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柳家诺大的院子里,桌上趴的地上趟的,女人和孩子的哀嚎声一声接一声。
院子里原本是在办喜宴,因为请的人多,所以整个大院基本上摆满了桌椅,现在桌椅板凳有的被扔在一边,有的上面吐满了污渍,桌上的碗碟有的已经都被打碎在地上,原本喜庆的宴席,现在哀嚎遍野。
李长青看着到处是打滚儿的人,却不知该如何下手,只能逮着一个就开始诊断。片刻后抬头对周山说:“是中毒了,你看看是不是大多中毒的是男人。”
周山一下子站到一个桌子上,向四周看了看,女人和孩子是在哀嚎,好像都不像那些倒地的人难受,周山虽然站的高,可天太黑了也都看不清楚,索性扯着嗓子喊道:“大夫来了,身体没事的,赶紧吧病人都搬到我这边来。”
一句话刚落,瞬间院子里安静了,紧接着就是比刚才还厉害的嘈杂,不过周山的话起了作用,人们开始搬动倒地的病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搬到周山旁边。
周山把他旁边的桌椅板凳都堆到了一边,给他们腾出更大的地方来,等人们放下病人一看,还真是,大多都是男人,只有一两个女人,这女人中就包括今天的新娘子。
新娘子是被几个穿着一样衣服的十几岁少年抬过来的,旁边还跟着两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放下新娘子之后,两个小丫头就直接过来拉李长青,李长青正在给一个男人看着,被人这么一拉就有点恼火,说道:“别拉,没看见忙着呢?周山,去,让人支锅我得熬药,这人太多了用大锅熬来的快。”
周山忙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能治?”
李长青一边给那个人施针,一边说:“这没什么,就是耗子药,看这情况应该是有人把耗子药给下到酒里了,喝酒的大多是男人,所以女人和孩子大多都没事。”
那两个小丫头见没人理他们,一个瘦瘦小小的小丫头就指着李长青说:“你,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她也喝了酒,要是看好了我家小姐,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长青就当没听见继续施针,这个人喝的有点多,要不是身体好估计早就过去了,现在只能施针,让他把喝进去的酒吐出来,这样才走有可能坚持到药熬出来。
那个小丫头见又没人理她,就转身对周山说:“你让他快去给我家小姐看看,到时候你也少不了好处。”
周山也没理她,而是扶着方草儿坐到一边,喊着柳俊兰过来陪她,自己转身就去把几个没事的年轻小伙子喊过来,吩咐他们拿柴的拿柴支锅的支锅,挑水的挑水去忙活了。
周山喊住赵栓说:“赵二哥,你家的几个兄弟都没事,你们去帮我把村子里没来婚宴的人都叫过来,今天这事儿咱们自己村里没办法解决,集中到一起等官府来人吧。”
赵栓点头说:“我们兄弟都不喝酒,我跟我大哥和三弟说去,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很多都没来我们去找,连孩子也一起带来?”
周山点头说:“嗯,都带来,孩子在家大人也不放心不是?”
赵栓跟他的兄弟一起出去召集人去了,周山把刚刚去李长青那里报信的石磨叫过来,说:“石磨,你得跑一趟县城了,村里这么大的事我们自己处理不了的,对了,柳意和里正呢?怎么没见着?”
石磨手发抖的指了指一个桌子,哽咽道:“在那个桌子底下,已经都没气儿了,柳意要敬酒喝的最多,里正陪着柳意,因为高兴也没少喝,先就是他们两出的事。”
周山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桌子,然后拍拍石磨的肩膀说:“你先去吧,我在这里先照看着,有李大夫在不会再死人了,你放心的去快去快回就行。”
石磨答应着就跑着走了,周山走到方草儿身边,问柳俊兰道:“这里怎么没见柳家的女人?”
柳俊兰苦笑一声说:“柳家的女人是不能出来见客的,今天请了专门的大厨来做饭,她们都只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
周山对柳俊兰说:“现在情况特殊,你去把她们都叫出来,要是实在不行,我记得里面还有一个院子,把她们都叫到那里去。”
柳俊兰看看周山说:“我知道了,我让叫人。”
柳俊兰走后,方草儿看了看满院子躺着的人,说:“你快去帮李大夫吧,他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了,给他拿一下东西也好。”