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小小佛寺,呼呼,拿下!”
白灼站在石块上很臭屁的凹出一个姿势,左手叉腰,右手短短的手指指着山上的寺庙,还很有细节的微扬下巴,目露不屑,觉得此刻的自己简首帅呆了。
“臭小子,别耍帅了,快走。”
叶溪容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发出一声脆响,嗯,是个好头。
“妈!
你不能这么粗暴的对待你儿子这颗宝贝的头,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白灼双手抱着脑袋,颇有些不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上自家母上大人。
他的腿很短,大人的一步他需要小跑才能跟上,跑起来的时候身上的奶膘都跟着震动起来,加上他那故意板起来作严肃的的脸,看起来莫名可爱。
白致远不紧不慢跟在她们身后,微笑着看着她们打闹,只有在必要的时候给她们递水。
不过爬到半山腰,白灼就气喘吁吁累的不行了,他决定求外援,转头对身后的白致远伸出肉嘟嘟的手:“爸,我累了,你抱我好不好?”
面对自家儿子的撒娇攻势,白致远笑呵呵地沦陷了:“小灼真棒,居然坚持了这么久,爸爸真骄傲,来——”白灼被高大的男人抱起,双手顺势搂住白致远的脖子。
他听到白致远的夸赞,有点害羞,但更多的是高兴:“爸,我下次肯定坚持的更久!”
前方的叶溪容回头,看到这一幕也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对着两人道:“行了,你父子俩就别在这煽情了,快走吧,我下午还约了闺蜜去逛街呢。”
白灼很老实的被白致远抱着走。
男人的臂膀很稳,哪怕是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白灼也感受不到任何颠簸。
“爸,我们为什么每年都得去佛寺?
爬山好累。”
白灼的声音不大,在幽静得仿佛只有脚步的细微声响的山林中,却清晰的像是贴在人的耳边说话。
叶溪容顺着石阶往上走,湿漉漉的阶面上生长出的苔藓让人不得不仔细:“就是啊,这路这么难走,每年还得来一回,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白致远:“我之前在这里捐钱给佛祖塑了金身,每年过来拜拜,也就是求个心安。”
叶溪容皱眉,停下脚步回身望去:“你什么时候干的这事?
我怎么不记得?”
白致远对上她审视的视线,连忙解释:“你生小灼那年不是难产吗?
虽然后来你挺过来了,但我怕啊,就让人在这塑了个金身,求平安。”
“求平安?
你在家里都立了个灵宝天尊的牌位了还不够?”
叶溪容虽然很感动,但还是难以理解白致远的行为:“你有那钱给人家塑金身还不如留着给小灼买奶粉!”
白灼举手***道:“妈,我这个年纪早就不喝奶粉啦!”
叶溪容很敷衍的安抚了一下,又继续把矛头对向白致远:“行,妈知道。
白致远,你立灵宝天尊的牌位是因为我当年生小灼难产,你求灵宝天尊保佑,行,我不说什么,但那佛祖又是怎么回事?”
白致远:“我当初就觉得多个神保佑挺好的,要不是怕你不高兴,其实我还想多供几个来着。
“诶,好了好了,不生气,我们先上去吧,不然时间就不够你和你的小姐妹逛街了。”
叶溪容横了他一眼,颇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嘀咕道:“看在你是为了我的份上。”
白灼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爸妈打情骂俏,此刻结束还有点意犹未尽。
几人继续爬山。
白致远低声道:“我当初选这佛寺也是因为别人都说这里很灵,具体怎么个灵法我不太懂,但我就觉得总比别的寺庙听起来好一点,如果要真有点用的话,那可是千金都值了。”
叶溪容很难形容自己是什么感受,有点酸涩,有点不好意思,也有感动,很复杂,让她难以抑制的红了眼眶:“我知道,孩子还在呢。”
她低下头,悄悄用手背抹掉眼泪,忍住哽咽转移话题:“我还想说呢,你供这么多神明在一屋子里真不会惹祂们打架吗?”
白致远笑笑:“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最后也就只供了两个,还特地把祂们隔开了,我聪不聪明?”
叶溪容低声嘟囔:“笨死了。”
白灼看了眼身旁低着头的母亲,拍拍白致远的肩膀示意把他放下。
白致远照做后,白灼就哒哒跑过去抱住叶溪容的腿,稚声稚气道:“妈妈,抱抱不哭了。”
叶溪容挼了把自己儿子的脑袋,笑道:“臭小子,装什么乖啊,你老娘我不需要。”
一旁的白致远轻咳一声。
叶溪容撇撇嘴,手上一刻不停的挼搓着细软的头发:“知道了。
臭小子,别学我啊。”
白灼眯着眼,嘟起嘴,一副很不爽的表情,但还是老老实实没动。
最后还是白致远救他出叶溪容的魔爪之下:“行了溪容,放了他吧。
大师说想见见小灼。”
“大师?”
听到这个称呼,白灼莫名其妙的联想到了渣男。
啊,真奇怪,为什么我会觉得大师是渣男?
“小灼,有什么问题吗?”
白灼晃晃脑袋,心安理得的遗忘了之前的疑问,转而问道:“大师是谁啊?
他为什么要见我?”
白致远沉吟片刻,解释道:“……嗯,你可以把他看作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想帮你看一下身体,待会儿乖乖听话好吗?”
白灼很疑惑:“我的身体很好啊,不需要他帮我看吧?”
白致远轻柔的整理了一下他凌乱的头发,将他抱起,口吻不容拒绝:“小灼,听话。”
白灼一听,立马老实了,也不说话,就神情蔫哒哒的伏在白致远的脖颈里。
叶溪容语气有点酸溜溜的:“这臭小子怎么就只怕你呢?”
白致远笑眯眯的:“这小子机灵着呢,他一撒娇,你舍得对他下狠手吗?”
叶溪容:“也对,这是因为敌方太狡诈,不是我的错。”
就在闲聊之中,几人己到达山巅,云雾缭绕间古朴的佛寺若隐若现,穿着袈裟的老者站在不远处望着三人。
老者双手合十道了句佛号,慈眉善目,看上去颇有道法。
白致远惊讶:“大师?”
他将怀里的白灼递给叶溪容,上前几步站定后行合十礼,恭恭敬敬:“晚辈见过金蝉大师。”
“施主多礼了。”
金蝉大师微微一笑,“今日老衲有要事不便待客,只好匆匆来见一面施主,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白致远迟疑:“……这。”
金蝉大师道:“不过先前老衲答应施主的事,倒也简单,将小施主给老衲看看吧。”
叶溪容紧张上前,怀中的白灼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睡着了,靠在她胸前,脸颊被挤出肉嘟嘟的弧度来。
金蝉大师只是简单看了一眼白灼,就道:“这位小施主……命格贵重,贵人亦贵己,是有福之人啊,怕是走完这一遭便功德圆满了。”
金蝉大师颇为感慨:“变数,亦是生机啊。”
白致远紧张道:“变数是什么意思?
会对我家小灼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金蝉大师摇摇头:“施主大可放心。”
叶溪容问:“那小灼他有时候会很突然的说些我们不懂的话,我问他,他又很迷茫,还觉得自己没说过,这,这是个什么原因?”
金蝉大师皱眉,似乎也觉得很困扰,他盯着白灼安静的睡颜,片刻后缓缓道:“这是因为小施主前世因果未结,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
白致远和叶溪容都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谢大师解惑。”
金蝉大师低眉敛目,念了句佛号:“不必多谢。”
“若无事,诸位施主请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