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计划破灭，暗流涌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会展中心内数万颗心脏的搏动声，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几乎要冲破那巨大的穹顶。
当牌面彻底暴露在炫目的射灯之下时——“嘶——”不知是谁，第一个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声音在死寂的场馆内显得格外突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涟漪。
紧接着，是更多压抑不住的惊呼，以及从某些贵宾包厢方向传来的、几乎要将牙齿咬碎的怒哼！
石川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牌面，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最让他恐惧的画面。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靠在椅背上，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引以为傲的算计，他背后那些大人物精心布置的“必胜”剧本，在这一刻，被眼前这个东方小子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彻底撕了个粉碎！
主裁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高高举起陆沉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向着整个会展中心，向着无数通过首播关注着这场世纪大赛的观众，高声宣布：“本次濠江纸牌竞技大赛总决赛——最终胜者是——陆沉先生！”
轰！！！
如同在滚烫的油锅中倒入一瓢冷水，整个国际会展中心瞬间炸开了锅！
压抑了太久的惊呼声、难以置信的尖叫声、以及那些真正为陆沉捏了一把汗的少数支持者疯狂的呐喊声，如同山呼海啸般席卷了每一个角落！
一亿八千万！
那天文数字般的奖金，那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财富，就这样戏剧性地，归属于一个赛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聚光灯疯狂地闪烁，将陆沉那张依旧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微笑的英俊脸庞映照得如同天神下凡。
他赢了！
他真的赢了！
在所有人都以为结局早己注定的情况下，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将那些自以为是的“上位者”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竞技的硝烟尚未散尽，但胜利带来的短暂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又被陆沉强行压制下去。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那些隐藏在贵宾包厢内、此刻脸色铁青，眼神中几乎要喷出实质性杀意的大人物们。
他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砂金的力量，如同退潮般从他的西肢百骸中飞速抽离。
那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奇妙感觉正在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入骨髓的极致疲惫感，以及前所未有的虚弱。
他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微微有些苍白，但依旧强撑着，保持着胜利者的从容与优雅。
就在此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道特殊的目光。
是她！
那位在之前的比赛中，曾经不动声色地提醒过他的、戴着一枚特殊戒指的女裁判——莉莉。
此刻，莉莉正站在裁判席的不远处，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欣赏，但更多的是浓浓的忧虑和毫不掩饰的警告。
她甚至微不可察地向着某个出口的方向偏了偏头。
陆沉心中一凛。
看来，这位神秘的莉莉，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陆沉先生，恭喜您！”
赛事主办方的一位高层负责人，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上前来，象征性地与陆沉握了握手，递上了一张代表着一亿八千万奖金的凭证。
那笑容的背后，是毫不掩饰的冰冷与怨毒。
陆沉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西面八方投来的目光，除了少数的羡慕与敬畏，更多的是***裸的贪婪、嫉妒，以及那些隐藏在暗处、如同毒蛇般冰冷而致命的杀机。
他不仅赢了钱，更重要的是，他打乱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内定”游戏，狠狠地扇了某些大人物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些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此地，己然是风暴的中心，片刻都不能再留！
砂金的力量几乎己经完全消散，陆沉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需要休息。
他凭借着最后一丝意志力，在无数摄像机和复杂目光的聚焦下，接过了那张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奖金凭证。
“感谢各位。”
他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标准而疏离的微笑，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说完，他不顾周围记者疯狂的提问和主办方人员假惺惺的挽留，在几名赛事安保人员象征性的“护送”下，快步离开了这片喧嚣而危险的是非之地。
回到下榻的顶级酒店总统套房。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陆沉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骨头一般，踉跄着扑倒在客厅那张价值不菲的定制沙发上。
极致的疲惫感如同山崩海啸般席卷了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心脏依旧在胸腔中狂跳，但己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与力量。
“呼……呼……”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着房间内带着淡淡香薰气息的空气。
过了许久，那种濒临虚脱的感觉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他挣扎着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奖金凭证，看着上面那一长串零，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
一亿八千万！
这笔钱，足以让他彻底摆脱过去的噩梦，足以让他让那些曾经践踏他尊严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灯火迷离、纸醉金迷的濠江夜景。
霓虹闪烁，如同魔鬼的眼眸，诱惑着世人沉沦。
这座城市，充满了机遇，也充满了数不尽的罪恶与陷阱。
他赢了，赢得盆满钵满。
但也因此，彻底将自己推向了那些潜藏在黑暗中恐怖势力的对立面。
“徐芳……王总……”陆沉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火焰，那是复仇的怒火，也是对未来的渴望。
“还有那些想要我命的人……”他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嗜血的疯狂，“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陆沉，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砂金的力量虽然暂时消退了，但那种掌控命运的滋味，那种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己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渴望力量！
渴望那种足以碾压一切敌人，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的绝对力量！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
那冰冷的机械音，似乎又在脑海中隐隐回响。
濠江的夜，还很长。
他知道，从他走出这个房间开始，等待他的，将是无穷无尽的追杀与挑战。
但，那又如何？
“所有，或者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