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滚。
"他抛来一沓银票。
我当众撕碎漫天纸屑,后脑突然炸开针扎似的疼——昨夜强行记下的户部真账还在颅骨里烧。
林婉儿假意跪地求情,袖口却露出我给苏嬷嬷绣的紫藤纹。
"别脏了侯府地砖。
"楚逸尘踩碎飘落的银票残片,没看见我滴在碎银上的血珠正渗进他皂靴暗纹,勾勒出半幅藏宝图。
1佛经第三十七页的朱砂红得刺眼,胡清婉指尖擦过泛黄纸面,豆大血珠顺着裂口渗出来。
"侯爷明鉴!
"林婉儿突然扑跪在青砖上,云锦裙摆绽开带露白莲,"妾身亲眼见夫人用银剪划破御赐经书,这红痕......怕是掺了鸡血的朱砂啊!
"赵公公蟒纹袖口拂过檀木匣,尖利笑声惊飞檐下春燕,"楚侯爷,三年前那批赈灾银上的鸡血符咒——"他故意拖长尾音,枯瘦手指猛然扣住佛经,"可是同样的腥臭味。
"楚逸尘玄色锦靴碾碎飘落的玉兰花瓣,剑柄上银铃随着他逼近叮咚作响。
"圣上昨日刚夸侯府治家有方。
"他扯开经书绑带,泛着药香的纸页雪花般散落,"你就急着给全府招来灭门祸事?
"胡清婉忽然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装裱匠人袖口的墨渍在记忆里洇开,那日紫檀木匣开合时......"报!
"侍卫撞开垂花门,铁甲撞地声惊散满庭春色,"禁军已围住东西角门!
"赵公公抖开明黄绢帛,细长眼睛斜睨着摇摇欲坠的身影:"奉旨,楚胡氏毁损御赐之物、勾结妖道、亵渎圣听......"他每念一句,林婉儿攥着楚逸尘衣摆的手就收紧一分。
"侯爷!
"苏嬷嬷撞开持刀侍卫扑过来,银簪刮过赵公公手背,"老奴愿替夫人......""拖出去!
"楚逸尘挥开沾染熏香的手帕,却在触及胡清婉苍白的唇色时指尖微颤。
他想起昨夜烛火下,这双唇还含着桂花糖朝他笑:"阿尘你看,这经书封皮的金线......"胡清婉突然抓住飞散的纸页。
装订处的针脚在记忆里重新排列,第七针本该是双股捻金线——不对,这道裂口边缘有被药水泡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