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爷半夜翻旧照,我该装没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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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简嘉的生物钟比闹钟还准。

她刚掀动被角,床沿的阴影里便有金属冷光一闪——是昨夜那枚工牌。

她蹲下身,指腹擦过牌面的划痕。

"周宅专属保姆·简嘉"几个字刻得极深,边缘还带着细毛刺,像有人用刻刀反复描摹过。

背面的"留下"二字字迹潦草,尾笔拖得老长,像中途收住了脾气。

窗台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掠过,晨光漫进来,照得工牌泛着银霜。

简嘉突然想起昨夜周连琛摔碎东西的动静,想起他攥她手腕时发烫的掌心,想起陈阿姨说"那孩子最盼着有人记得"。

她把工牌系在脖子上,银链贴着锁骨凉丝丝的。

厨房飘来白粥香时,她正对着冰箱贴的便签本列清单:周连琛不吃早餐(林叔说的),咖啡只喝冰的(陈阿姨说的),连体检报告都写着"长期胃寒"。

"简姑娘,少爷在书房。

"林叔端着空餐盘经过,目光扫过她颈间的工牌,眼角的皱纹松了松,"早餐备了南瓜粥,温在保温桶里。

"书房门虚掩着。

简嘉捧着保温桶,指节刚要叩门,听见里面传来纸张翻动声。

她想起昨天被摔碎的玻璃,喉结动了动,轻轻推开门。

周连琛坐在皮转椅上,衬衫领口解开两颗,露出冷白的锁骨。

他正低头看文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似的阴影。

听见动静,他抬眼,眼神像淬过冰的刀尖——却在触及她颈间工牌时顿了顿。

"放下。

"他的声音比空调风还凉。

简嘉把保温桶放在他手边,金属与木桌相碰发出轻响。

她退到门口,又折回来,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个玻璃纸包的苹果:"医生说空腹喝咖啡伤胃,吃片苹果垫垫?

"周连琛的手指在文件上蜷起,骨节泛白。

简嘉以为他要发火,却见他盯着苹果看了三秒,突然抓起咖啡杯灌了一口。

冰咖啡顺着他喉结滚动,杯壁的水珠在文件上洇出浅痕。

"出去。

"他说,但没让她把苹果拿走。

整个上午,简嘉都在擦古董花瓶时走神。

她听见书房里传来保温杯盖打开的轻响,瞥见周连琛端着保温桶的手——指节分明,腕骨处有道旧疤,像被什么利器划的。

中午给书房送午餐时,保温桶空了小半。

简嘉收拾餐盘,发现苹果核被仔细包在玻璃纸里,放在垃圾桶最上层。

深夜十一点,简嘉起夜时听见走廊有动静。

她穿着棉拖鞋踮脚出去,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照见书房门下透出一线光。

"咔嗒"——是抽屉锁打开的声音。

她屏住呼吸,门缝里漏出的光映出个蜷缩的影子。

周连琛坐在地毯上,背靠着书橱,膝头摊着本皮质相册。

他的衬衫皱巴巴的,眼镜不知丢在何处,眼尾泛红,像刚哭过。

一张泛黄的全家福从相册里滑出来。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月白旗袍,抱着十二三岁的男孩,两人都在笑。

男孩的眉眼和周连琛有七分像,右耳后有颗小痣——和他现在的位置分毫不差。

周连琛指尖摩挲着照片,突然用力一撕。

相纸裂开的声音像利刃割开皮肤,他盯着两半照片,喉结滚动两下,又颤抖着去拼。

碎纸片在他掌心晃,怎么都对不齐,他便把脸埋进膝盖,肩膀剧烈起伏。

简嘉的心脏揪成一团。

她退到转角,指甲掐进掌心——可转身时又停住了。

她想起父亲插着喉管的脸,想起周连琛攥她手腕时的热度,想起工牌背面的"留下"。

她摸出随身带的透明胶带,轻手轻脚推开门。

周连琛没察觉,仍在对着碎照片发呆。

简嘉蹲在他身后,用指甲挑起地上的碎纸片,一片一片对好纹路。

胶带粘到第三片时,她的手指被纸边划破了,血珠落在相纸上,像朵小红梅。

"你..."周连琛猛地回头,瞳孔在月光下缩成针尖。

简嘉手一抖,胶带滚到他脚边。

她慌忙把粘好的照片塞进身后,可周连琛己经看见了——他盯着她指尖的血珠,又盯着她怀里的照片,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像砂纸:"谁让你碰的?

""我...我看照片碎了..."简嘉往后缩,后腰抵上书橱。

周连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不是昨天的愤怒,而是近乎虔诚的轻,他用拇指蹭掉她指腹的血,又摸向她怀里的照片。

照片上的裂痕被透明胶带补得整整齐齐,血珠在女人的旗袍上,像朵绽放的红梅。

周连琛的指腹抚过胶带,突然把照片按在胸口。

他的呼吸喷在简嘉额前的碎发上,带着点酒气:"为什么...""因为您拼得很辛苦。

"简嘉轻声说。

周连琛的手指扣进她腰侧,力道大得要掐进骨头里。

可他没再说"滚",反而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简嘉听见他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撞着她的额头,像要把十年的冰都撞化。

次日清晨,简嘉在叠周连琛的睡衣时,瞥见床头柜上的相框。

粘好的全家福端正地摆着,胶带的痕迹被擦得发亮,血珠的位置贴着枚小珍珠,在晨光里泛着柔光。

"简姑娘,老夫人请你去花厅。

"林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花厅的茉莉开得正盛,周老夫人坐在藤编摇椅上,银簪上的翡翠坠子晃着光。

她上下打量简嘉,目光最后落在她颈间的工牌上:"听说你给那孩子粘了照片?

"简嘉的手指绞着围裙角:"我...我看照片碎了...""十年了,没人敢碰他的相册。

"老夫人端起茶盏,茶烟模糊了她的眉眼,"上回有个女佣收拾书房,碰了他母亲的丝巾,当天就被送出国了。

"简嘉的后颈冒出细汗。

她想起昨夜周连琛抱着照片的模样,想起他掌心的热度,突然说:"老夫人,我不是要...我只是觉得他太孤单了。

"老夫人的茶盏顿在半空。

她盯着简嘉的眼睛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你和别人不一样。

"她指了指窗外,"去看看那株老梅树吧,十年没开花了,今年抽了新芽。

"简嘉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梅枝上果然有几点鹅黄的骨朵。

她回头时,正撞上周连琛站在花厅门口。

他穿着深灰西装,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目光却不再像刀,软得像春夜的风。

"奶奶。

"他说,声音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软,"该去公司了。

"老夫人挥挥手,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去吧。

"周连琛转身时,简嘉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一角照片——是那张粘好的全家福。

一周后,简嘉在厨房烤曲奇。

烤箱的热气扑在脸上,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转身时,周连琛正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个马克杯。

杯口飘着白汽,是她每天早晨放在他桌上的温水。

"太烫。

"他说,耳尖有点红,"下次...少加点热水。

"简嘉盯着他手里的杯子,突然笑了。

窗外的梅花开了,粉白的花瓣落在窗台上,像谁撒了把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