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西岁的白云蜷缩在破庙角落,怀里紧抱着采药换来的半块黑饼。
他能听见山风掠过松林的呜咽,却不知这呜咽里夹杂着血腥的气息。
"三长老的寿宴需要三十六个童男童女,这穷乡僻壤倒省了咱们的功夫。
"沙哑的嗓音惊得白云浑身僵硬,月光透过窗棂,映出三道黑袍身影。
他们腰间悬着的青铜铃无风自鸣,发出摄人心魄的颤音。
白云屏住呼吸,看着为首之人掀开供桌布,露出下面蜷缩的六个孩童。
那些孩子早被下了软骨散,此刻只能用惊恐的眼神哀求着。
魔教妖人指尖泛起幽蓝光芒,正欲取他们的命魂时,破庙梁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
"小心!
"白云猛地扑向右侧梁柱,将腐朽的支撑木踹断。
坍塌的房梁带着瓦片轰然坠落,正好砸在三个妖人中间。
他趁机抱起最近的女孩,沿着事先观察好的后窗跃出——这是他白天采药时发现的逃生路线。
"追!
"妖人暴怒的嘶吼在身后炸响,白云抱着比他还高的女孩在山林间狂奔。
他的赤脚被荆棘割得鲜血淋漓,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当他看到前方深不见底的悬崖时,突然将女孩推进旁边的树洞,自己则反身引开追兵。
三天后,白云在剧痛中醒来。
浑身经脉仿佛被烈火灼烧,耳边回荡着阴森的笑声:"不错,能扛过三转夺魂铃的反噬,这炉鼎资质倒值得培养。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铺满血色阵纹的石台上,西周环绕着十二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刻着扭曲的人脸。
三个黑袍妖人站在阵外,其中一人手中握着半块破碎的玉牌,正是他从悬崖坠落时紧紧攥着的母亲遗物。
"把他押到血池去,七日后就是祭天盛典。
"为首的妖人转身离去,剩下两人粗鲁地拽起白云。
经过长廊时,他瞥见墙上挂着的人皮地图,瞬间将整个魔宫的布局刻进脑海。
血池位于魔宫最深处,暗红色的液体翻滚着气泡。
白云被铁链锁在池边,看着身旁不断被推入血池的童男童女化作白骨。
他注意到每当血池水位上升三寸,池底就会浮现出晦涩的符文。
第七日深夜,当看守的妖人开始布置祭天法器时,白云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他咬破舌尖,将混着精血的唾沫吐在铁链上。
这是他用七天时间观察到的秘密——血池里的腐血对铁有强烈腐蚀性。
祭天台上,三长老正准备将白云作为活祭献给魔神。
当他的匕首即将刺入白云心口时,突然有暗器破空而来,精准地射中他的手腕。
"二长老这是何意?
"三长老阴沉着脸,看着缓步走上台的灰袍老者。
"这孩子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
"二长老淡淡开口,目光落在白云胸前的玉牌碎片上。
白云在两派长老的对峙中敏锐捕捉到机会,他突然暴起,将手中暗藏的腐血泼向三长老。
趁乱之际,他掏出用碎骨磨成的匕首,抵住了二长老的咽喉。
"放我离开,否则我与长老同归于尽。
"白云的声音虽带着颤抖,却透出令人胆寒的决绝。
他知道,此刻正是两派权力斗争的微妙时刻。
在魔宫众人的震惊中,白云挟持着二长老一步步退出魔宫。
当他踏入茫茫夜色时,怀中的玉牌碎片突然发出微光,指引着他走向未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