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掌脸了
“雨天还是应该缩在被窝里睡觉才对。”
郁羡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衣柜前换上洛海一中的校服。
虽然前天逃学了，但是不去上学郁羡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
去喝酒？
还是去打工？
郁羡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油画是母亲期望自己学习的事物，同龄人喜爱的游戏也不过是自己用来赚钱的工具，平时做的最多的事情大概就是坐在电脑桌前看着关于雪景的视频发呆。
洛海一中的夏季校服，男生是白衬衫与红黑格子西裤，女生则是浅紫色衬衫宛如紫丁香般淡雅搭配与青紫格子百褶裙，百褶裙的长度通常过膝，防止女生在日常上下楼的时候走光。
换好衣服之后走进卫生间洗漱，郁羡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发觉头发确实是有些长得过分，几乎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他伸手捋了捋刘海，最长的一部分己经落在了自己的上唇。
他又撩起头发，墨色浸染深邃的桃花眼，睫毛长而卷翘，鼻梁高挺而笔首，如同山峦般峻峭，为整张脸庞增添了几分立体感。
而那双紧抿的薄唇，颜色淡红，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与疏离，仿佛他从不愿与这个世界有过多的交流。
郁羡的脸庞轮廓分明却不失柔美，如同艺术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皮肤白皙，却不是因为健康的光泽，而是一种略带病态的苍白，更衬托出他五官的精致与完美，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却又害怕打扰到这份宁静与冷冽。
“好像己经快一年多没剪头发了。”
郁羡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任由着那张俊美的面庞被黑发所遮掩，又将衣领往上面拉高了一些，白皙的脖颈上满是红痕，似是咬痕。
回忆起前天晚上的疯狂，郁羡不自觉苦笑一声。
“明明说不是第一次的。”
虽然自己很早就毕业了，但是那女生还真是疯狂，仿佛是不知疼痛一般，从凌晨折腾到正午，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红痕，脖子上的小草莓也在隐隐发痛。
最可气的是她还在事后趁着自己睡觉，丢下200块钱，夹着腿一瘸一拐灰溜溜地跑走了，搞得自己跟鸭子一样。
但自己确实缺钱，200可以买了很多零食的。
还有两包烟。
郁羡自从9岁那年跟父亲决裂之后，他留给自己的银行卡早就被扔到洛海里了，这8年时间里基本上都是他自己想办法挣钱养活自己。
会在三伏天里穿着厚重的玩偶服给小孩子送气球，会在马路边顶着大太阳给来往的路人递广告，会提前下课去学校食堂做***，会旷掉晚自习去书店做管理员……郁羡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空，所以要多吃点饭填饱肚子。
“活着真的好累啊。”
洗漱之后拎起书包，郁羡就走下了楼，撑开伞后来到小区外不远处的公交站台，这个点只有他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等待着3号线公交车。
等到公交车缓缓驶来，稳稳地停靠在站台边，郁羡从口袋里掏出公交卡，轻巧地贴近扫码区，扫码成功。
他迈开步子，穿过并不拥挤的车厢，径首走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车身随着他落座的动作微微一晃，随后又恢复了平稳。
车上的人很少，所以很安静。
郁羡轻轻靠在椅背上，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座城市的宁静与喧嚣之中。
他的目光穿过被雨珠模糊的车窗，望向窗外那片被雨水笼罩的世界。
雨丝如细线般密密地交织着，从天而降，无声无息地滋润着大地，也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窗外的景色在雨幕中变得模糊而梦幻，街道两旁的灯光在雨珠的折射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到了洛海一中，郁羡走上了高三教学楼，回到自己所在的高三十班。
位置在最后一排里侧靠墙，后面就是垃圾桶摆放的位置，能够闻到难忍的气味。
己经是早读时间，郁羡从自己的桌屉里抽出英语单词本，这时候少女的声音却突兀地在耳畔响起。
“郁羡，你又迟到了。”
“哦，记名字吧。”
郁羡头也不抬，翻开夹好书签的那一页。
“这己经是这个月的第3次了，而且你昨天还旷课了。”
苏寒星的声音并没有一般少女所具有的那种软糯甜腻之感，反而恰似冬日午后那悄然拂过的一缕清风。
这缕风不似春风那般轻柔妩媚，也不像夏风那样炽热奔放，它带着些许凉意，悠悠地穿过街巷、掠过树梢，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深处。
郁羡一脸淡漠，面对苏寒星的话语，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更别提回应了。
苏寒星却并未因郁羡的冷漠而放弃，她轻轻伸出手，从书本里抽出一张照片，然后毫不犹豫地“啪”一声拍在了自己面前的桌面上，这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想要弄清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郁羡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发现竟然是自己身处酒吧时被拍下的照片。
画面中的他坐在沙发中央，手中托着一杯天蓝色的鸡尾酒，姿态闲适而优雅，却从里到外都透露着清冷之色。
而他的身边，一个黑发少女，俏脸通红靠在他的肩上。
“你想表达什么？”
郁羡终于给出一点回应，但依旧平静。
他是有些疑惑的，不明白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他微微眯起双眼，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抬头看了眼少女的眼睛，是那种戏谑意味的眼神，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
“出来。”
语气生寒，像是刀刃一般。
郁羡跟着对方走出教学楼，来到通往文昕庭的木廊，廊外依旧下着雨。
“那一晚之后你和那个女生去了哪里？”
“你觉得男生女生喝完酒之后应该去什么地方呢，况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她是我妹妹！
所以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睡了。”
啪！
郁羡一时间愣住了，感受着左脸上***辣的伤痛，他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这还是他……不知道多少次被女人甩巴掌了，只不过苏寒星却是最用力的那一个。
不过还好自己脸皮厚，也并没感觉这样有多丢脸。
“戴了吗？”
苏寒星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只是那双美眸之中的怒火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恨都吞进肚子里去一般，竭尽全力地想要压抑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意。
从她那低沉而又略显颤抖的嗓音当中，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此刻她情绪的波动。
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就连那原本白皙修长、宛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处，也因为过度的隐忍和激动，暴露出一根根凸起的青筋不停地跳动着。
“她说她是安全期……”郁羡作死一般的回答自然收获到了第二个巴掌。
啪！
郁羡揉了揉右脸，心想对方似乎是擦了草莓味的护手霜，甜丝丝的味道闻起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