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鼠洞里的秘密
林小满屏住呼吸，看见一只肥硕的老鼠从墙缝里钻出来，警惕地东张西望。
她悄悄抓起炕边的树枝，蹑手蹑脚地靠近。
老鼠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一溜烟钻回了墙缝。
林小满不死心，用树枝捅了捅那个黑黢黢的洞口。
出乎意料的是，墙皮竟然簌簌落下，露出一个更大的空洞。
“这是…”林小满惊奇的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挖着，想把洞口再扩大点。
借着光，她看见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她的心跳加快了，手指颤抖着往里探去。
很害怕洞里是蛇或者老鼠。
指尖碰到了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
她把脸贴合着地面，手慢慢掏出来，发现是一个小小的油纸包，用红绳捆着，己经发黄变脆。
解开绳子，里面竟然是一串铜钱！
数了又数，足足有三十八枚，全都氧化发黑了，但依然能看清上面的“乾隆通宝”字样。
“娘…”林小满心一酸，眼眶突然湿润了。
这一定是生母周淑芬藏在这里的。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喜欢把她搂在怀里，一枚一枚地数铜钱给她看，说这是给她攒的嫁妆。
“娘，小满好想您！
…”过了一会儿，林小满擦擦眼泪继续往洞里摸索，她的手指又触到了一个更小的物件。
掏出来一看，是一枚鱼形玉佩，半透明的青白色，鱼眼处有一点暗红色的沁色，看起来像是血迹又像是天然的玉纹。
玉佩做工粗糙，鱼尾处还缺了一小块，但整体造型是一条鲤鱼衔着灵芝的样子，是七十年代常见的吉祥图案。
林小满把玉佩放在手心细细端详，突然发现内侧刻着一行小字：“1970-2023”。
她皱起眉头，1970是今年没错，但2023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是母亲的生辰？
可她记得母亲说过自己是1935年出生的...正当她沉思时，老宅的破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赔钱货，偷偷摸摸的，还藏了什么好东西？
都交出来！”
赵金宝嚣张的声音在屋内炸响。
他身后跟着两个村里的混混，三人嘴里都叼着烟，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林小满下意识地把铜钱和玉佩往身后藏，但己经来不及了。
赵金宝眼尖，首勾勾地盯着小满手中的红绳铜钱。
“哟，赔钱货，还有私房钱呢！”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林小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铜钱差点散落。
“小杂种，我娘说了，分家时家里的钱你一个子儿也别想拿！”
林小满死死攥着玉佩往墙角缩，假装害怕得发抖眼泪哒哒往下流：“那、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是我的东西...”“呸！
你娘？
那个病秧子？”
赵金宝往地上啐了一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佩上，“这是什么破烂玩意儿？
你娘的？
这死人戴过的东西也当宝贝？
晦气！”
他一把夺过玉佩，却在看清的瞬间变了脸色：“这...这是陪葬品吧？
你娘戴这个病死的？
***晦气！”
说着，他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玉佩丢回给林小满。
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炕沿上又弹到地上。
林小满赶紧爬过去捡起来，趁赵金宝数铜钱的空当，迅速把玉佩塞进了棉袄内衬的补丁夹层里。
那个补丁是她自己缝的，里面有个暗袋，连王氏搜身时都没发现。
“怎么才三十五枚？
还有没有？
识趣的全交出来，别逼我动手。”
赵金宝突然抬头，狐疑地盯着她，“死丫头，说，还有没有别的让你藏起来了？”
林小满低着头不说话，手心却悄悄收紧——那里正攥着三枚铜钱，是她刚才趁乱偷偷留下的。
“算了，就你这穷酸样儿。
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可藏的。”
赵金宝把铜钱揣进兜里，炫耀似的拍了拍，“知道吗？
你爹…不，应该说是咱爹，马上就能弄到自行车票了，到时候我天天骑车去县城玩，气死你！”
跟班哄笑着，其中一人故意将她推倒，膝盖重重磕在冻土块砌成的炕沿上。
七十年代，自行车票是极其稀缺的物资，普通工人要攒好几年的工业券才能换一张。
赵金宝的话让林小满心里一阵刺痛——父亲宁愿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继子，却连一个铜板都不愿留给亲生女儿。
等赵金宝一行人扬长而去后，林小满才松开汗湿的手掌。
三枚铜钱在她手心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她长出一口气，把铜钱藏进了袜子里——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值钱东西了。
夜幕降临，林小满用火炕的余温烤了两个红薯，这是她今天第一餐，趁着红薯没烤好，她再次掏出那枚鱼形玉佩，就着月光仔细端详。
奇怪的是，月光下玉佩的鱼眼处竟然泛起了微弱的红光！
林小满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当她用手指轻轻抚摸鱼眼时，那红光确实存在，而且触感有些异样——不像玉石，倒像是某种金属，还带着轻微的电流感，让她指尖发麻。
“这到底是什么...血吗？”
她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来赵金宝说“死人带过的东西”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亲，把玉佩贴在耳边。
玉佩表面变得温热，夜市烤串的焦香混着摊主的吆喝声突然在耳边炸开。
：“麻辣烫——正宗西川口味——”林小满吓得差点把玉佩扔出去。
那声音太真实了，就像有人在耳边说话一样。
更诡异的是，她完全听不懂那人在喊什么。
“麻辣烫”是什么？
“西川口味”又是什么意思？
她颤抖着手想把玉佩挂到脖子上，就在玉佩接触皮肤的瞬间，一个清晰的女声又突然在她脑中炸开：“羊肉串嘞！
要辣椒吗？”
这声音如此突兀，吓得林小满惊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