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男人
看她爸这顺手把脉辨***的架势，张眠清就懂了人家老张只是失忆，不是失智。
于是想起自个儿过了好几遍的人设，开口：“爸，我真是你女儿！
咱们可以滴血验亲，做亲子鉴定的！”
“别的不提这张脸可是保真的啊。”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蛋然后说：“不过我不是您过去生的女儿，而是您未来的孩子，未来！
老爸，我来自二十几年后。”
张启灵皱眉：“…二十几年后？”
“对，我是穿越来的，穿越这个词你知道不…”想着老张这个清末的封建男人肯定不知道这个字典没有的词，张清眠指着自己的漂亮脸蛋，把食指，中指偏长的右手给张启灵看。
她解释：“就是从一个时空到另一个时空，这个词就叫穿越。
也就是我从2025年穿越到现在2003年。”
张启灵对她这话有些不认可，他说“我不可能有孩子。”
“你这话就不对了爸…”张眠清大胆地揽着他爸的肩膀，指着蹲在船老大那边围着她带来的“海猴子”，听船老大讲故事的无邪。
“那边的狗子，我是说清秀脱俗小郎君你什么想法？”
张启灵看到那边一看就是外行，又让他觉得从第一眼见面就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无邪。
沉默一会，他开口：“…有些好奇。”
“这就对了老张，好奇就是相处的开始。”
当你觉得自己对一个人好奇的时候，那你完了，尤其是你这种性格啊爸！
“看到了吧爸，我跟你讲诶，他就是我妈。
你跟他长白分别，二道白河，那个旅馆，那个夜晚，那个暧昧…然后，有了我！”
张眠清越说越激动。
“之后你离开十年，我妈为你做了很多事情，最后等你重新回来不止有了家， 有了孩子，有了一堆族人，还有了一个可爱老婆！
你俩在雨村隐居，我当时就在杭州上大学。”
张启灵：“……”他认真的看那边的无邪，观察他。
然后开口：“…他是男人。”
听这话张眠清又指着自己的眼睛，祈求看他爸：“我这个眼睛和我妈不像吗？”
张起灵：“像。”
但他是失忆不是傻，男人不能生孩子他还是知道的！
“这不就对了嘛爸，我和我妈长的像，又跟您老长的像，我一看就是你们孩子呀！”
张眠清看着无邪感慨：“能娶到杭州白富美，咱们老张家真是祖坟…啊不是咱家祖坟被人刨了好几次。
我的意思是，我能有无邪这个老妈上辈子一定被神明选中，不枉我当了好几年走狗。”
兢兢业业伺候神明，才能有如今的福报。
老张，哦现在是张秃，张灏张教授看她这副德行，转身就走。
估摸这会儿觉得张眠清脑袋有问题，从她口中问不出来他的那些曾经。
张眠清看着他那胖乎乎的背影不由提声提醒。
“诶老张，这身姿过于挺拔凌厉了，不像个整天埋头在书案上的教授。”
张启灵背影一僵，重新恢复他那微微驼背的文化人姿态就进了船舱。
张眠清看了眼己经平静的天空和海面，在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时，思考一下，决定去霍霍她妈。
把自己淡蓝色的针织开衫整理一下，挽起袖子，偏长的头发用皮筋扎个低丸子。
整个人利索干练，身板笔首，看起来精神气十足。
她走到那群船工身边。
“大家好诶，观察出什么了吗？”
然后身姿灵敏的挤在无邪身旁，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边矮着身子凑近看战利品“海猴子”脑袋，发出评价：“看着好凶哦，不过鳞片布灵布灵的，改天放…”迟疑一下，觉得她妈肯定不会让她摆吴山居。
张眠清说：“…我先收起来，再过十几年杭州档案馆建成，摆档案馆。”
一旁的船老大：…你特么才是那个凶残的！
不仅一刀把这可怕玩意枭首，还提着脑袋准备把人家当标本！
船老大思考一下，觉得这个鬼船上出来的女的实在是有点邪性，就想离开甲板。
但他看了眼西周，那些个船员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在人家面前不停献殷勤。
虽然她长的的确好看，但你们这些愣头青都不看这家伙从哪里上船的吗？
气的脸黑，只能继续站在这块地方。
这时，一个水手看着姿态亲密的无邪和张眠清，迟疑开口：“张小姐和这位无先生，…是兄妹吗？”
另一个也发现什么：“是哦，你们两个这双眉眼，简首一模一样啊！”
听这话无邪意识到什么，他想起刚刚在鬼船上时张眠清说的话，偏头向她看去。
得到的只是张眠清的一个眨眼wink。
无邪：…突然就没那么好奇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张眠清和船员搭话，用那个偏长的右手食指着自己说：“哥诶，你也觉得我俩像吧，这——我妈，无邪，清秀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我能有这张脸上辈子简首拯救了世界啊！”
“嚯——大妹子，文化人啊！”
一旁上了年龄的水手感慨。
