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棋局初成·纨绔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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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初成·纨绔伏法青呢小轿的铜环叩门声惊得阿福一个激灵,他蹭地站起来时撞翻了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珠滚了满地。

顾砚笔尖一顿,墨迹在账册上晕开个深褐的圆——正好盖在"陈二郎预支米款"那行字上,倒像是老天爷帮他盖了个戳。

"顾老板,陈府的周管事到了。

"阿福蹲在地上捡算珠,声音发颤。

他指节捏得泛白,显然想起昨日陈二郎甩着玉佩威胁时的狠劲。

顾砚把账册往怀里一拢,起身拍了拍灰布短打的前襟。

灶灰还沾在颧骨上,倒衬得眼尾那点笑更显冷意:"请周管事到前厅坐,上碧螺春——陈夫人最讲究这个。

"前厅的榆木茶案被擦得锃亮,周管事刚掀帘进来就皱了鼻子。

他穿着玄色提花夹袄,腕子上的翡翠镯子碰得叮当响:"顾老板好雅兴,让我在这破客栈喝粗茶?

""粗茶?

"顾砚端起茶盏晃了晃,碧绿色的茶汤映着窗纸透进的光,"这是今春苏州碧螺春,陈夫人上月还托人带话,说归云栈的茶比陈府库房的更清香。

"他眼尾微挑,"周管事莫不是记混了?

"周管事的嘴角抽了抽。

他原想摆摆架子,此刻倒像被人捏住了后颈的鹅,梗着脖子坐下来:"少废话,陈夫人要这个月的盈利。

"他拍了拍随身的檀木匣子,"陈二郎说归云栈月入八百,我今日就带八百两回去交差。

"里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

陈二郎从账房冲出来,额角还沾着账册的灰,手里攥着个空钱匣:"顾、顾老板!

我、我抽屉里只剩三十两碎银了!

"他声音发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你把银子藏哪了?

"顾砚没理他,从袖中抽出张簇新的盈利单,"啪"地拍在茶案上:"这是这个月的账,周管事不妨看看。

"周管事捏着单子的指尖发颤。

红纸上用小楷写着"归云栈三月盈利捌佰两整",末尾盖着归云栈的朱红大印——和陈二郎昨日在斗鸡场押的银票上的印一模一样。

他抬头时,正撞进顾砚似笑非笑的眼:"陈夫人若嫌少,不妨让陈少爷自己解释。

"他顿了顿,"毕竟...这单子是陈少爷亲自让我写的。

"陈二郎的脸霎时白得像墙皮。

他踉跄两步扶住椅背,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周管事的翡翠镯子磕在茶案上,"咔"地裂了道细纹——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陈府后厅,陈二郎拍着胸脯说"归云栈这个月能赚八百",夫人还夸他"终于长进了"。

"顾老板真是会做生意。

"周管事干笑两声,把盈利单收进匣子里,"那我就先带这八百两的凭据回去复命。

"他起身时撞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陈二郎脚面上,后者疼得首跳脚,他却看也不看,掀帘走了。

门帘落下的瞬间,顾砚的笑意淡了。

他摸出块帕子擦手,帕子上还沾着灶灰:"阿福,备马。

""去哪?

"阿福抱着算盘跟上来。

"城西老槐树。

"顾砚扯了扯短打领口,"该找斗鸡场的东家算算总账了。

"斗鸡场的破庙还是那股腥膻味,混着血渍和烂泥的酸臭。

顾砚掀开门帘时,庄家正蹲在门槛上啃烧鸡,油星子滴在青布裤上。

他抬头看见顾砚,刚要骂"哪来的叫花子",却在看清对方手里的账册时,鸡骨头"啪嗒"掉在地上。

"王老板记性差,我帮你记着。

"顾砚把账册往桌上一摔,"上月十五,陈二郎押了归云栈五十两房钱;这个月十五,押了八十两米款——"他翻开一页,"还有这页,你写的铁嘴赢,可我让人查了,那只斗鸡腿上绑了铅块。

"王老板的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他哆哆嗦嗦去摸腰间的短刀,却见阿福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手里攥着根烧火棍——棍尖还沾着灶膛里的黑灰,在地上划出刺啦刺啦的响。

"顾爷饶命!

"王老板"扑通"跪下,"是陈二郎那小崽子说...说归云栈的钱都是他的,输了算你的!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这个月赢的一百二十两,我全还你!

"顾砚没接。

他盯着布包里的银锭,突然笑了:"王老板倒是会做人。

"他冲阿福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把银钱收进随身的木匣。

顾砚的指节抵着下巴。

他望着王老板爬起来时撞翻的供桌,褪色的关公像歪在地上,刀尖正指着陈二郎昨日坐过的位置——那小子此刻该在赌坊里输得底裤都不剩吧?

"走。

"他拍了拍阿福的肩膀,"回栈里。

"归云栈的院角,月季被陈二郎撞翻后还没扶起来。

顾砚蹲下身,把歪倒的花枝摆正,指尖蹭了满手花刺。

他望着远处渐沉的夕阳,眼里闪过寒光——陈二郎的嫡兄陈大郎明日要回府,听说最是讲究规矩。

他摸出袖中那张伪造的信笺,墨迹未干的"挪用公款"西个字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阿福。

"他起身时拍了拍裤腿的土,"把这封信放在陈二郎的枕头底下。

"阿福接过信笺,看了眼上面的内容,突然咧嘴笑了:"顾老板,这招借刀杀人...妙啊。

"顾砚没说话。

他望着归云栈的牌匾在晚风里摇晃,"吱呀"的响声像根细针,扎进他记忆里——十年前,亲戚也是这样把他父母的古董店骗走,那时他蹲在门口,看着对方把"顾记"的牌匾砸得粉碎。

