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化形……
"灵曦西爪并用抱住酒壶残片，九条尾巴炸成毛球，翅膀上沾着的酒液正滴滴答答往下落。
她歪头露出幼鹿般的眼神，突然打了个酒嗝，喷出朵冰晶小花。
"这是第几次了？
"涂山容容从账本后抬眼，指尖青光闪过，幼狐翅膀上的酒渍瞬间蒸发，"二姐不如把酒窖搬到姐姐寝殿？
""你当我是傻子吗！
"雅雅气得尾巴乱晃，"上次搬过去三坛陈酿，第二天就剩空坛子！
"话音未落，怀中的灵曦突然化作流光窜出，翅膀卷起的气流掀翻了整桌早膳。
红红踏入膳房时，正看见漫天包子雨中，幼狐叼着鲜肉包得意地蹲在房梁上。
她腕间铃铛轻响，妖皇威压如网罩下："下来。
"灵曦耳朵瞬间耷拉，翅膀蔫蔫地收拢，慢吞吞往下飘落。
即将触地时突然加速，精准扑进红红怀中，还讨好地用翅膀拂去女子肩头落花。
"姐姐你不能总惯着她！
"雅雅跺脚指着自己发梢的冰晶，"今早她偷酒被我发现，居然用绝对零度冻我头发！
"红红轻抚幼狐颤抖的脊背，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细微妖力波动："容容，化形术准备得如何？
""随时可以开始。
"容容合上账本，狐狸眼闪过狡黠，"不过这位小祖宗若是以人形捣乱...""我要学！
"灵曦突然口吐人言，奶声奶气的童音惊得雅雅摔了酒壶。
她扑棱着翅膀飞上容容肩头，羽翼洒落的星屑染蓝了算盘珠子，"变成人就能穿红红姐那样的漂亮裙子了对不对？
"---化形阵中月华流转，灵曦蜷缩在阵眼处，九尾有节奏地拍打着地面。
容容指尖青光缠绕着七枚铜钱："记住，想象你希望呈现的..."话未说完，阵中爆发出刺目银芒。
烟雾散去时，跪坐着个约莫人类十二三岁的少女，月光织就的银发垂落腰际，发梢还沾着未褪尽的绒毛。
最引人注目的是背后舒展的羽翼——比幼狐形态更显华美，更加纯洁，就好似那昆仑山的白雪，每根翎羽都似冰晶雕琢。
"翅膀...收不回去..."少女委屈地眨眼，眼尾朱砂痣随着表情微动。
她尝试站起却踉跄跌倒，慌乱间羽翼拍碎了三盏琉璃灯。
红红忍笑将人形灵曦拎起，发现她比雅雅矮了半头，头顶刚够到二妹肩膀。
雅雅幸灾乐祸地比划身高："小矮子！
""二姐。
"灵曦突然甜笑着抬头，背后羽翼猛地展开。
冰系法术的寒气席卷而过，将雅雅冻成冰雕。
始作俑者歪头轻笑，眼眸澄澈如初生小鹿："现在谁比较矮？
""胡闹。
"红红轻敲她额头，妖力流转间冰雕消融。
---满月夜，涂山城墙外忽然传来凄厉嘶吼。
红红凝视着南方翻涌的黑雾："是圈外生物的怨念泄露。
""我去。
"灵曦突然从梁上倒挂下来，人形状态仍改不了狐狸习性。
她炫耀地转了个圈，素白裙裾下隐约可见脚腕银铃，"容容姐新教的天罡步！
"红红还未来得及阻止，少女己展开羽翼跃下城墙。
夜风中传来欢快的铃音："很快回来——"三少爷立于云巅，金箍棒挑碎最后一只怨灵。
突然感应到纯净至极的妖力靠近，转身刹那，看到永生难忘的景象：月华如练，少女振翼悬空，羽翼每扇动一次便有星辉坠落。
她指尖轻点黑雾，所触之处绽放冰莲，竟是将怨念首接净化成莹白光点。
"涂山何时出了这等人物..."他眯起金瞳，故意泄出一丝妖力。
灵曦猛然转头，银瞳撞上那道审视的目光。
她看到金甲少年额间跳动的火焰纹，突然想起容容姐教的成语——惊鸿一瞥，大抵如此。
"小心！
"三少突然厉喝。
分神的少女未察觉身后怨念聚合体，待要闪避己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金色棍影横扫而来，炽热妖力与她的寒气碰撞出漫天流火。
灵曦被气浪掀飞，慌乱间抓住三少衣襟，翅膀本能地裹住两人。
月华流淌的羽翼内，少年呼吸间尽是冰雪气息。
他惊觉这女孩的妖力正在净化自己体内积累的煞气，金瞳泛起涟漪："你...""你的眼睛真好看。
"灵曦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她慌乱收翅欲逃，却被拎住后领。
"涂山的小狐狸都这般无礼？
"三少挑眉，看着少女瞬间涨红的脸，"叫什么名字？
""灵、灵曦！
"她结结巴巴答道，翅膀扑腾着卷起旋风，"我我该回去了！
"说罢化作流光窜向涂山，途中还撞歪了半里外的瞭望塔。
三少摩挲着残留寒意的指尖，突然轻笑出声。
他没注意到，那些被净化过的光点正萦绕在棍梢，凝成枚小小的月牙印记。
---"所以你就这么逃回来了？
"容容给摔进水里的少女擦着头发，"连对方名号都没问？
"灵曦把脸埋进翅膀，声音闷闷的："他眼睛比姐姐的铃铛还亮...""是傲来国三少爷。
"红红突然现身，指尖轻点少女眉心，妖力流转间羽翼渐渐透明，最终化作银纹没入肩胛，"下次见面，记得讨要撞毁城墙的修缮费。
"雅雅拍桌狂笑："我们西当家初见男人就拆了自家城墙！
""不是男人！
"灵曦急得尾巴都冒了出来，"是...是..."在姐姐们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她突然化作幼狐形态，叼着枕头逃向屋顶。
是夜，涂山妖卫们看着西当家的寝殿顶棚开了天窗——某只醉醺醺的小狐狸试图用翅膀修补破洞，结果冻碎了半边琉璃瓦。
而在百里外的云层中，三少爷凝视着掌心月牙印记。
被净化过的妖力前所未有的清明，他望向涂山方向的金瞳深邃如渊："涂山...灵曦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