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周庄应该是一个镇,地处大胥的南部。
这里气候宜人,村里炊烟袅袅升起,与晨雾交织在一起,仿佛为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周庄的“周”字,承载着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渊源。
追溯到上古时期,周家家规便明确规定了族长血脉的传承方式,可这一规矩背后的缘由,却如同被岁月尘封的谜题,族人几乎都无从知晓。
时光流转,六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周庄的平静。
当时贵为泰西圣宗最得意弟子的前任族长,竟被无情地剥夺了权利。
为何会如此,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六年时光匆匆而过,昔日的孩童周元,如今己成长为一个充满朝气的大孩子。
每天从私塾放学,他都迫不及待地回到家中,跟着父亲周煜学医。
周元的父亲周煜,是六年前被家族长老推举的族长,也是周庄唯一的郎中。
他那间位于村东头的房屋,虽简陋却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木质的药柜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草药,他会不定时地上山采药。
周煜医术精湛,周家九阳针法使得出神入化。
医术高超的他能妙手回春,治愈无数村民的疾病。
而且,他仁心仁术,怀着一颗慈悲之心。
林婉,作为周煜的妻子,温柔贤淑。
只可惜,不知为何,她曾身受重伤,被周煜救下后,便与他生活在了一起。
林婉刚开始不会针线活,可是她心灵手巧,慢慢地可以笨拙地缝出细密的针线了。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轻柔地洒在窗前,林婉便会早早地起床,系上围裙,开始为家人准备饭菜,嘴里哼着奇怪的曲子。
今天是周元的生日。
林婉正坐在床边,缝补着周元破旧的衣服。
周元安静地坐在一旁,拿了本书在看,有点心不在焉的,有时眼睛眨一眨,有时盯着母亲手中的针线,还听她哼唱一种很特别的曲调。
母亲告诉他,这是一种琴曲,而且里面的故事很感人,是一个叫聂什么的英雄故事。
就这样,他满心盼望着父亲赶紧回来,幻想着父亲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生日礼物。
“娘,爹回来了!”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周元兴奋地抬起头喊道,自己跑去开门。
当她打开门时,一股寒风扑面而来,两个身着官服的捕快冲进了屋里。
“周家娘子,你家郎中呢?
那朝廷重犯据说与你家关系匪浅,我们需要带走他。”
为首的衙役严肃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威严。
林婉一脸茫然,“大人,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我家相公怎么会与什么朝廷重犯有瓜葛?
他每日都在镇子治病救人,又是族长,从未做过违法之事。”
“哼!
还敢狡辩!”
另一名捕快厉声喝道,语气中充满了怀疑与不屑,“有人指认你丈夫周煜救下了那逃犯,若你执迷不悟,一并治罪!”
说罢,他们便欲上前搜查。
“我爹不是坏人!”
周元着急地辩解道,小小的脸上满是愤怒与坚定,“我爹救了那么多人,怎么会是坏人?
像今天,要不是爹,牛二就活不成了,这不下午又把爹请过去了。”
两个捕快一听,对视了一眼,立马向外走,他们知道牛二家在集市的东头住。
两捕快走后没有多久,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突然弥漫开来。
一队黑衣人如鬼魅般从院外涌入,他们的动作轻盈而又迅速,仿佛黑暗中的幽灵。
他们的脸上都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为首的一人冷冷地对林婉说道:“把鎏金匣交出来,否则,你们全家都得死!”
那声音低沉而又冰冷,让人不禁一阵寒颤。
林婉惊讶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鎏金匣。
我从未见过什么鎏金匣,我相公也没救过什么朝廷重犯。”。
“哼!
还敢装糊涂!”
黑衣人冷喝一声,一把飞剑应声而起,悬在半空,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刺向他们。
林婉见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可瞬间,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这些年她慢慢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许多记忆,忘记了诸多过往,但此时这具身体里潜藏的本能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她本能地一把拉住儿子,挡在儿子的身前。
同时,自己似乎想做点什么才能更好护住儿子安全,但是又说不清是什么。
恰在此时,只听“咄!”
的一声,那威严而神秘的声音震得整个屋子都微微颤抖。
那把在半空的飞剑似乎听到了某个恐怖的声音,竟然“咚”的一声栽下来,黑衣人口吐鲜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同时,这群黑衣人都像遭受了某种打击,纷纷倒地,痛苦地***着。
“滚!”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相互搀扶着,眼中充满了恐惧,不敢有丝毫停留,默然离开。
没有多久,周煜从外面匆匆跑回家来。
他看到林婉和儿子安然无恙,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急忙问道:“婉儿,元儿,你们没事吧?”
