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少女白皙的脖颈滑入棉质衬衫领口，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老旧的嗡鸣。
"第43遍了。
"她盯着谱架上泛黄的琴谱，指节泛着不自然的粉红。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母亲的信息像把尖刀刺进视网膜：“张教授说你上周回课又有错音，这样的状态怎么考茱莉亚？”
玻璃幕墙外的木棉花被夏风卷着扑在窗上，鲜红的花瓣粘在琴房隔音玻璃的夹层里。
小满把手机反扣在钢琴漆面上，黑色烤漆映出她发红的眼眶。
指尖无意识地在琴键上游走，弹出一串支离破碎的音符。
"这里应该用减七***。
"突然响起的男声让小满差点从琴凳上摔下来。
转头看见倚在门框上的男生，白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黑色耳机线从衣袋里蜿蜒而出，左手还拎着碗没吃完的竹升面。
"你谁啊？
"小满啪地合上琴盖，"不知道偷听别人练琴很不礼貌吗？
""顾南舟，作曲系大三。
"男生径直走进琴房，方便筷戳起的面条还在冒着热气，"你在弹肖邦葬礼进行曲？
""这是贝多芬！
""所以问题更大。
"顾南舟把面碗放在窗台，修长的手指突然覆上琴盖。
小满这才发现他右手小指戴着枚造型奇特的银戒，戒面是镂空的五线谱符号。
"悲怆第二乐章像在暴风雨里跳舞，但你的左手太克制了。
"他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混着云吞面的味道。
小满突然注意到他左耳戴着枚银色耳钉，在透过木棉花的阳光下闪着微光。
"试试把第52小节的分解***改成琶音。
"顾南舟不知从哪摸出支铅笔，在乐谱空白处画了串飞扬的音符曲线，"像这样，想象手指是珠江的潮水。
"小满鬼使神差地照做了。
当琶音从指间倾泻而出的刹那，窗外突然传来布谷鸟的啼叫，她惊觉这个陌生男生画的谱号居然完美契合了自己方才的情绪。
"你..."转头时鼻尖差点撞上对方下巴。
顾南舟不知何时俯身撑在琴盖上，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要不要试试即兴？
"没等回答，他修长的手指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