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闯裤腰上拴着五个空易拉罐，跑起来叮叮当当响得像卖货郎。
"你特么属骡子的？
"梁赫昀回头踹了脚他***。
"这是预警装置！
"李闯得意地晃了晃腰，"上周老王头就这么发现尸群的......"话音未落，三个易拉罐突然被酸雨蚀穿，碳酸饮料残渣流了他一裤裆。
队伍里爆发出压抑的笑声。
穿红棉袄的小英掏出半包纸巾，结果被雨水泡成了纸浆。
梁赫昀从兜里摸出个避孕套扔过去——这玩意防水，是上个月从***店搜刮的。
加油站轮廓出现在雨幕里时，十二个轮胎堆成的路障横在路口。
梁赫昀举起望远镜，看见五个人正在往油罐车上缠钢丝网，领头的鸡冠头在啃一条生蜥蜴腿。
"老规矩。
"他比划三个手势，队伍立刻散成三组。
李闯带人钻进路边广告牌，小英那组掀开下水道井盖，剩下八个学生开始脱裤子——这是要装难民。
"等等！
"梁赫昀突然揪住李闯的后领，"你鞋带开了。
"东北汉子低头看时，后颈突然被拍上个口香糖粘的镜子碎片。
"当盾牌用。
"梁赫昀把瑞士军刀***他皮带，"上次你挡刀用的锅盖太蠢了。
"十分钟后，李闯大摇大摆走向加油站，腰上易拉罐换成三个生锈的汽车喇叭。
"行行好！
"他扯着嗓子嚎，"给口吃的吧！
"鸡冠头吐出蜥蜴骨头，抄起铁管走过来。
李闯突然掀开外套，露出绑满蟑螂壳的胸膛——这是昨晚用盐腌过的变异蟑螂，甲壳硬得像防弹衣。
"***！
"鸡冠头吓得后退半步。
就这瞬间，小英组从下水道钻出，八根绑着镜子的竹竿同时反光。
刺眼的光斑晃得暴徒们睁不开眼，梁赫昀带人从广告牌后冲出，三十七把盐粒天女散花般撒过去。
"我的眼睛！
""蟑螂！
有蟑螂钻进裤子了！
"混乱中，李闯一个滑铲扑倒鸡冠头，两人滚进泥潭扭打。
梁赫昀正要冲过去帮忙，突然被个纹身男扑倒。
对方匕首离他喉咙只剩两厘米时，小英抡起铁锅砸过来——锅底还粘着半张烙糊的葱花饼。
"接着！
"李闯从泥浆里抛出个东西。
梁赫昀凌空接住，是把改装过的指甲刀，刀刃上抹着蟑螂血——变异生物最怕同类体液。
纹身男突然惨叫，他的匕首被指甲刀削成两截，蟑螂血溅在脸上冒起白烟。
梁赫昀趁机翻身压住他，扯下对方皮裤当绳索。
战斗结束时，三十七个人正在扒暴徒们的衣服。
小英把钢丝网改成背篓，装了二十升汽油。
李闯瘸着腿过来，手里攥着个塑料盒："翻到盒象棋，给你留了帅。
"梁赫昀正给汽车轮胎撒盐防蟑螂，头也不回："你把車吃了？
""哪能啊！
"李闯从裤兜摸出个棋子，上面沾着可疑的黏液，"車我粘车头了，这叫吉祥物......"突然响起的轰鸣声打断他的话。
五辆改装摩托从街角冲出，车头绑着血淋淋的动物头骨。
最前面的人扛着自制喷火器，火舌把雨水都蒸成酸雾。
"上车！
"梁赫昀踹开变形的油箱盖。
小英组己经发动油罐车，车厢里甩出七条用床单编的逃生绳。
李闯最后一个跳上车，手里还攥着那盒象棋。
"你特么逃命还带这个？
"梁赫昀扯着方向盘大吼。
"将你的军！
"李闯突然把"帅"字棋拍在仪表盘上。
车头绑着的"車"字棋突然反射阳光，晃得追兵撞上电线杆。
后视镜里炸开火球时，三十七个人在车厢里吼起跑调的军歌。
梁赫昀摸出珍藏的巧克力掰成三十七块，小英用汽油在车顶画了只戴红领巾的蟑螂。
雨停了，李闯的易拉罐又开始叮当响。
这回他拴的是六个瓶盖，说要凑够七星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