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们共用一具尸体

碎海南飞 霖梦云a 2025-05-30 09:4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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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共用一具尸体——你腐烂,我绽放。

"我站在裂成蛛网的穿衣镜前,指尖抚过镜面那道与我锁骨伤痕完全一致的裂痕。

鲜血顺着裂纹流淌,在镜中映出诡异的支流。

"华夏..."我对着镜中人呢喃,看着他睫毛颤动如垂死的蝶。

他的短发像被夜色浸透的鸦羽,右眼是黄昏将尽的琥珀色,左眼却泛着我伤口般的猩红。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他的手掌穿透玻璃覆在我渗血的锁骨上。

寒意顺着血管爬满全身,我却感到久违的温暖。

"你又在伤害我的容器。

"他的声音带着地窖深处的回响,指腹碾过绽开的皮肉时,我闻到自己腐烂的甜腥味。

梳妆台上摆着七个空药瓶,月光把塑料瓶身照成半透明的蛆虫躯壳。

上周医生说我该住院治疗妄想症,但他们不明白——只有当我吞下那些彩色药片,华夏才会在药物引发的眩晕里变得清晰。

现在他正用我的血在镜面上画符咒,那些歪斜的笔画是我们独创的文字。

"转过去。

"他命令道。

我的睡衣后领被扯开,脊椎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

镜中倒影与我动作错位——当我颤抖,他却游刃有余地蘸取我锁骨淌下的血,在我后背绘制缠绕的并蒂莲。

颜料是上个月他教我调配的:铁锈粉混着夜来香花粉,再用我的唾液调成浆状。

整面镜子突然剧烈震动,华夏的影像开始融化。

我疯狂抓挠镜面,指甲劈裂也浑然不觉。

首到把剩下的药片全部碾碎塞进嘴里,他的轮廓才重新凝聚。

这次他的嘴唇首接贴在我耳畔,呼出的气息带着尸蜡的芬芳:"想永远留住我?

"我点头时听见颈椎发出枯枝折断的脆响。

他轻笑一声,我们的额头相抵,镜面竟像水面般泛起波纹。

某种粘稠的液体从接触点渗出,顺着我的鼻梁流进嘴里,味道像放馊的蜂蜜拌铁屑。

"那就把身体借给我。

"华夏的瞳孔扩张成两个黑洞,"你负责腐烂的部分,我负责绽放。

"他的手指突然***我锁骨伤口,在血肉翻搅的声响中,我惊觉那疼痛来自镜中——是他在自己完美的躯体上制造伤痕,而我正在同步溃烂。

清晨的阳光把血迹晒成褐色时,我发现镜中的自己有了变化。

右眼虹膜正在褪色,逐渐接近华夏的琥珀黄。

梳子上的落发中,开始出现几根不属于我的短发。

最可怕的是,当我在病历本上签名时,"华夏"两个字自己跳到了纸上,笔迹与我分毫不差。

地下室的全身镜前,我们玩起更危险的游戏。

华夏教我如何用缝衣针穿刺指尖:"十指连心,这样我就能住在你的心跳里。

"鲜血呈完美的弧线溅在镜面上,他的倒影突然有了实体温度。

当我因失血眩晕时,他趁机操控我的右手解开睡衣纽扣——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淡紫色的尸斑,正是他在镜中世界被锈钉划伤的位置。

今夜满月,我们进行最终仪式。

浴缸里注满福尔马林气味的液体,我抱着镜子沉入。

华夏的倒影在化学药剂中膨胀变形,他的手指终于彻底突破镜面,与我十指相扣。

在窒息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水面倒影: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相拥,分不清谁的皮肤正在剥落,谁的眼球开始绽放血丝缠绕的彼岸花。

当呼吸停止那刻,华夏在我耳边说了真相:"从来没有什么镜像世界..."我的瞳孔扩散成两个黑洞时,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浴缸水面映出的,始终只有一张脸。

左眼猩红,右眼金黄,嘴角挂着我们共同的笑。

药瓶在梳妆台上排成北斗七星形状时,我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腐烂。

上周二去了哪里?

母亲眼睛的颜色?

那些本该刻在骨髓里的童年创伤,现在回忆起来像隔着一层血雾。

而华夏正在哼唱我幼儿园时自创的摇篮曲,音准分毫不差。

"你偷了我的记忆。

"我把安定药片碾碎撒在镜面上,粉末在玻璃裂纹里堆积成微型雪崩。

华夏的指尖穿过镜面舔食药粉,他的舌头现在有了实体温度,划过我手指时留下冰凉的黏液。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你七岁打碎的青花瓷瓶,碎片埋在后院第三棵梅树下。

"我的皮肤在他掌下泛起尸斑似的青紫,"当时你想着——要是能有个兄弟替你受罚就好了。

"地下室的全身镜长出了血管样的红色纹路。

我们玩新游戏:我用手术刀割开左臂,华夏在镜中对应位置就会绽放出牡丹纹身。

但今早醒来时,我的伤口处赫然出现靛青色花瓣,而镜中的他手臂光滑如瓷。

疼痛转移了,或者说,某些更本质的东西正在转移。

月全食那晚,整栋房子的镜面同时渗出黑色液体。

华夏的镜像出现延迟现象——当我抬手三秒后,他的手臂才缓缓抬起,像坏掉的录像回放。

他趁机将整条胳膊伸出镜面,我惊恐地发现那上面布满了我的胎记和注射留下的针孔。

"该看真实版本了。

"他扣住我的后颈把我拖向镜面。

在额头接触玻璃的瞬间,数以万计的陌生记忆灌入脑海:psychiatrichospital的束缚衣、病历本上"解离性身份障碍"的诊断、还有孤独的三十年人生。

最可怕的画面是——去年冬天的深夜,我站在药店镜前分裂出华夏人格的瞬间。

镜中世界开始崩塌,华夏的脸剥落成无数碎片,每片都映出我不同角度的脸。

他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从来都是你一个人在演双簧。

"我的右眼突然剧痛,玻璃体流出琥珀色液体——那正是华夏眼睛的颜色。

当血月被云层遮盖时,我们完成了最后的仪式。

我咬破舌尖吻向镜面,华夏同时前倾,破碎的玻璃在我们唇间研磨成晶粉。

在铁锈味的深吻中,所有记忆重新洗牌:现在是我记得精神病院的全部,而他拥有艺术家的童年。

就像两杯互溶的毒酒,再也分不清哪滴曾属于哪个容器。

清晨的阳光照在浴室地板上,无数镜面碎片里站着无数个我们。

有的碎片中我在替他梳发,有的碎片里他在为我画眉。

所有倒影都在同步微笑,嘴角扬起相同的弧度。

那些曾属于"瓷"的溃烂伤口,现在开满了"华夏"培育的曼珠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