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阴魂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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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的雨夜格外清冷,星月小馆打烊后,林姐和牌友们围坐在里屋搓麻将。

我守在柜台前清点账目,余光瞥见老板的黑色摩托早己不见踪影——这半年来,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

林姐往常能打到天光微亮,今晚却突然丢下牌起身:"头疼得厉害,不玩了。

"我望着她踉跄的背影,心里莫名发慌,下意识喊了句:"林姐,我给你泡杯姜茶?

"她摆了摆手,脚步虚浮地往后院走去。

两分钟后,瓷器碎裂声混着尖叫刺破寂静。

我冲过湿漉漉的天井,撞开虚掩的房门,眼前景象让血液瞬间凝固:老板死死护着阿瑶,女孩衣衫不整地缩在墙角抽泣,满地都是青花瓷片。

林姐披头散发地扑过去厮打,却被老板反手甩了两个耳光。

"放开她!

"我抄起门边的扫帚棍冲上去。

十九岁的我比老板高出半头,几棍子下去,他踉跄着撞到桌角。

慌乱中,他拽过阿瑶挡在身前,女孩脚下一滑,脖颈正巧撞上尖锐的瓷片。

暗红色的血顺着她纤细的手指缝汩汩涌出,在青砖地上蜿蜒成可怖的溪流。

老板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冲向门口,却在门槛处僵住——阿瑶圆睁的双眼死死盯着他,嘴角还挂着未干涸的血沫。

林姐瘫坐在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报警吧。

""报警我们都得完蛋!

"老板突然抓住林姐手腕,压低声音道,"老赵能搞定。

把尸体送太平间,开个意外死亡证明......"他瞥见我的瞬间,眼里闪过算计的阴翳,"这小子不是有案底?

给他五万,让他......""你疯了!

"林姐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拿救命钱去堵窟窿,现在还要拉清安垫背?

"我浑身发冷,终于明白他半年来频繁出入医院的真实目的。

老板被打得偏过头,却仍不死心地凑近林姐耳语。

雨声渐急,混着老板低沉的哄劝。

林姐攥着我的手微微颤抖,最终咬着牙点头:"最后一次。

"窗外,一辆墨绿色面包车悄然停在巷口,老赵裹着深色风衣走进来,面无表情地接过钱,和老板抬着尸体消失在雨幕中。

此后的日子,店里一切如常。

老板往阿瑶家里塞了十万块,对外宣称女孩回乡下嫁人。

但林姐再没碰过麻将,总是对着柜台后的《牡丹亭》发呆,书页被翻得卷了边。

我常在深夜惊醒,梦里总浮现阿瑶脖颈的伤口,还有老赵阴森的笑脸。

一个月后的傍晚,老板带着几个朋友来聚餐。

我端着热菜走进包房时,后颈突然泛起寒意——圆桌旁本该只坐七人,可老板身后的空椅上,分明坐着个戴贝雷帽的女人。

她垂着头,帽檐下露出半截苍白的脖颈,身上那件驼色大衣,正是阿瑶初来店里时穿的那件。

当她缓缓抬头,我手中的砂锅险些坠落。

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老板,嘴角挂着扭曲的笑,脖颈处暗红色的疤痕在暖黄灯光下格外刺目。

老板浑然不觉,举着酒杯谈笑风生,却没注意到酒液正顺着他后背的阴影,诡异地汇聚成细长的血线。

从那之后,阿瑶的身影无处不在。

老板开车时,她端坐在副驾;老板上厕所,她倚在门框轻笑;老板独自喝酒,她就坐在对面,用染血的手指把玩他的酒杯。

而我每次与她对视,都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呜咽在耳边回荡。

两个月后的清晨,后厨突然传来惨叫。

我们冲进去时,老板正将整只手按进滚烫的油锅,皮肤在油花中滋滋作响,他却发出尖锐的笑声:"别闹了瑶瑶......"当他抄起菜刀劈向自己头颅时,飞溅的血滴在墙上画出狰狞的笑脸。

医院走廊里,林姐攥着我的手冰凉如铁。

我终于说出那些日夜纠缠的阴魂,她望着病房里胡言乱语的老板,泪水夺眶而出:"清安,我们去找白仙娘娘吧......"暮色中,我们驱车驶向城郊的白狐岭。

山雾缭绕间,青砖灰瓦的小院若隐若现,门楣上褪色的"狐仙居"三字在风中轻轻摇晃。

时隔多年,我以为早己斩断的仙缘,终究还是以最诡异的方式重新缠绕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