哎,小阿笑又去采药了啊,今年的药怕是不好采吧……哎呦呜呜可真乖,又陪着主人上山呐,这么忠心的狗可不多见。”

村里白天人不是很多,基本上都会出去营生,采药,打理田地或者去镇上卖货,村路上一位阿婶看见少年,笑着打了招呼,背篓里的呜呜探出头,朝着老妇人叫了两声,老妇人上前笑呵呵的摸了摸呜呜的脑袋。

“还好阿桂婶,暑热一过,药草才不太好遇呢,说了好多次呜呜不让它跟着,但它担心,带着它姑姑也安心。”

少年笑容灿烂的回道。

说起呜呜,还是他带回来的。

应该是他十岁的时候吧,他上山玩耍,遇见了被捕兽夹差点卡死的呜呜,呜呜那时疼得晕了过去,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下了它。

奇怪的是它伤得不重,只是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呜呜长得可爱,眼睛水汪汪的,他心生喜爱,在姑姑的同意下,就养了它。

到如今,呜呜也陪了他七年多了。

“轩哥不在家吗?”

轩哥是阿桂婶的儿子,姓李,叫李子轩。

“跟他爹去山里打猎了,那小子馋肉了,可山里的猎物都精得很,也不知道……”阿桂婶皱眉,满眼都是担忧“阿桂婶子别担心,轩哥好武,更别提还有李叔了,他们肯定能平安归来的。”

阿桂婶也没多说什么了,又笑呵呵的让他赶紧回去,别让他姑姑等急了。

少年跟阿桂婶告了别,他便紧着步子往家走去。

天空很清很蓝,浮着几朵白云,微风吹来了花朵的芬芳,他念着家里的姑姑,便快步走了起来。

村子尽头就是他的家,他家有一个院子,是后修的,院子里只有一棵梨树,也是后种的,比一般的树矮小一些,因此格外醒目。

它生机勃勃,充分舒展着枝丫,一阵风吹来,加快了它的花期,白色的花瓣纷纷扬扬,铺的满院子都是,散发的淡淡香气甜而不腻,少年的姑姑喜欢极了。

这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三年种下的,至今己经十多年了,说来也怪,这么多年这梨树居然没招来半个虫子,通常只有采蜜时节一些虎头虎脑的蜜蜂辛勤劳作,为梨树接下来的结果做准备。

“姑姑——”少年抬手推开院门,木门“吱呀”一声,他一眼便见在树下铺了凉席以天为被的姑娘,梨花瓣浅浅的盖了她一身,看来是睡得有些时辰了。

姑娘年岁不大,肌肤雪嫩,乌发铺了满席,睡姿大大咧咧却不粗俗,***的脚背和脏脏的脚底形成对比,倒是衬得她不拘小节,少年的声音吵醒了她,她动了动,最终懒懒的侧过了身。

少年将背篓放下,呜呜扑到少女怀里拱来拱去,舔了舔她的脸,少女被呜呜弄得烦了,便抬手揍了下呜呜。

呜呜委屈的夹着尾巴趴在她的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她。

他的姑姑看起来才二十来岁,但自他遇见她起她就是这样,十数年,青春常驻。

姑姑的名字不是很好听,她叫陈哭,虽然叫哭,但记忆里,姑姑从来没哭过,少年被捡到的时候年岁小,不记事,便随了她姓,被她取名为笑。

姑姑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希望他笑着面对。

陈笑将背篓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将里面的药草拿出来一一处理好,放到房檐下晾晒,他要将药草晒干,干到药草自动将水分锁住,他才能去卖给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喜欢这种干草药。

“姑姑,不要睡了,己经是下午了,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做。”

陈笑蹲到陈哭身侧,一边摸着呜呜的头,一边想要叫醒陈哭。

只是他只得到了陈哭嗯嗯的两声敷衍,瞌睡虫还是控制她又睡了过去。

陈笑也不强求,姑姑饿了自然会醒来吃东西。

他这姑姑什么都好,就是太嗜睡,一日十二个时辰,她通常要睡七到八个时辰。

陈笑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却似注意到了什么让他目光一滞——夏季的衣服本就轻薄些,翻了身,少女的衣裙也褶皱起来,因侧身而挤压的美好轮廓便透过衣领让陈笑看了冰山一角,他被这一抹雪白恍了眼,失了神,后知后觉才醒悟过来这样不妥,心中顿时思绪大乱,闹了个面红耳赤,才手忙脚乱慌不择路的进了厨房。

风起,惊落了一树梨花。

也惊动了少年原本古井无波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