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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说出这句话时,内心波动很大。

多年下来,他一首在思考一个问题,怎样才能制止玄武门事变的发生。

然而当他站在上帝视角反复复盘后,得出了一个很让人绝望的结论。

只要他老爹造反……这一切便避无可避!

照着他长久以来的观察,李渊一旦登基,必然立嫡立长,这是自古以来渗透进人骨子里的思想所导致,旁人无力去改变。

而李世民也必然会在立国的过程当中崭露头角,总不能可能要求他二哥既要打跑怪兽,还要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二哥又不是舍己为人的奥特曼。

况且奥特曼也并非啥也不求,别人致力于维护宇宙和平,神尚且有自主意志,何况他二哥只是人,不是神!

至此,皇位的诱惑面前,矛盾早晚无法调和,或早或晚终将爆发。

不管愿不愿意,李玄霸己然成了李家一份子,李渊的嫡三子,他不得不为这个家的未来去考虑。

而他能够想到的最优解,便是阻止李渊起兵,如此一来,李世民再有本事,顶多分家自立,万不会闹到兵戎相向的地步。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他现在是既怕老爹吃苦,又怕老爹开路虎……因为老爹吃苦,他也要跟着吃苦,就很纠结,矛盾!

这也是他犹豫要不要替李渊排忧解难的原因。

……不大的书房内,气氛变得很诡异。

“三弟,你说真的?

真能解了这危局,眼下可不兴开玩笑?”

李建成眉头紧蹙,眼中满是不确信。

李玄霸面色平静的点点头:“我说的是‘或许’,但大概率能行,我仔细查看了父亲传回来的书信,上面详细记录了事情的经过,照我的做法,八成可以治好他们。”

三姐几步走到他跟前,温柔摸着他的小脑袋:“三弟本就聪慧,只是性子跳脱了一点,咱们且先听听看,事后质疑也不迟。”

李玄霸被摸的像只温顺的小猫咪,还是三姐好,愿意相信他,随即借势瞥了李建成一眼,以示挑衅。

李建成心胸倒挺豁达,见他冷眼以对,也不觉得被冒犯,微微一笑,反而搬了一根板凳不急不缓坐到对面。

表示洗耳恭听。

眼下一家人全注视着他,看在众人如此给面的份上,李玄霸也不再卖关子:“办法很简单,散石灰,喝开水,父亲之危可解矣!”

众人愣住了,沉默许久,李建成脸色难看的率先开口:“三弟莫闹,让几千人全都喝开水……同何不食肉糜有何异?

再说石灰虽然容易烧制,却同样需要用柴,你可知晓?”

来到古代生活了这些年,李玄霸自然知道百姓的生活习惯,那是能喝生水绝不喝开水,能吃生食绝不会去煮熟。

作为时下重要的生产资料,木材并不像后世那样轻而易举就能获得,没有煤、气的时代,万物的烹饪全仰仗柴火供给。

出城放眼一望,连树你都见不到几棵,只因柴火不仅可以换粮,还能换肉,说是何不食肉糜亦无错。

但别忘了,楼烦郡地处边疆,且治所就在吕梁山脉腹地,柴火自然不缺,实在不行就伐林,喝开水烧石灰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正欲开口,李世民紧皱的眉头却一松,双眼放光的道:“我知道了,咱们的思绪还局限在城内,想来那几千过去的百姓也是如此,如果真如三弟所说,喝开水就能药到病除的话,问题倒是简单了,楼烦多林,岂能无柴?!”

李玄霸闻言向李二点了点头,若不是老爹有垮台的风险,他是一点力也不想出,能混吃等死,干嘛还要费力出风头?

眼下就不错,他二哥向往军伍之地,凡与敌战,三军必要得其地利,地利者,地势也,既然李世民对此涉猎颇深,他也乐得轻松。

听完了李世民的解释,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后就见三姐拍了拍他的肩,鼓励地道:“继续说,说详细点!”

李玄霸懵了,办法不是都给出去了吗?

还要说个啥?

李二的目光也向他看来,提醒的道:“三弟你得说清楚,为什么喝开水撒石灰能治病?”

李玄霸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医疗落后的大隋,对疾病根本就没有预防的概念,往往导致瘟疫来袭,束手无策,但这似乎也是没办法的事,烧柴就是烧钱,何况随身携带凉白开也不方便。

这就该到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根据父亲传来的讯息,百姓是入城三天后陆续患病的,可见这就不是水土不服,就算有,也不应该全都患病才对,当人进入新的环境,受到不同土壤、水质、气候等差异较大的影响,以及饮食习惯的改变、不规律的作息,导致的疾病,这才叫水土不服。”

李玄霸语气不卑不亢,表情从容镇定,无形之中也在增加说服力。

三姐点点头:“没错,若是水土不服,在踏入楼烦地界时,百姓便该陆续患病了,断不会等到入城才发作。”

“不错!”

李玄霸赞同道:“如果排除人为故意投毒的可能,那就只剩当地的水和食物有问题,食物加热过,问题不会太大,那就只剩下水了,总之吃熟食,喝开水,事态便可控,至于在住所撒石灰,则可以除湿防潮,还能消毒杀菌,减少疾病。”

说到这里,李玄霸也觉得累了,相比之下,还是装疯卖傻来的轻松,他都感觉眼下的自己,不像自己了。

若还要解释何为细菌,那就更麻烦了,现在没有仪器能支持他的理论,说了也等于白说。

“话说,三郎!

你这些知识,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果然,娘亲开始问话了,窦氏从一开始就在注意他,此时正眯着眼睛透着深沉。

“孩儿从小药石吃到大,跟着几位大夫耳濡目染,自然学了些本事。”

李玄霸这话没扯谎,他这身体从小便体弱多病,也不知能不能活到玄武门集结会师,展露武艺。

“为难我儿了,小小年纪,吃了这么多的苦……”或许是母爱泛起的缘故,窦氏抓着他的小手,满眼都是慈爱。

李玄霸亦把自己的小脑袋往窦氏怀里靠,他很享受这一刻,以前总讨厌大人们仗着年纪讲道理,可有些东西要靠消失才能证明它的珍贵。

“三郎真乖,听说你最近学业越来越优异,今日有没有乖乖听夫子的话?”

窦氏抚摸着他长长的秀发,絮絮叨叨唠起近况。

李玄霸闻言身子一僵,强装镇定的抽离出小手,在他看来,如此温情的时刻,根本就不该谈学业。

“娘,咱们谈谈别的吧?”

“谈啥?”

窦氏冲他疑惑的眨眨眼。

“要不谈谈分……”家字还没说出口,窦氏脸色瞬间变了,李玄霸察觉到不妙,赶忙改口:“我是说谈谈孩儿学习的天分吧?”

窦氏面色不善,语气也不善:“你最好说的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