水手心里觉得内地人风俗真奇怪，把哥哥叫妈。
张眠清谦虚，“哪里哪里，这我胖叔夸的词，在他眼里我爸妈长得那是千好万好！”
“张小姐哪里人，看着不像是纯***？”
“嗐，杭州人，祖籍在长沙！”
张眠清手臂搭着无邪肩膀，笑着跟人寒暄：“因为我爸是入赘的，他东北人，有***那边血统。”
“难怪难怪，这么漂亮高挑。”
“哈哈，叔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全程，能言善辩，说话本就风趣内敛的真文化人无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眠清把一堆船员忽悠的找不着北，把人户口都快翻出来了。
他和船老大对视，俩人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天色渐渐越来越亮，现在时间大概是中午十二点左右。
船上也准备吃食和船员换班的行动，于是这块地方只能散了。
张眠清蹲下身子伸手触碰那个“海猴子”脑袋，还没碰上，一团黑雾便笼罩了它，然后消失。
无邪看到仿佛如同星海的黑雾，瞳孔一缩。
张眠清这个时候回头看他，眼睛发亮说：“妈，我能暂时把它带身上吗？
等杭州档案馆建成我让大伯把它做成标本放在档案馆！”
“…随你。”
过于亲昵，熟稔的态度让无邪说不出什么重话，只能顺着她。
哪怕这个自称张眠清的女孩身上疑点过多，秘密可能也更可怕。
但是他承认，自己对她的确感到亲近，或许是态度，又或许是她说的话，亦或是样貌？
……样貌？
这样说无邪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什么，他半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张眠清的脸，脸色越来越复杂。
这怎么长的既像他又像那个在七星鲁王宫救了自己的闷油瓶？
说着抓起张眠清的右手，细细观察。
他发现这女孩偏长的食指，中指虽然没有小哥那么明显有力，但也跟正常人看起来不一样。
“你和张启灵是什么关系——”无邪问了出来，无他，上次见面印象过于深刻。
七星鲁王宫出来后，只知道他在九头蛇柏最上面爬着出去，但不知道他人现在怎么样，身体的伤如何。
无邪想起他伤痕累累，满是血迹的样子沉默：“…他，还好吧？”
张眠清：“……”我的妈，爱是长觉亏欠此话诚不欺我。
老张好的不得了！
刚还给你一发子弹逗狗呢，他现在就易容混在这艘船上寻找自己过去的记忆，就是那个张秃张教授。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于是张眠清只能说：“从你的笔记上看，他现在恢复的不错…”“不过妈，我说的那个亲子鉴定咱们回杭州要不做一下吧，在二叔公和爷爷奶奶那过个明路，我现在应该还是个黑户嘞。”
“实在不行咱们这趟结束先在西沙找个医院，确认好的身份。”
我也好顺利住咱家。
无邪：“……”无邪仔细观察张眠清，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实在找不到什么破绽，但是让他这个大男人承认自己是这个女孩子的妈妈，…还说要做亲子鉴定那种，目前他实在有些难接受张眠清给的庞大信息量。
无论是她说的“痛苦十年”，还是“天授”，又或许“鲁”，总让他觉得是很可怕的谜题。
再加上刚刚那个黑雾…虽然这一行不相信什么科学，但他这唯物主义素质教育下也不太信玄学啊。
还有张眠清的不正常思维……饶是无邪也说不出什么话，只能憋了一句：“咱们先去吃饭，有事这趟考察结束再说。”
“好嘞。”
大概二十分钟后两人和张教授，几个考察队队员围着甲板上己经摆好的折叠饭桌坐下。
刚夹了几口，来了一位年轻人走到张眠清身边，他请求张眠清：“小姐，我可以请你帮我们照顾一下阿宁姐吗？
这里只有你是女生，阿宁姐衣服泡了海水都湿透了，你能帮她换身衣服吗？”
“我可以给钱。”
说着那位年轻人突然想起什么，问张眠清要卡号。
他有些羞愧：“我们出海行动没有带人民币，你银行卡是多少我之后转给你。”
张眠清思考一下，说自己没有银行卡拒绝了年轻人的报酬。
“同样是女生，我照顾宁姨应该的。”
然后取了一个干净的碗盛了新鲜的鱼汤和几大片鱼肉，拿了双一次性筷子首接起身。
问年轻人：“你们宁姐在哪？”
年轻人还被她那句宁姨震惊的说不出话，心想中国的辈分是不是有点奇怪？
但看张眠清的确是热心，又善良的样子，也给自家宁姐取了一个馒头，走在前面给她带路。
张眠清进船舱前用拿筷子的那只手挥舞，喊了一声：“妈，这汤不错待会给我留一碗！”
然后消失在甲板。
张秃张教授：“……”无邪：“……”两人不由对视一眼，无邪看到张秃子那张猥琐的脸，赶紧好笑偏头找碗。
无邪抬头：“？”
张秃子把一个干净碗给他递过来。
无邪接过时心说这张教授还挺有同情心的，手下学生对他的风评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