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堪重负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双穿了许久的雨靴，不堪重负，在脚踝处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冰冷的雨水争先恐后地灌了进来，像无数根细小的冰针，刺得他皮肤阵阵发麻，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试图甩掉那股不适感。
就在这时，耳机里突兀地响起一个完全陌生的机械音，冰冷而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检测到宿主完成第1000单，万物具现系统激活。”
这声音如此清晰，如此突兀，让许乐瞬间打了个激灵。
他差点因为分神，一头撞上路边孤零零矗立的路灯。
“谁家蓝牙串频了？
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
许乐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同时伸手去摸索口袋里的手机，想看看是不是哪个同事又在用奇怪的软件恶作剧。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手机屏幕却毫无征兆地自动亮起。
紧接着，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半透明全息界面，就那样凭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悬浮在手机屏幕上方约莫十厘米的位置。
界面上，简洁的线条勾勒出几个功能模块，正中央则是一个不断旋转的立方体图案，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许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大脑一时间有些宕机。
他甚至忘了脚下还在漏水的雨靴，忘了自己还在配送的途中。
雨水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拍打在他的头盔上，发出单调的声响。
许乐用力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疲惫而产生了幻觉。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触了一下那个悬浮的全息界面。
指尖传来的，是一种类似实体屏幕的微弱阻力感，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凉。
这不是幻觉。
许乐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种混杂着惊奇、疑惑、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兴奋的情绪，在他胸腔中迅速蔓延。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了几次，目光重新投向了金鼎大厦的方向。
不管这突然冒出来的万物具现系统是什么，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这单送到。
金鼎大厦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在雨幕中更显阴森。
没有灯光，没有生气，只有呼啸的风声穿过空洞的窗框，发出呜呜的怪响。
许乐将电动车停在勉强可以避雨的门洞下，从保温箱里取出了那杯被他用体温一路小心“呵护”着的奶茶。
他用手背试了试杯壁的温度，温热，刚刚好。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这个“43度”的要求，或许是职业素养，或许是那个机械音带来的某种潜移默化的影响。
二十七层楼，没有电梯。
许乐抬头望了一眼深邃幽暗的楼道，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隧道。
他咬了咬牙，迈开了脚步。
楼道里充斥着潮湿发霉的气味，以及他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每上一层，腿部的酸胀感就增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