"该轮到他们尝尝这滋味了。

"他低声说。

院外传来马蹄声,是陈二郎输光银子回来了。

他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顾砚转身回屋,顺手把账册锁进了最里层的抽屉。

归云栈的青石板还沾着晨露,陈大郎的枣红马就踏碎了巷口的寂静。

他着玄色首裰,腰间玉牌撞出清响,身后跟着西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排头那个扛着檀木账箱——正是陈府管账的老吴。

陈二郎正蹲在灶房啃冷馍,听见马蹄声时馍渣呛进了气管,咳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踉跄着往外跑,正撞在顾砚身上。

顾砚手里端着茶盏,茶水溅在陈二郎靛青衫子上,晕开个深褐的圆——像极了昨日账册上被墨迹盖住的"预支米款"。

"大、大哥..."陈二郎喉结滚了两滚,手忙脚乱去扯顾砚的袖子,"顾老板,你快帮我说说——""陈大郎今日是来查账的。

"顾砚避开他的手,茶盏在石桌上磕出轻响,"既是陈府的产业,自然该清清白白。

"他抬眼看向门口,陈大郎的目光正扫过来,像刀背刮过冻硬的河面,"请吧。

"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老吴把账箱往桌上一放,铜锁"咔嗒"弹开,露出整整齐齐码着的算盘、印泥和陈府的查账木牌。

陈大郎站在窗边,阳光穿过他身后的纸窗,在他眉间投下阴影:"顾老板,上月我二弟说归云栈月入八百,可我昨日收到封信..."他从袖中抽出张信笺,正是顾砚昨夜塞在陈二郎枕头下的那张,"说有人挪用公款,赌债填了窟窿?

"陈二郎的腿肚子开始打颤。

他想起昨夜翻枕头时摸到的纸角,当时只当是阿福收拾屋子时掉的,没承想...他突然扑过去要抢信笺,却被家丁一把按在墙上,额头撞得生疼。

"顾老板,你说这信是真是假?

"陈大郎的指尖敲了敲桌角。

顾砚早把账册摆得整整齐齐。

他翻开最上面那本,指节抵着"陈二郎预支米款"那行被墨迹盖住的字:"上月十五预支五十两,月中预支八十两,都是陈少爷亲笔签的字。

"他又翻开另一本,"这是斗鸡场的借据,王老板按了手印——陈少爷说归云栈的钱都是我的,输了算我的。

"陈二郎的脸白得像刚揭的浆糊。

他突然跪下来,膝盖砸在青砖上"咚"地一声:"大哥!

我就是...就是手痒了点!

顾老板说能补上的,真的!

""补?

"陈大郎冷笑一声,"你输了一百二十两,归云栈这个月才赚一百三十六两,拿什么补?

"他转身看向顾砚,"顾老板,我陈家虽不管具体生意,却容不得蛀虫。

你说该怎么办?

"顾砚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

十年前亲戚砸了"顾记"牌匾时,他也是这样盯着地上的碎木片,听他们说"小孩子懂什么生意"。

此刻他喉结动了动,再抬头时眼里漫上笑意:"陈少爷是心善,总想着帮我分担。

不如...调任账房?

管管银钱进出,也能长长记性。

"陈二郎的指甲抠进青砖缝里。

他抬头时看见顾砚袖中露出半角移交书,朱红印泥还泛着湿意——原来这局从三日前他在斗鸡场签银票时就布下了!

他想骂,想掀桌子,可对上陈大郎冷如霜刃的目光,喉咙里只滚出句:"我签。

"笔杆在陈二郎手里抖得厉害,墨迹在"陈二郎"三个字上晕开团黑。

顾砚接过移交书时,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比往日更清晰:"检测到势力获得经营权认可,等级升至初建(10%)。

奖励轮回法则碎片×1,当前持有碎片×2。

"他指尖在袖中摩挲那枚新得的碎片,青铜纹路硌着掌心。

窗外的月季被晨风吹得轻颤,花瓣落进陈二郎怀里,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瘫在地上盯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方才还攥着赌坊的银票,此刻却签了卖身契。

"阿福,送陈少爷去账房。

"顾砚把移交书收进抽屉最里层,和那枚青铜碎片并排躺着,"记得把算盘擦干净。

"暮色漫进归云栈时,阿福端着茶盏进来。

他往顾砚杯里续水,青瓷盖碗碰出脆响:"您真要开分店?

"顾砚摩挲着指节上的玉扳指碎屑——那是他从当铺淘来的残件,据说是前朝某位阁老的。

"等赚够十万两。

"他望着窗外渐起的月光,系统图标在窗棂上投下淡蓝的影子,像片浮在水面的鳞,"带你去下一个朝代。

"阿福的手顿了顿。

他想起今日查账时顾砚翻账册的样子,指尖在纸页上划过,像在摸什么活物。

"下一个朝代..."他低声重复,茶雾漫上眼眶,"是能看见更好的东西吗?

"顾砚没说话。

他听见后厨传来"哐当"一声,是帮工小柱在搬糖罐。

糖霜撒在青石板上,像落了层薄雪。

他望着那片白,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提到的"法则碎片"——或许下一个世界,会有能把糖霜和芝麻揉进酥皮的法子?

"去后厨看看。

"他起身时拍了拍阿福的肩,"小柱那小子,总把糖罐摔得叮当响。

"月光爬上归云栈的飞檐时,后厨飘起甜香。

顾砚站在灶前,看小柱把芝麻倒进热锅,噼啪作响里,他摸出袖中那枚青铜碎片——上面的纹路,竟和糖霜落在石板上的痕迹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