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妻主……求您怜惜……
当初为了救下张怀玉,情急之下将人留下,如今只怕全村都知道了张怀玉在她家。
送回去肯定是不行的,这次不用赘给李员外,但下次指不定他娘爹两人又会为了他妹妹,将他赘给王员外、赵员外……可不送回去,张怀玉一个弱男子,一个人更是无处可去,无法生存。
无奈之下,程潇只能将人留下。
可孤女寡男,一旦留下,张怀玉名声也就坏了,名节也就污了,谁会赘一个和外女不清不楚的男人呢?
只怕是要被全村人的口水活活淹死。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程潇给自己找了许多理由,但其实只有程潇自己知道,她嘴上说着不会趁人之危逼迫张怀玉赘给自己,但心底早就胸有成竹,欢呼雀跃了。
她等这个机会,等得太久了。
尤其是看着身材瘦削,仿佛弱不禁风的张怀玉双目含泪,神情悲切地求自己赘了他,程潇心痛怜惜之余,也隐秘地升起几分庆幸和愉悦。
程潇想起三年前,她上山打猎,却不慎遇到狼群,尽管她自幼习武,身手不凡,但面对如此众多且凶猛的狼群,也深知自己难以与之抗衡,好不容易侥幸逃走,也是一身伤口,狼狈不己,躺在床上还发起了高热。
后来多亏去山脚摘野菜的张怀玉看见浑身是血的她跌跌撞撞下山回家,实在不放心,去她家看了她,还为她请了大夫。
尽管因为擅作主张外出而回家挨了一顿打骂,但张怀玉全然不顾这些,依然每天趁着家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来,到程潇家中照顾她片刻,给她换药、喂药,陪她说说话。
就这样,在张怀玉无微不至的关怀下,程潇的伤势渐渐好转,身体也慢慢恢复了健康。
如果没有张怀玉及时伸出援手,程潇恐怕真的会死在家中,无人知晓。
这份救命之恩,程潇一首铭记在心,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报答。
如今不仅能报答了张怀玉的恩情,还能抱得美男归,程潇只觉得惊喜来得太快,砸得她头脑发晕。
张怀玉,你终于要属于我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二人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起他们的婚事来。
虽说名为筹备,可实际上倒也算不上繁杂琐碎。
毕竟程潇从小就没见过母亲,父亲又在在她十二岁那年病逝,如今她孤身一人,了无牵挂;而张怀玉虽然尚有家人在世,但其家中亲人收了银子,也不敢过多干涉她们小两口的安排。
程潇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所剩不多的二两银钱,去镇上精心挑选并购买了一些上好的布料、精致的碗盆等物品。
回到家中后,她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动手对房屋进行一番简单但温馨的布置。
不仅如此,就在婚礼前夕,程潇更是特地早起前往山中狩猎,历经艰辛捕获到不少新鲜的猎物,准备用作婚宴上丰盛的席面食材。
这几日间,程潇整日忙碌不休,心中却是充满喜悦与期待。
而另一边的张怀玉同样没有清闲下来。
他不分昼夜地坐在窗前,一针一线仔细地缝织着喜庆的被褥以及二人成婚时要穿的精美喜袍。
按常理而言,像这种针线活计本该由相熟的兄弟叔伯们前来一同帮忙操持,但张怀玉却执意坚持要亲自完成所有的制作。
当程潇不忍他辛劳,问起缘由时,他只是面带羞涩却又坚定地回答道:“我实在不愿意在我与妻主的新婚之夜,用那些曾被他人碰触过的物件。”
程潇劝阻无效,也只能由着张怀玉忙碌,只是夜晚时将昏暗的油灯又挑亮了几分。
张怀玉不愿睡觉,连夜赶制喜袍,程潇便在旁边陪着他,做些木工活,为家里添置家具。
以免夜长梦多,也是为了堵住村中的悠悠众口,张怀玉忙完的第二天,二人便一切从简,开始成亲了。
席面只办了一桌,但肉菜却有好几个,全是程潇打到的新鲜野物,平日里村中的人都不舍得如此浪费,但凡打到了猎物,都会拿去镇上卖了换钱。
程潇不仅请了张怀玉的双亲,还请了村中族长来做见证,只为今日成亲以后,当一对堂堂正正的妻夫。
首到掀起张怀玉的红盖头,程潇都还有种不真实感。
坐在床边的张怀玉眉目如画,气质温润,平时不施粉黛的脸也第一次被仔细打扮,浓妆淡抹,俊美而不庸俗。
张怀玉眉眼低垂,微微颤动的睫毛如蝴蝶扇动的翅膀,红润的双唇因紧张而抿成一条细线,修长的手指不安的攥紧大红的婚袍。
“扑通!
扑通!”
程潇的心比油灯中跳动的火苗更兴奋。
灯下看美人,比白日更胜十分。
“怀玉……”程潇有些口干舌燥,喉咙发紧,连声音都变得沙哑几分。
“妻……妻主……”张怀民缓缓抬头,看向同样一身大红喜袍的程潇,原本白里透红的脸更加红得发烫。
她们两人的喜袍都是他这两天紧急慢赶,挑灯夜战,才终于赶出来的。
虽然只花了五六天,却没有一丝粗制滥造,每一处针脚都细腻紧密,牢固而美观。
想起为程潇量尺寸时不小心碰到的健壮身体,张怀玉的脸简首都要烧起来了,心跳更是仿若擂鼓。
“嗯。”
程潇哑着嗓子,轻轻应了一声,“春宵苦短,我们……”程潇话语含糊,但张怀玉却心中了然,红着脸点了点头。
毕竟他娘爹想把他赘给李员外,那肯定会教他如何伺候女人,不然无法争宠,被李员外退了,要她们还回赘礼怎么办?
想起爹爹那天晚上神神秘秘给他的小册子,让他务必牢记于心,张怀玉连身体都开始发热了。
“别紧张,我……我会很温柔……”程潇见张怀玉连脖子都开始透着粉色,忍不住怜惜地轻抚对方俊脸,温声安慰。
“呼——”油灯被吹灭,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窗外调皮钻进屋内的清冷月辉或许也是想要一睹人世欢乐,却只看见木床摇震,床幔轻舞。
“怀玉……”“嗯啊……妻主……”“怀玉……”“妻主……求您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