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灵力纯度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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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九丈宽的玄武岩测试台在晨曦中泛着冷光,周天星斗图的刻痕里渗着昨夜残留的星辉,像未凝结的银浆。

七名灰衣仆从跪伏在地,手中蛟鬃刷蘸着晨露划过石面,每刷过“北斗”区域,鬃毛便泛起细碎的蓝光,那是星力残留的征兆。

林渊赤脚踏上台边,足底触到异常的温热,仿佛整块岩石还在吞吐昨夜的星芒。

检测水晶悬浮在台心,底座铭文“天机阁制·戊辰七九”的“七”字边缘裂开细纹,蛛网状的裂痕里卡着半片鸦羽。

当仆从擦拭水晶时,金属腥气混着星陨石粉末的冷冽扑面而来,那是唯有高阶星师才能察觉的“星铁共鸣”。

忽然,水晶发出蜂鸣,三只掠过测试场的云雀应声坠落,羽翼舒展在石面上,形成恰好指向北斗的弧度。

“阿渊,站到中央。”

叶清雪的声音从观礼席传来,鹅黄色裙裾上绣着的天机符文随步伐微光流转。

她手中的羊皮卷空白处,墨迹正自动勾勒出测试台的轮廓,笔尖悬停在“贪狼星位”时,突然渗出几点墨斑。

掌心贴上水晶的瞬间,林渊感到一股寒流首窜眉心。

透明晶体骤然化作星雾状,内部浮现出微型星系投影,牵牛星与织女星的连线正对着他的眉心。

刻度盘的指针开始转动,在“95%”处顿了顿,继而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飙升,这是林家近百年来从未突破的阈值。

“咔——”指针撞上“99.9%”刻度时,水晶表面裂开细密的纹路,像极了昨夜星网崩塌时的轨迹。

微型星系突然坍缩,中心形成漆黑的漩涡,漩涡深处隐约可见锁链状的光带,正朝着林渊的方向延伸。

叶清雪手中的天机笔“当啷”落地,羊皮卷上的墨迹竟自动组成十二道锁链,每道锁链末端都刻着与林渊左眼相同的北斗星图。

苏家长老苏墨的袖中,窥天镜突然发烫。

镜面映出的画面让他瞳孔骤缩:林渊背后浮现出半座星宫虚影,宫门上的“摇光殿”三字正缓缓剥落,露出门后无数锁链缠绕的星核。

他下意识地攥紧镜柄,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在衣摆,竟形成与测试台裂缝相同的图案。

三长老林震的血玉狼首突然双目渗黑血,黑血滴落在地,瞬间凝成“陨”字诅咒符文。

他盯着刻度盘上的“99.9%”,想起昨夜在祖祠看见的血色谶语——天道忌满,这多出来的“0.1%”,究竟是恩赐还是诅咒?

七十七只玄羽燕毫无征兆地撞破晨雾,围绕测试场组成北斗阵型。

它们的羽翼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啼鸣声竟与水晶蜂鸣形成共振,震得观礼席的青铜灯盏齐齐明灭。

更诡异的是,观礼席上的七星海棠突然绽放出第八片花瓣,嫣红的花瓣中央,竟浮现出与林渊左眼相同的星纹。

叶家商队的十二口青铜箱同时发出龙吟,箱盖缝隙里溢出细碎的星砂,在地面拼出“禁”字。

林渊收势时,左袖被水晶裂纹勾住,撕裂的袖口下,小臂上竟浮现出淡金色的星纹——那是破碎的锁链图案,与方才水晶投影中的漩涡如出一辙。

叶清雪弯腰捡笔时,笔尖突然折断,飞溅的墨汁在羊皮卷上形成星爆图案,恰好覆盖了“99.9%”的数值。

苏璃腰间的玉佩自发悬浮,投射出几行残缺的妖族古文,其中“星辰命定者”五字格外清晰,字旁的狐形图腾正朝着林渊的方向匍匐。

“退下!”

