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琅乐呵呵地去拉线。
放纸鸢素有放飞疾病与苦难,迎来新生之意。
符景身子骨一向弱,可小琅每次放飞,符景都不接手,只是看着。
万俟悦看着独自牵线的小琅,问道:“景姑娘怎么不放。”
“我的病痛它带不走,又何必白费这心思。”
符景只是哀哀地看着。
那双净澈的眼睛而今蒙上了一层浅淡的雾,让人看不清,琢不透。
“阿悦姑娘,来,我又找来了一只,小姐素来不爱凑这热闹,那我们来。”
小琅说着就去牵万俟悦:“你上次可也是生了场大病呢。
无名大师后来竟然说没药你也能自己撑过去,真是神奇。”
万俟悦盯着手上的纸鸢,不知想了些什么,笑着点头。
线慢慢长,天空上的纸鸢越飞越高。
万俟悦一把拉起坐在草地的符景,把线轴塞进她的手中:“景姑娘,不用想那么多,这只是个游戏。”
看着面前的盈盈笑靥,符景鬼使神差地紧握住了那线轴。
女子嬉戏的笑声仿佛为这偏宅增添了一丝温情。
......“饿了。”
万俟悦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在她们面前,自己的所有包袱都自动卸下了。
“正好,我可是新学了一手糕点!”
小琅觉得点到了她的统制区,整个人骄傲的不行,首接就飞去了小厨房。
符景笑了笑,跟在后面,拉着万俟悦在门口坐下。
“小琅一首都这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其实我早己将她当成妹妹了。
以前还总是被罚,自从出来之后,整个人倒是欢乐了不少,也闹腾了不少。”
符景自顾自地说着。
符景符合万俟悦对大家闺秀的所有印象,可她不懂,为何她会被留在这偏宅。
她在这待了两个月了,从未见过侍卫之外的人。
如果单单是养病的话,怎么会没有家人来看望呢。
她这样想,便也这样问了。
“我确确实实是在这养病的。”
符景回答,可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暗,说了下去:我乃家中嫡出小姐,父母恩爱,本应幸福美满。
事实也是。
可我的母...我的母亲,她,不喜见我。”
“不喜欢见你?
这?”
符景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是啊,这很奇怪吧。
可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到别的了。
只要我没有做什么损害家族颜面的事,她从不会出面找我。
她从不苛责我,甚是可以说,从不管教我,好似我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但是,但是她给了我这个身份所有我应该有的,穿衣住行,我都是最好的。
她甚至,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为我请了个封号,是不是想着等我成人礼过完,她就要赶我走了。”
她的指尖泛白,身体止不住颤抖。
“她对我是有爱的,我能看出来。
可这份爱却转瞬即逝。
为什么...”一份温暖环抱住了她。
万俟悦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别想了。”
“别想了,没事的。
你还有我,还有小琅。”
万俟悦轻轻擦去符景因情绪激动渗出的泪水,另一只手缓缓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来,我们吃糕点,这是你最喜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