还没等林婉回答,一个声音说道,“周神医,你救人的事情事发了,我来就是告诉你消息,现在事不宜迟,你们要尽快离开,我得立即赶回去复命了!”
周煜回身一看,见一个黑袍人站在门口,他告诉周煜无意救下的是朝廷重犯的消息,而此事却暴露了他的行踪。
黑袍人说完,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身影。
周煜二话不说,赶紧和林婉一起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心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简装背包后,一家人匆匆离开了镇子。
他们沿着熟悉的小路,朝着村外走去。
从镇子口转向一个小山坳,看到一池水塘,再过去就到官道了。
恰在此时,又是一队黑衣人挡在了前面。
他们的眼神冰冷而凶狠,仿佛凶神恶煞一般。
“交出匣子!”
挡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恶狠狠地喊道,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
周煜拔出一把剑,挡在最前面。
就在这时,一把飞剑带着一道凌厉的剑气首奔周煜而去。
周煜躲避不及,手中长剑被打落,手臂顿时鲜血首流,摔倒在地上。
“相公!”
林婉惊呼一声,急忙冲过去扶起周煜,见丈夫右臂鲜血首流,帮撕下一块布替丈夫包扎。
林婉站起身,挡在丈夫和儿子身前,看着在空中的飞剑,失忆的过往渐渐让她苏醒。
林婉咬了咬牙关,拉过儿子,紧紧地抱住他,把一块玉佩状的东西悄悄塞到他怀里。
然后,林婉捡起地上的长剑,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面对九死一生的紧要关头,她的记忆渐渐苏醒,她有种本能要保护儿子和丈夫,她要用自己的生命为儿子和丈夫换取一线生机。
“相公,快带元儿走。
相公,记住去密都,找苏阁老。”
林婉嘱咐丈夫道,眼里满含着不舍,但她的声音却很坚定。
见丈夫还在犹豫,又喊了一句:“难道你想让元儿也一起死吗?”
周煜泪流满面,他看着妻子,满是不舍,可是他必须带着儿子活下去。
周煜只好左手拉着儿子向山里跑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把飞剑向妻子飞去。
此时的林婉,盯着那把飞剑,长剑刺出,可是那把飞剑太快,手中长剑“锵”一声断成两截。
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为了丈夫和儿子,在这一瞬间,她彻底苏醒了。
她就是她。
林婉此时感觉从体内凭空生出一把剑,是的,一把她的剑。
那是一把晶莹剔透的水剑,像冰,可是又像有海水在流动,散发着清冷的光。
水剑和黑衣人的飞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凌厉的剑风让黑衣人的手下纷纷后退。
黑衣人逐渐催动飞剑,大喝一声,水剑在空中攻击的速度明显放慢,原本晶莹剔透的剑体似乎拖出一个尾巴。
此时林婉的身上开始出现一道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衫,但她依然咬牙坚持。
黑衣人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水剑在承受了无数次的撞击后,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林婉的身体也摇摇欲坠,如同一片落叶般飘落,水剑“咚”一声掉落,变成一滩水消失不见。
林婉倒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牵挂,她看到了一个虚空,在那里她正抚摸着儿子,她瞬间有些明了,嘴角露出一丝甜意,喃喃自语说道:“元儿,要坚强,娘亲等你……”周煜带着周元在山里拼命逃窜。
周元回头看,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勇敢,也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事情。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对母亲的担忧。
他紧紧地拉着父亲的手,不敢有丝毫放松。
风越吹越下越大,整个山林随着寒风摇曳。
寒风呼啸着,吹打着他们的身体,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周煜的伤口越来越痛,他的体力也渐渐不支。
但他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必须保护好儿子。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周元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快快长大起来,那样就能保护好母亲,能替父亲分担。
“爹,娘亲会没事的,对不对?”
周元眼中含着泪水,问道。
周煜看着儿子,心中一阵刺痛。
“元儿,你要坚强,你娘亲会没事的。”
周煜强忍着泪水说道。
然而,他知道,林婉的处境十分危险。
那些黑衣人实力强大,林婉孤身一人,很难逃脱。
夜幕降临,外面的风像鬼哭狼嚎似的,周煜把儿子抱在怀里,就这样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周煜带着儿子悄悄赶往大胥国密都。
婉儿要他去找苏阁老,不知道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