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素描本边缘，铅笔在纸上游移，窗台上落着三只灰斑鸠，正歪头打量这个转学生。
"夏清鸢同学？
"班主任第三次提高音量，粉笔在黑板上敲出清脆声响。
少女猛然抬头，后桌男生憋笑的鼻息扫过她后颈。
教室里四十七道目光像聚光灯般打在她身上，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素描本不知何时摊开着，页角还粘着半片鸽羽。
"麻烦做下自我介绍。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粉笔灰簌簌落在深蓝色套裙上。
夏清鸢慌忙合上素描本，金属环扣撞在课桌上发出"咔哒"轻响。
风又起时，她闻见空气里浮动的草木香，混着走廊尽头天文社飘来的薄荷味观测镜清洁剂。
"我是夏清鸢，从临江中学转来。
"她盯着第三排窗外的银杏树，叶片在阳光下透出蜂蜜般的光泽，"喜欢观察鸟类迁徙。
"最后一句话轻得像片羽毛，被淹没在骤然响起的课间操广播里。
教学顶楼天台的风裹挟着秋日特有的干燥气息，夏清鸢蹲在避光处数素描本里的折痕。
方才被风卷走的画纸此刻正卡在锈蚀的铁艺栏杆外，像只垂死挣扎的白鹭。
她踮起脚尖的瞬间，看见栏杆上坐着个人。
少年制服的第二个纽扣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左耳银质星轨耳钉随着他仰头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膝头摊着本泛黄笔记，铅笔正在绘星图的间隙停顿——夏清鸢看见他指尖沾着银色的星辉粉，在纸面拖曳出夏季大三角的轮廓。
"同学，"她声音发涩，"能帮我捡张纸吗？
"沈若辰转头时，天台蓄水罐的阴影恰好掠过他眉骨。
他目光扫过少女攥着素描本发白的指节，又望向在风中颤动的画纸。
忽然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深蓝色领带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内侧绣着的猎户座星象。
夏清鸢看着他抽出笔记页，手指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