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气息，他死死地盯着许愿，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在翻涌，又觉得荒唐至极。
七年来，他为了许愿，放弃了原本花天酒地的生活，学着洗衣做饭，把自己的棱角都磨平了。
为了尊重许愿那所谓的柏拉图恋爱，连碰她一下都小心翼翼。
许愿走进来，像往常一样，一边换鞋一边说：“我回来啦。”
可当她抬起头，看到祁斯年的表情时，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手中那张照片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上面的男人与他有着几分相似，像一根尖锐的刺扎进他的心。
“这是谁？”
祁斯年大步走到许愿面前，将照片举到她眼前，声音低沉得可怕。
许愿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变得惨白。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轻轻抖动，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慌乱。
“我……这……”她嘴巴开合，发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声音，却怎么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说话！”
祁斯年猛地怒吼，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反复回响。
他的胸膛急促地起伏，七年来积压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许愿被吓得身体一颤，眼眶很快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阿年，你听我解释……”“别叫我阿年！”
祁斯年又一次粗鲁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凶狠劲儿，“你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到底想着谁？
是我，还是他？”
说着，他用手指使劲戳着照片上的人。
许愿咬着嘴唇，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衣角，她知道再也无法逃避这个话题了。
沉默了片刻，她带着一丝颤抖的哭腔说道：“李响，我的初恋……”祁斯年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愈发冰冷，眼神中满是嘲讽：“所以，这七年来，我不过就是个长得像他的替代品？”
“不是的，斯年……”许愿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在你身边七年了，许愿。”
祁斯年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只剩下满心的绝望 ，“七年来，我隐姓埋名，放弃了祁家大少爷的身份，只为能和你在一起。
每天，我都掐着时间在你下班前做好饭，满心欢喜地等你回来。”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继续说道：“我推掉了家族里所有重要的应酬，拒绝了那些门当户对的联姻。
我拒绝了无数女人的示好，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我学着普通人的样子，为你做饭、洗衣，陪你过着平淡的生活。
我努力去了解你的喜好，记住你不经意间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足够用心，就能捂热你的心，让你真正爱上我。”
祁斯年的眼神里满是痛苦与不甘，“我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感情，生怕你发现我的身份后会离开我。
我害怕你会觉得我们之间有差距，害怕你会因为我的身份而对我有所保留。”
“可现在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祁斯年苦笑着，脸上的自嘲清晰可见，“我藏起自己的身份，卑微地爱着你，换来的却是你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这么多年的陪伴，难道都比不上你心里那个影子吗？”
许愿听着祁斯年的话，哭得愈发厉害，她拼命地摇头，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她低下头，不敢首视祁斯年的眼睛，只能小声地说：“我怕……我怕你知道了会离开我，我习惯了有你在身边，我不想失去你。”
“习惯？”
祁斯年的声音陡然提高，“所以你只是习惯了有个像他的人在身边，而不是真的爱我！
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放弃了那么多，结果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个替代品！”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许愿的心上。
许愿抬起头，满脸泪痕，急切地说：“不是这样的，阿年，你对我来说很重要，这七年来，是你陪我度过了每一个难关，我己经离不开你了。”
祁斯年看着许愿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的愤怒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痛苦却更深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心里到底爱的是谁？
是他，还是我？”
祁斯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不但没有平息，反而烧得更旺了。
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许愿的胳膊，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拽进了自己怀里。
“你以为哭就能解决问题吗？”
祁斯年的声音低沉而又危险，“这七年的痛苦，你以为几滴眼泪就能抵消？”
他的手紧紧地扣住许愿的肩膀，让她无法挣脱。
许愿惊恐地看着祁斯年，眼中满是哀求：“阿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这样……”“别叫我阿年！”
祁斯年再次怒吼，“我受够了这个名字，受够了做你的替身！”
说着，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许愿的嘴唇。
许愿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没有料到祁斯年竟然会这样做。
她拼命地挣扎，双手用力地推搡着祁斯年的胸膛，双脚也不停地踢着。
但祁斯年的力气太大了，他用一只手紧紧地搂住许愿的腰，将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法躲避自己的吻。
这个吻充满了愤怒和占有欲，祁斯年的嘴唇用力地碾压着许愿的，舌头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肆意地掠夺着她口中的一切。
许愿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