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恼羞成怒贾张氏
她最擅长窝里横，真闹到外面，她那套撒泼打滚未必好使。
万一真被当成典型，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讲理讲不过，吓唬也吓不住，贾张氏心一横，多年练就的本事立刻发动。
她“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也不嫌地上冰凉。
“哎呀！
没天理了啊！”
她双手用力拍打大腿，发出“啪啪”响声，干嚎起来，声音尖利刺耳，“欺负死人了啊！
我一个老婆子拉扯孩子容易吗？
现在连个小崽子都敢骑到我们孤儿寡母头上拉屎了啊！”
“没良心的东西！
老天爷开开眼吧！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江烨看着这表演，心下只有冷意。
这老虔婆，不去唱戏屈才了。
他非但没***扰，反而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盖过贾张氏的哭嚎，满是嘲讽。
“贾大妈，打住，打住！”
江烨懒洋洋摆摆手，像在看猴戏，“您这戏码，院里演了几十年，街坊邻居谁没看过百八十遍？
不腻味？”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下。
贾张氏哭嚎一滞，抬起布满褶子的脸，三角眼死死盯住江烨。
江烨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噙着冷笑，继续开口：“再说了，您刚才说什么？
孤儿寡母？”
他故意拉长音调，环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语气玩味：“您儿子贾东旭，那可是在轧钢厂上班，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
您这天天‘孤儿寡母’挂嘴边，是几个意思？
咒自己儿子呢？”
没错，现在贾东旭尚还活着。
而且，还是他的工友。
周围空气顿时微妙。
贾东旭虽然算不上什么顶梁柱，但毕竟是个成年劳动力，贾张氏天天这么哭，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几个邻居看贾张氏的眼神己经带上几分不赞同。
贾张氏被噎得脸皮发紫，指着江烨“你你你”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整话。
这闷葫芦今天嘴怎么这么毒！
江烨仿佛没看见她的窘迫，话锋一转：“哦对了，贾大妈。”
他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语气却带着指向性：“说到鸡……我倒是想起个事。”
“前两天，我好像看见棒梗在后院拿弹弓打鸟，那准头，啧啧……您可得好好管管。”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瞟向躲在贾张氏身后的棒梗，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小孩子家家的，正是淘气的时候。
弹弓打鸟是小事，万一哪天手滑，把谁家玻璃打了，或者伤了人，那又得赔钱不是？”
棒梗听到自己名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眼神更加躲闪。
这话一出口，效果立竿见影。
人群中立刻有人小声议论。
“诶，你还别说，棒梗那孩子是挺淘的，上次谁家窗户纸就是他捅破的吧？”
“是啊，拿着弹弓到处打，确实该管管了。”
中院的三大爷阎埠贵推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看着江烨，竟微微点头，目光快速扫过人群，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眉头却皱得更紧，嘟囔一句：“年轻人不知收敛，破坏大院和谐！”
年轻人，太气盛！
贾张氏原本以为江烨最多就是跟她硬犟，或者找街道。
她万万没想到，江烨居然敢把火往她宝贝孙子身上引！
还说得有鼻子有眼！
“你！
你血口喷人！”
贾张氏噌地从地上站起，忘了哭了，指着江烨鼻子，脸上是真切的气急败坏。
涉及到棒梗，她护犊子的本能压倒了理智。
就在这时，江烨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2声望，来自成功揭露虚假指控，维护自身权益。
当前声望：8点。
声望到账，江烨心里更有底。
他能感觉到，周围邻居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以前那种看小透明的漠视，而是充满了惊讶、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当然，可能还有几个平时受够了贾家气的邻居，眼神里藏着几分隐秘的快意。
贾张氏看着江烨油盐不进还敢反咬一口的架势，听着周围来越不利于自己的议论声，心里也开始打鼓。
棒梗偷鸡的事，她心里隐约有点数。
昨晚家里确实炖了鸡汤，那香味……她还以为是儿子孝敬的，没多问。
现在被江烨一诈唬，她登时虚了七八分。
再闹下去，万一真把棒梗偷鸡的事抖出来，丢人丢到家不说，还可能影响棒梗他爸的工作！
权衡利弊，贾张氏知道今天便宜占不到了。
她不甘心，猛地想朝江烨扑过去推一把，嘴里骂着：“我撕烂你这张破嘴！”
江烨早有防备，侧身轻易躲开，贾张氏扑了个空，差点摔倒，被旁边的邻居下意识扶了一把，更显狼狈。
她稳住身形，恶狠狠瞪了江烨一眼，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你…你给我等着！
这事儿没完！”
撂下这句狠话，贾张氏也顾不上地上的土了，拉起还在发愣的棒梗，灰溜溜转身就往自家走，脚步匆匆。
贾张氏一走，围观的邻居见没热闹可看，也觉得没趣，三三两两散去。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多大点事儿。”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官威，但大家显然没把他放在心上。
阎埠贵没急着走，背着手踱到江烨门口，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像在重新评估。
“小江啊，”阎埠贵慢悠悠开口，“脑子活是好事。
不过，这院里水深，有些人哪，不像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贾家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自己多留个心眼吧。”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贾家紧闭的房门，这才转身走了。
江烨看着阎埠贵的背影，又看看贾家的方向，眉头微蹙。
他回到自己那间破败小屋，“砰”地关上门，隔绝了院里的目光。
靠在门板上，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总算是把这第一关给应付过去了。
但是，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事儿远远没有结束。
他今天算是彻底把贾家给得罪死了，以贾张氏那睚眦必报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他在院里其他邻居心中的形象也彻底改变了。
从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透明，变成了一个带刺的、不好惹的角色。
这到底是好是坏，还很难说。
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