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后背。
窗外,十月的晨光正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线。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2023年10月24日,星期二,6:30。
"又是这一天。
"她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这是第七次了。
第七次在同一个早晨醒来,第七次面对完全相同的10月24日。
林夕机械地伸手关掉闹钟,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时微微一颤。
这个动作她已经重复了七遍,每一次触感都完全相同。
第一次循环时她以为是噩梦,第二次以为是精神错乱,第三次她去了医院,第四次她尝试报警,第五次她喝得烂醉,第六次她站在阳台上思考一跃而下的可能性。
现在是第七次。
她赤脚走到窗前,唰地拉开窗帘。
楼下,送报少年正骑着自行车经过,车轮碾过一片枯黄的梧桐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对面公寓的刘阿姨准时在阳台上给她的绿萝浇水。
一切如常,一切如昨——准确地说,一切如"七个昨"。
林夕的视线越过这些熟悉的景象,落在街角那家钟表店上。
深棕色的木质招牌上,"永恒钟表店"五个烫金大字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橱窗里,各式古董钟表静静地陈列着,正中央那座维多利亚风格的落地钟永远停在3:17。
这家店是三年前突然出现的——就在她母亲失踪的同一天。
林夕的呼吸急促起来。
前六次循环中,她从未注意过这家钟表店。
现在想来,这可能是唯一与"正常时间线"不同的变量。
"找到变量就能找到突破口。
"她低声说,这是她当调查记者五年来学到的第一课。
冷水冲在脸上时,林夕盯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
黑眼圈像是被人用墨汁涂抹过,眼睛里布满血丝。
七天——或者说同一天的七次重复——的折磨让她看起来老了十岁。
手机在卧室里响起。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主编打来催那篇关于市立医院药品回扣的报道。
第一次循环时她还认真解释自己需要更多时间调查,现在她直接按了静音。
衣柜前,林夕的手在几套衣服上方徘徊。
前六次她分别穿过不同的搭配,今天她选择了第一次循环时的那身——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