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3号整容台的女尸轻声说了句"得罪",手指刚触到尸体发青的眼皮,整栋楼的照明灯突然开始频闪。
女尸左耳垂的朱砂痣在蓝白色灯光下忽明忽暗。
这是今天凌晨高架桥上那场七车连撞事故的遇难者之一,被变形的方向盘挤压得胸腔凹陷,叶凡花了五个小时才将碎骨重新拼接完整。
消毒水味道里突然混入一缕檀香。
叶凡后颈寒毛直立,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半小时前关闭了焚化炉通风系统。
整容刀在女尸下颌处突然打滑,刀尖挑破苍白的皮肤,暗红色血珠缓缓渗出。
"这不可能..."叶凡盯着尸体颈部正在扩散的尸斑,那些紫褐色淤痕竟在皮下蠕动重组。
当他用镊子夹着酒精棉去擦拭时,女尸咽喉处渐渐浮现出凹凸不平的数字——正是他的身份证尾号"0413"。
太平间深处传来高跟鞋敲击水磨石地面的声响。
叶凡猛地回头,更衣柜的镜面倒映出他惨白的脸,以及背后无声开启的冷柜门。
12号格位本该空置的抽屉里,渗出粘稠的黑红色液体,在瓷砖上蜿蜒成新娘嫁衣的轮廓。
"叶师傅,要关门了。
"保安老吴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叶凡再转头时,镜中的自己竟然还在低头工作,握着手术刀的手腕正以不可能的角度向后扭曲。
尸体冷藏室的温度骤降,叶凡呼出的白气在镜面蒙上薄雾。
镜中人影突然转头对他微笑,沾着尸血的嘴唇一张一合。
当叶凡疯狂后退撞翻器械车时,整容台上的女尸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是婚礼喜烛般的暗红色。
---2 银怀表的诅咒叶凡在值班室惊醒时,电子钟显示03:47。
他摸到枕边湿漉漉的,开灯发现是半融化的冰袋,可自己根本不记得拿过冷敷用品。
镜中的倒影此刻正常了,但洗手台边缘残留着带腥味的黑泥。
当他打开储物柜准备换衣服时,一个包着油纸的物件从隔层跌落。
泛黄的报纸日期是1927年4月13日,头版刊登着"名伶白牡丹大婚前夕暴毙"的新闻。
油纸里裹着枚珐琅烧蓝银怀表,表链缠绕着三根灰白长发。
"咔嗒"。
怀表自动弹开的瞬间,叶凡听到戏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