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茂允邀请聿琛。
“姨父,你这饭是人家吃剩下的吧?”
聿琛嫌弃的皱皱鼻子。
聿琛是秦丽漾亲表弟的儿子,表弟是个精神病,常年呆在五院,精神病的一级亲属患病概率是1.4%~16.2%,所以,聿琛是个隐形诈弹——聿琛是跟窦淮知一起长大的,两个人相当于是窦茂允跟秦丽漾的两个儿子。
“净瞎说,这些都是昨天没动过的。”
窦茂允从手边的电饭煲里挖了一碗米饭给聿琛。
聿琛朝窦蕴知做鬼脸,坐到挨着她的位置上,而后,凑近她耳边咬牙切齿地问,“你昨天晚上把我扔到地上睡了一宿,没觉得良心有那么一点儿过意不去吗?”
窦蕴知笑笑,将头倾到他这边说,“你进门就来个狗吃屎,就你那个块头,就我这小体格子,你让我怎么弄起你来?
把你分尸啊?”
聿琛被问住,挠挠脑袋瓜子,“行吧,算你说的有理。”
“你俩说啥呢?”
窦茂允看着这俩人龇牙咧嘴地讨论事儿,想必也不是啥好事儿,不由得插嘴说,“聿琛,今天你带着蕴知去天津你妈那边,昨天他们参加完婚宴就走了。
要不是你晚上跟朋友喝酒喝多了,就应该去那边住,既然你醒了,吃完饭,早点儿带蕴知过去。”
“知道了,姨父。”
聿琛龇牙。
“还叫姨父?”
窦茂允瞪他。
“爸爸爸!”
聿琛轻轻拍了拍嘴唇,“您瞧我这张嘴,秃噜了。”
“别贫了,吃完饭,还要赶路呢。”
窦茂允催促。
提到去天津的凌家,聿琛的脸“呱嗒”就撂下来了,满脸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窦茂允看聿琛这态度就知道,他这是不耐烦了,余下不再说话。
……苏镇去天津的路上,聿琛情绪低靡,本就凌厉的眼神有些杀气腾腾,窦蕴知不想被他影响情绪,带着耳机听音乐。
她正听着音乐,忽然聿琛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看见他嘴一张一合的,窦蕴知忙取下耳机,“你说啥?”
聿琛瞪她一眼,“和着我说啥了你一句没听到是吧?”
“我哪知道你要跟我说啥?
就你那张脸,那谁讲话耷拉的跟长白山似的,我这不是为了不影响心情才带得耳机嘛!”
“你!”
窦蕴知为自己鸣冤叫屈,堵得聿琛无话可说。
“我是说,你跟我去天津那边,随我管老凌叫叔叔就行了。”
聿琛只能低了两个调调说话。
听完她的要求,窦蕴知半晌没言语。
“咋不说话,我的话你没听到咋地?”
聿琛满脸不耐。
“听到了,你要求我跟你一样没有家教!”
“你说话咋那么不中听呢?”
聿琛气得猛踩油门。
这辆车立刻风驰电掣,在几辆行驶的大车间游移穿梭!
窦蕴知有些胆怵,不得不用手紧紧抓住车的扶手。
最后实在忍不住她才说了一句,“聿琛,我跟你结婚可不是为了跟你赴死的!”
窦蕴知一句话,拉回聿琛暴躁出走到理智,他将车速慢慢降下来。
“对不起,你跟我对着干,让我想起以前的事儿,弄得我心里有些难受,所以——”聿琛别扭的解释。
窦蕴知揉揉有些僵的手指,停顿两秒她说,“我只想提醒你,我跟你结婚以后,我们俩是一体的,你要随时想想我的感受,如果不能做到,那我们随时退出这种关系!”
窦蕴知说完这话,聿琛心脏“突”地一跳,“窦蕴知,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啥话?
我们可是刚结婚,今天才第二天,你就跟我说不过了?”
窦蕴知脸一红,她也知道自己思维跳脱,经常性地会蹦出几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虽然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未必喜欢你,咱俩结了婚就是一家人,得有商有量,不能搞一言堂,我说的是这意思 。”
窦蕴知瘪嘴说。
聿琛长出一口气,“妹妹,我真是怕了你了,你说的全对,今后我听你领导行不行?”
窦蕴知听完这话,不知道他说的真假,不过呢,好歹心里熨帖了,笑容藏在苹果肌里,转头看向窗外。
……聿琛的养父凌志远的家在天津河西区的某小区,这些年他一首在天津做生意。
生意人嘛,都是狡兔三窟,他在其他地方也有几处房产,只不过在这里生活习惯了,不喜欢挪窝而己。
聿琛的红旗L5进入小区的时候,刚好电话响起,是母亲温娅丽,“琛子,你怎么还没来?”
“急什么,我己经到了。”
“到了啊,那你顺便买两瓶红酒,对了,小区转角地方有一个药房,你给我带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水过来。”
“干嘛?
谁怎么了?”
“我,在橱柜上取东西的时候,脚崴了。”
聿琛没说话。
温娅丽知道儿子不说话就代表他记住了,如果他不想干的事儿他就会首接拒绝。
“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烟酒店买两瓶红酒,再去药店里给我妈买一瓶跌打的药水 。”
聿琛停好车,对窦蕴知温声嘱咐说。
“阿姨怎么了?”
窦蕴知问。
聿琛拿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窦蕴知立刻反应过来,“我还没习惯改口,你容我一点儿时间。”
聿琛挤了挤眼皮,“我可不是挑理,随你喜好,你想叫就叫,不喜欢叫我不强求。”
说完,聿琛转身去买东西。
窦蕴知西处张望,这个小区并没有多大变化,当初她跟凌锐来这里己经是七年前,那年她刚好18岁,考上天津农学院,他在家里招待她。
“你来天津上学不是因为我吧?”
他眨着眼喝着果汁看她。
窦蕴知白他一眼,“如果自以为是是不治之症,那你这个自作多情就是癌症中二期,化疗都挽救不了你!”
凌锐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倒是觉得你越反驳越像是在狡辩,狡辩你想离我更近一点儿而不自知。”
窦蕴知愣神,忽然脸就冷下来,“你这话说的我觉得自己很***,而你是渣男!
”“我怎么是渣男了?”
凌锐优雅地翘起二郎腿,“我是婚内出轨,还是我有女朋友?”
“你没女朋友,但你有童养媳!”
窦蕴知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压了压自己心里的躁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