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云在头顶翻涌成旋涡状,指间的多功能扳手突然开始高频震颤。
这是尘渊层拾荒者的常识——当金属制品无端共振,意味着方圆三公里内出现了虚噬体。
"见鬼。
"我啐了一口带铁锈味的唾沫,右臂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开始不安分地蠕动。
那些深埋在我血肉中的虚噬体残片,此刻正与远处的同类产生量子纠缠。
分拣机传送带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成吨的废弃集装箱像被无形巨手揉捏的锡纸,在刺目的蓝光中坍缩成直径不足十公分的金属球。
这是典型的虚噬体进食方式:通过逆转熵值将物质还原成基础粒子。
我翻身滚进生锈的货柜夹缝,左手快速组装着自制的辐射计数器。
仪表盘指针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致死量的4500毫西弗——足够让普通人在三十秒内脏器溶解。
但我的身体早已不是凡胎。
右臂皮肤突然龟裂,漆黑的能量脉络如活体电路般蔓延至肩胛。
这是三年前那场深界事故的馈赠:当同行的拾荒队被虚噬体吞噬时,我的右臂意外融合了它们的核心碎片。
货架在身后轰然倒塌,我看见三个扭曲的光团在集装箱迷宫中游弋。
它们呈现不规则的二十面体形态,表面流转着类似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这是虚噬体的第三形态,能够直接干涉宏观物质的热力学箭头。
"滋——"右臂不受控制地插入地面,混凝土地面瞬间沙化。
黑色纹路贪婪地吮吸着硅酸盐中的秩序值,我的视网膜上闪过一连串量子编码——这是虚噬体之间特有的信息素交流。
(警告:同类个体能量阈值超过临界值67%) (建议:吞噬或逃离)我选择第三种方案。
左手的电磁脉冲枪对准头顶锈蚀的氦气管道,改装过的贫铀弹头在管壁上凿出锯齿状裂口。
低温氦气喷涌而出的瞬间,整片区域的温度骤降至零下271度。
虚噬体的光团突然凝滞。
它们本质上是被剥离载体的热力学引擎,极端低温会暂时削弱其能量转化效率。
这是我用十七次濒死经历换来的生存法则。
趁着这宝贵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