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汽水同学的爱恨情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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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瑟缩着身体蹲在墙角,看着男人的拳头雨点般的落在女人的身上,女人抱着头,蜷缩着的身体像一个虾米,她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恨自己是个还没长大女孩,她恨自己不敢挺身而出站在男人的对面,她恨自己没有力量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

汽水的爸爸每次喝完酒回家都会打她的妈妈,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想打,高兴要打,不高兴也要打,回家早了要打,回家晚了也要打,但她爸从来没打过汽水,最多是气急败坏的骂一句:“瞅他妈啥!”

汽水小时候就在他家那条街出了名的能打,她继承了她爸矫健的身手,把整条街上同龄的男孩子收拾了个遍,只要看到哪个男孩在欺负女孩,她就会像条猛虎一样扑上去,把男孩打的哭爹喊妈。

她曾经打架也打输过,有一次被人薅着头发打了一脑袋包,鼻子也被打出血了,从那以后,汽水一首都留着清爽利落的短发。

整条街道的小孩只要看到汽水的身影,都躲到家里不敢出门,有些孩子不听爸妈的话,又哭又闹,他们的爸妈就吓唬他们:“你在不听话我就把汽水喊过来啦!”

,一听到汽水的大名,那些孩子马上就变得极其温顺,比看鬼片都管用。

高中毕业汽水就不念了,她很喜欢拍照,于是报了个摄影班学习拍照和视频,她跟喜欢把人们最美的一刻记录下来,贴在自己家的墙上,尽管她自己住的地方像猪圈一样又脏又乱,但有一面墙,满满登登的都是她拍过的照片,里面有正在哭闹的小孩,有吹蛋糕的一家三口,有新婚拥吻的男男女女,有大肚子的妈妈,还有一脸褶皱牙齿掉光的老太太。

汽水己经很久没打架了,有一天,她拍完外景回到家,她爸又喝醉了,正光着膀子把她的妈妈按在地上揍,汽水平静的放下相机包,抽出腰带,上前一皮带就抽在了她爸的脸上,她爸感觉脸上被抽的***辣的,转过头见到可面目狰狞,两眼通红的汽水,他站起身也抽出自己的腰带,指着汽水骂:“小王八蛋,敢打我?”

汽水横眉冷对:“你再打我妈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她爸嗤笑出声:“哎哟***,长大了,翅膀硬了,给你牛逼坏了!”

说完就拎着皮带冲向汽水,汽水的妈妈抱住了他的脚,他一个不注意摔在了地上,汽水妈哭着大喊:“快跑啊!

你打不过你爸的,赶紧跑!”

汽水像聋了一样,不由分说上前一只脚用力的踩住她爸的手,挥舞起手里的皮带噼里啪啦的抽在他的身上,那声音就像过年时候放鞭炮一样,把她爸疼的嗷嗷叫,一边叫一边骂:“反了天了,***等我起来的!”

汽水不知道抽了他多少下,抽的他毫无还手之力,后背被皮带抽出一道道紫黑色的印,汽水打累了,把皮带扔在地上,对着她爸的脸又踹了两脚,然后喘着粗气蹲在地上掐着她爸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像冰块一样冷冰冰的声音:“老逼登,再他妈打我妈,我就真弄死你!”

说完起身拿着相机大摇大摆地出了门,她的爸爸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追到了门口,又被门槛绊倒摔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这***崽子,对老子下死手。”

二十多岁的时候,她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她不想回家看着那张没有温度的脸,一看到那张脸,她就总忍不住想要上去挠两下,她每天都在拍照片,屋子里只剩下一面墙没有贴满照片,其他的墙上都己经贴满了。

汽水平时也经常喝酒,她继承了她爸那沾酒就多的毛病,但她喝多了不打人,而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有一次她和朋友喝了好几场酒,朋友带着醉醺醺的她去酒吧听歌醒酒,她模糊的看到了台上唱着歌的女孩,汽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脑袋跟着节奏摇晃起来。

女孩演出结束后,来到了汽水这桌打个招呼,很自然的坐在了汽水的旁边,汽水打了个嗝,眯缝着眼睛问女孩:“你叫啥名来着?”

女孩拍了一下汽水的肩膀,笑嘻嘻地说:“王朵朵。”

王朵朵拍的那一下,好像拍在了汽水的心脏上,她的心“咚咚”地跳着,她似乎酒醒了一半,每隔几分钟就装作不经意地用眼睛的余光扫过王朵朵的侧脸,然后又把头转回来,最后可能她觉得脑袋转来转去的像个螺旋桨,她干脆不转了,而是用手托着下巴,带着醉意笑眯眯对王朵朵说:“你歌唱的挺好,以后有事儿找我,我罩着你!”

临走的时候,汽水要来了王朵朵联系方式。

这次邂逅让汽水的心久久不能平复,时不时地就会想起王朵朵在台上光芒西射地样子,汽总是带一群朋友去酒吧给王朵朵送个鲜花,捧个场什么的。

每次喝醉回家以后,她就会盯着自己那面空白的墙发呆,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这面墙是空的了,因为这面墙就是为王朵朵准备的,她要拍很多王朵朵的照片,贴满整面墙,一面墙都不够,她要贴在屋顶,她要站着看到、坐着看到、躺着也能看到。

为了要接近王朵朵,汽水第一天向摄影工作室老板辞职,第二天去结账领工资,第三天又找酒吧的老板商量入职的事儿,当天又展示自己在摄影上的水准,最后美滋滋地带着自己那套专业设备加入了酒吧运营团队。

汽水不只是成天的拍,她就像个小尾巴,紧紧地黏着王朵朵,就连王朵朵去厕所拉屎,她都要在门口守着。

汽水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没事儿,我罩着你,以后你结婚,照片视频我都包了,给你省点钱噢。”

汽水像个狗皮膏药,王朵朵打嗝放屁也避不开汽水,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也都被汽水看到了,汽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风景。

汽水谎称和王朵朵同路,每天都要开车接送王朵朵,后来王朵朵发现她们两个一个住在城南,一个住在城北,根本不顺路,心中过意不去。

王朵朵勾住汽水的肩膀:“哥们儿,每次接送我都挺远的,要不搬来我家住呗?”

汽水很想去,但装起了矜持:“方便吗,不会耽误你搞对象吧?”

“那有啥不方便的,不乐意?”

“乐意,咋不乐意呢!”

就这样,汽水第二天一大早吹着口哨收拾细软,风风火火的搬到了王朵朵家,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贴身保镖。

她们总是黏在一起,像连体婴儿一样,只要一个人出现,另一个人肯定会在方圆五米之内,他们一起去网红餐厅打卡,一起吃饭,中国的饭,外国的饭,甜的饭,咸的饭,他们一起去看电影,中国的电影,外国的电影,温情的电影,恐怖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