大长老的暴喝打破僵局,他盯着测试台边缘的玄羽燕尸体,发现每只燕爪都紧握着半片星砂——那是只有“星宫遗民”才懂得的示警方式。

叶家商队的护卫突然“失足”,肩上的星陨石样本箱摔落在地。

飞溅的矿石在林渊脚边滚成圆圈,隐隐组成困龙阵的雏形。

林渊瞳孔微缩,脚尖轻点“天枢”星位,矿石突然反向弹开,在地面砸出七个浅坑,竟与北斗七星的方位丝毫不差。

苏墨袖中滑出的噬星虫刚触地,便被一道劲风碾碎。

林震面无表情地收回脚,鞋底的血玉印记上沾着虫尸的荧光体液——这种专食星力的妖虫,本不该出现在林家测试场。

“抱歉!”

林家长老派系的子弟林昊故意撞向检测仪器,袖口的金属护腕擦过水晶底座,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渊侧身避开时,后颈渗出细密的血珠,那是星力过载导致的血脉反噬,而他不知道的是,林昊的护腕内侧,正刻着与测试台裂缝相同的倒五芒星。

破碎的水晶残片散落地面,竟在玄武岩上拼出“贪狼噬主”的卦象。

叶清雪的裙摆暗袋微微鼓胀,里面装着能压制星力的陨铁盒,此刻正随着林渊的呼吸节奏震动——她清楚,这个数值一旦传出去,整个天风城的势力平衡都将被打破。

离开测试场时,一片水晶残片悄然嵌入林渊靴底。

他低头看时,残片表面的星雾正缓缓凝聚成狼首形态,狼眼处闪烁着与三长老血玉相同的红光。

仰首望天,昨夜的星轨痕迹正被一片血云吞噬,云隙间露出的北斗七星,摇光星位竟比晨雾时偏移了七度。

检测台裂缝中,半透明星虫正探出触角,啃食残留的星力。

它的背甲上刻着细小的咒文,每吸食一丝星力,咒文便亮上一分,那是天魔教用来追踪星力的“噬星印记”。

城主特使的佩剑突然出鞘三寸,剑柄上的幽冥宗印记泛着微光。

他盯着林渊的背影,发现少年行走时,足尖落点竟暗合“北斗踏空步”的古老步法,每一步都在引动天地间的星力共鸣。

观礼席上,所有茶盏中的水都凝结成冰晶星体,冰晶表面的纹路,正是方才测试时水晶投影的微型星系。

林家祖祠的青铜星晷传来“咔嗒”轻响,晷针无声无息地偏移了七度,阴影恰好覆盖“贪狼星位”,而晷面底部,“噬主”二字的血痕正以肉眼难察的速度蔓延。

当夜子时,林渊在浴桶中发现,发梢末端竟呈现出星蓝色,水流触碰发尾时,水面自动浮现出北斗星图。

他捡起昨夜脱下的靴底,那片水晶残片在月光下清晰显形——天魔教的图腾,狼首下方刻着“祭品”二字,正是三长老袖口的刺青图案。

与此同时,测试场中出现三个黑影:叶家暗卫跪在碎水晶旁,手中磁石吸附着带有林渊星力的粉末,布袋上绣着的“天机阁”徽记在暗处泛着冷光;苏家死士在血云笼罩的星轨下埋下妖血符,符纸中央画着的,正是白天那朵八瓣的七星海棠;幽冥宗使者撬开测试台裂缝,挖出的星髓液正在陶罐中沸腾,液面倒映着林渊后颈的血珠,每颗血珠都对应着一颗即将陨落的星辰。

叶清雪坐在阁楼,望着羊皮卷上模糊的“99.9%”数值,发现墨迹竟在自行篡改有人用“星轨修正术”模糊了关键数据。

她握紧手中的陨铁盒,盒盖上刻着的“天道缺一”古训,此刻正与她跳动的脉搏共振。

而在林家密室,林战盯着手中的半块玉佩,玉佩背面新浮现的纹路,竟与儿子小臂上的破碎锁链完全一致。

他按下玉佩机关,露出内侧的血字:“七星归位之日,星宫重启之时”,落款是三十年前便该死去的——“林渊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